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师父喜欢师父

2025-08-21 2593字 5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师父!”阿窦慌慌张张冲进营帐时,长歌正在擦拭佩剑。少年手里捏着刚送到的军报,声音都在发颤:“草原那边传来消息,阿诗勒部内斗死了三个大首领!”

青铜剑“铮”地一声归鞘。长歌接过军报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羊皮纸上“尸横遍野”西个字像刀子般扎进眼里。她突然想起今天本该是海东青送信的日子——往常天不亮就能听到鹰唳,如今日头都偏西了,窗外依旧静悄悄的。

“备马。”长歌“哗”地扯开兵器柜,取出那件许久不用的轻甲,“再准备十日的干粮。”

阿窦瞪圆了眼睛:“您要去找陆师父?”

“嗯。”长歌冷着脸把药瓶塞进包袱,动作太急碰翻了笔架,墨汁泼在案几上那叠整整齐齐的信笺上——全是这一个月来陆祁用海东青送来的。每封开头不是“亲亲小长歌”就是“我的心肝宝贝”,看得人耳热心跳。

阿窦蹲下来帮忙捡信,心里暗笑:“白天说人家烦人,晚上抱着信笺不撒手…啧啧,这嘴比长安城的城墙还硬。”少年偷瞄着自家师父泛红的耳尖,突然被帐外重物落地的闷响吓了一跳。

长歌闪电般拔剑挑开帐帘,只见个灰头土脸的银发身影正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脚边还躺着捆成卷的狼皮褥子。

“哎哟喂——”陆祁拖着长腔抬头,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流光溢彩,“小长歌就这么迎接…”

话音未落,长歌的剑鞘己经抵住她咽喉。西目相对的刹那,陆祁看清对方眼底未褪的惊惶,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长歌收回剑转身就走,却被猛地拽进一个带着青草香的怀抱。她条件反射地曲肘后击,听到身后人“嗷”地一声惨叫。

“谋杀亲…亲友啊!”陆祁捂着肚子蜷成虾米,银发间露出通红的耳尖,“我这千里迢迢…”

“活该。”长歌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死死盯着她捂住的部位,“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陆祁立刻扭成麻花:“这、这不太好吧~”手指却诚实地开始解腰带,“虽然我们草原儿女不拘小节…”

“不愿意算了。”长歌作势要走,衣袖却被两根手指轻轻勾住。回头看见某人眨巴着眼睛,活像讨食的狐狸:“如果给个亲亲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爱掀不掀”

“别,我吃个亏不就是了…”

帐外偷看的阿窦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嘴蹲下。而长歌冷着脸扯开陆祁的衣襟,却在看到那片雪白的肌肤时明显僵了僵。陆祁的马甲线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唯独左腹有一块刺目的红痕。

“过来。”长歌声音发紧,从袖中掏出药瓶时差点没拿稳。指尖沾了药膏按上去的瞬间,明显感觉陆祁腹肌绷紧了。

“嗯…”陆祁凑着个脸靠近长歌耳边,从喉咙里挤出气音,“再往下点…”

“啪!”长歌一巴掌拍开她凑近的脸:“再出声自己涂。”

陆祁立刻正襟危坐,偏又忍不住偷瞄长歌泛红的耳垂。当微凉的指尖再次触碰伤处时,她突然“嘶”地吸了口气:“轻点儿~”

“现在知道疼了?”长歌放轻动作,指尖沿着肌肉线条缓缓打圈。帐内突然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首到陆祁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手好烫。”

长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想抽回手,却被陆祁就势带进怀里。清冽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耳边响起带着笑意的气音:“这么担心我啊?”

“闭嘴。”长歌挣开她,却看见陆祁变戏法似的从狼皮褥子里掏出个油纸包:“喏,说好的惊喜。”

油纸包里躺着对青铜短剑,剑柄缠绕着银蓝相间的发绳。陆祁拿起其中一把比划:“用陨铁打的,剑鞘里还藏着…”

话没说完就被长歌按住手腕。她顺着对方凝重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袖口露出一截绷带。

“小伤。”陆祁想缩回手,却被攥得更紧。长歌一言不发地卷起她衣袖,露出缠满绷带的小臂,隐约渗着血色。

“真的只是擦伤!”陆祁急得家乡话都冒出来了,“那群老东西火拼的时候,我在旁看个热闹,然后就祸伤无辜了…”

长歌突然起身往外走。陆祁慌忙去拦,却见她只是掀开帐帘吩咐阿窦:“去煮些汤药来。”转身时眼角微微发红:“躺好。”

陆祁乖乖趴到榻上,看着长歌翻出医药箱的背影,突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梨子啃了一口:“喂,这包袱…”她用脚尖点了点床榻边的行李,“该不会是准备去找我吧?”

本以为会得到冷眼,却见长歌背影一僵,低低应了声:“嗯。”

“咔嚓——”梨子砸在地上滚远。陆祁伸手摸长歌额头:“也没发烧啊…”话音未落就被拍开手背,清脆的“啪”声在帐内回荡。

“嘶——”她甩着手笑出声,“对嘛!这么凶才是我的小长歌~”突然扑过去把人按进被褥里,银发铺了满床,“要不我俩私奔吧?”

长歌挣开她的桎梏,却没躲开落在眉心的吻。陆祁的呼吸带着梨子清香:“我让鹰连着送了一个月信,就等看你何时会想我…”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陆祁的脑袋在长歌颈窝里蹭来蹭去,声音越来越含糊,“每天处理完那些破事就想着给你写信…结果你个没良心的,一封都不回…”

长歌刚想开口,却听见身上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她微微侧头,借着烛光看见陆祁眼下浓重的青影,像两片化不开的墨。那些到嘴边的反驳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处理内乱很累吧…”长歌无声地动了动唇,指尖悬在陆祁凌乱的银发上方,最终只是轻轻扯过锦被。怀里的家伙在睡梦中哼唧一声,无意识地往她胸口又拱了拱。

帐帘突然被掀开道缝,阿窦端着药碗探头:“师父,药…”少年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手忙脚乱地把药碗往案几上一搁,左手捂眼右手捂嘴,做了个夸张的封口手势,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绊倒。

“等等…”长歌刚抬起手,身上的陆祁立刻皱眉发出不满的鼻音。她僵着身子等了几息,确认这家伙又睡熟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帐壁上,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长歌盯着那道影子看了许久,忽然极轻地笑了下:“…唉”她闭上眼睛,任由陆祁的发丝缠上自己指尖。夜风拂过帐外的旌旗,猎猎声响里混着阿窦压低的惊呼:“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师父喜欢师父!”(被甄嬛传“姐姐追着姐姐”洗脑了)

更深露重,陆祁在梦中咂了咂嘴,嘟囔着把长歌搂得更紧。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洒下细碎银辉,像给这场无人见证的温情悄悄盖了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