女扮男装病弱状元郎X温柔善良王府千金(陆祁诱受篇)
长安城,春深。
贡院外的红榜前人头攒动,朱笔御批的“陆祁”二字高悬榜首,墨迹未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寒门学子连中三元,本朝头一遭啊!”茶肆里,说书人拍案惊叹,“听闻那陆郎君是罕见银发,殿试时咳嗽答卷,陛下还亲手赐了参汤!”
而此时,话题中心的人物正倚在客栈窗边,雪色长发半束玉冠,苍白指尖着青瓷药碗。檐角铜铃忽被风吹响,她抬眸望向皇城方向,紫瞳里映出纷纷扬扬的杏花。
“公子,药凉了。”书童捧着黑漆药盒轻声提醒。
陆祁蹙眉饮尽苦药,喉间立刻涌上腥甜。她不动声色咽下血沫,指腹擦过唇畔时,袖中落出一方绣着茉莉的帕子——三日前在护国寺拾得的。
那日春雨微凉,她立于佛殿外,隔着半卷竹帘,望见一位素衣少女闭目合掌,虔诚祈愿。少女眉目如画,唇畔含笑,似在许什么极温柔的愿。风过时,她腰间帕子飘落,陆祁俯身拾起,却见帕角绣着小小的“宝钏”二字。
她本欲归还,却见少女己被丫鬟搀着离去,只余佛前香火袅袅,映着那道纤细背影。
那帕子还染了檀香,被她悄悄收进袖中。
状元游街这日,朱雀大街两侧楼阁珠帘高卷。
陆祁骑着白马行过,银发束在蟠纹金冠里,绛纱官袍衬得肤色如雪。街边少女们掷来的海棠、芍药纷纷落在马前,她却始终垂着眼睫,未曾伸手接过一朵。
“三妹快看!”醉仙楼雅座里,王家二小姐银钏突然拽过宝钏的袖子,“那就是新科状元!”
宝钏扶栏望去,恰见一阵风吹来。马背上的年轻人正抬手掩唇轻咳,指节如玉雕般分明,眼尾一颗朱砂痣被阳光映得几近透明。她心头莫名一颤,等反应过来时,手中的海棠花己经脱手而出。
那朵花轻飘飘落在状元袍的云纹上。
众目睽睽之下,清冷如玉的状元郎忽然抬眸,准确望向她的方向。
西目相对,宝钏呼吸微滞。
那人眸色如紫玉,清冷里透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温柔。下一瞬,状元郎伸手摘下耳畔的芍药,将她的海棠别在了鬓边。
宝钏怔住,却见对方唇角微扬,冲她轻轻颔首。
她下意识攥紧帕子,耳尖发烫,竟也抿唇笑了。
“哗——”整条街瞬间沸腾。
“状元郎接了王丞相三小姐的花!”
“天啊,她们方才是不是相视一笑?”
喧嚣声中,陆祁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抚过鬓边海棠。
那花上,还沾着宝钏指尖淡淡的清香。
丞相府的书房熏着沉水香,王允抚须凝视案头墨卷:“《治国十策》文采斐然,更难得是字里行间的民生情怀。”他转头对长女王金钏道:“此子寒门出身却胸怀天下,若能为我所用……”
“父亲莫非想招婿?”金钏笑着展开游街图,“三妹今日在醉仙楼,可是把绣帕都绞皱了。”
窗外传来环佩叮咚声。王允挑眉望去,只见宝钏提着裙角匆匆跑过回廊,发间海棠随着步伐轻颤——正是白日里同枝的另一朵。
当夜,陆祁着了风寒高热不退。
朦胧中听见书童与人低语:“公子旧疾复发,实在不宜赴宴……”
“王丞相府上送来帖子,说是赏花宴。”小厮恭敬道,“道贺的礼单都备好了,只等公子示下。”
陆祁撑起身,紫眸映着烛火微光:“去回话,说我明日必到。”
待人退下,她颤抖着打开床头的鎏金匣。层层丝绢下,静静躺着那方绣着“宝钏”的茉莉帕子。
她指尖轻抚过帕子,低低咳了几声。
窗外,一树海棠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