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帐,在锦被上洒下细碎的金斑。陆祁先醒了,银白的睫毛轻轻颤动,琥珀色的猫瞳在光线中微微收缩。她撑起身子,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宜修的眉形——那黛色远山般的弧度,昨夜曾因她而紧蹙,又因她而舒展。
“在做什么?”宜修突然睁开眼,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晨起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像羽毛扫过耳膜。
陆祁的耳尖“唰”地红了,手指还僵在半空:“我、我就是……”话未说完,唇就被封住。宜修的吻带着晨露般的清甜,舌尖轻易撬开她的齿关,勾着她共舞。
“大早上就引我?”宜修松开她时,指尖点了点她绯红的脸颊,“昨晚还没闹够?”
陆祁羞恼地去推她的肩:“谁引你了!我就是……”话音未落,颈侧突然传来温软的触感。宜修埋首在她颈窝,一连亲了好几口,留下点点红梅。
“宜修!”陆祁惊得猫耳都冒了出来,银发间支棱起两个毛茸茸的尖角。
宜修低笑着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掀被下榻。素白的中衣滑落肩头,露出昨夜留下的暧昧痕迹。她故意背对着陆祁更衣,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系衣带的动作越发缓慢。
“乖。”临走前她揉了揉陆祁的发顶,指尖故意扫过那对猫耳,“等我回来。”
殿门刚合上,陆祁就“咚”地钻进被窝。锦被里满是宜修身上淡淡的墨香与瓜果香,交织成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将脸埋进枕头,忽然嗅到一缕更隐秘的甜香——是昨夜她们交融时的味道。
记忆如潮水涌来:宜修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她的腰窝,银发被汗水黏在雪白的背上,还有最后时刻咬着她耳垂的那声“阿祁”……
“喵!”陆祁突然变回猫形,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把整齐的被褥搅得一团乱。尾巴炸得像蓬松的蒲公英,最后干脆把脑袋塞进枕头底下,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屁股。
剪秋进来换熏香时,只见一团银白的毛球在凤榻上蠕动。她忍笑放下鎏金香炉:“姑娘若是闷了,小厨房新做了鱼茸酥。”
枕头底下传来闷闷的“喵”声,尾巴尖却诚实地翘了翘。
景仁宫正殿,嫔妃们按位分依次请安。华妃今日难得安静,齐妃倒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宜修端坐在凤座上,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飘向窗外——
也不知那小醋精用早膳没有。方才走得急,竟忘了吩咐小厨房温着牛乳。
“娘娘?”剪秋小声提醒,“沈贵人问您中秋宴的衣裳花样。”
宜修回神,见沈眉庄正捧着一叠绣样等她示下。那藕荷色的衣袖忽然让她想起昨日御花园的情景,眸色不由一暗:“就用缠枝纹吧。”指尖无意识着茶盏边缘,“本宫记得……沈妹妹很会照顾猫儿?”
沈眉庄一怔:“嫔妾只是碰巧……”
“娘娘!”殿外突然传来小宫女的惊呼。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银光“嗖”地窜上凤座,稳稳落在宜修膝头。
陆祁变回猫形,尾巴高高,当着满殿嫔妃的面,用脑袋狠狠蹭了蹭宜修的手。琥珀色的眸子斜睨着众人,分明是示威的模样。
宜修眼底瞬间漾开笑意。她顺势将猫儿抱起来,指尖轻轻挠着她的下巴:“怎么,想我了?”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满殿嫔妃目瞪口呆。华妃的茶盏“哐当”砸在案几上(华妃os:见鬼了,死对头怎么变成这个死样了,咦,比本宫见到皇上还夹~),齐妃的帕子都吓掉了。唯有剪秋低头忍笑——娘娘肩上那个新鲜的牙印,可还冒着血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