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李云睿指尖掐着陆祁耳垂“再动本宫剃了你这头麻烦毛”鎏金护甲勾着几缕青丝缠在梳齿上。
晨光透过雕花棂洒在妆台前。陆祁跪坐在蒲团上,发尾还滴着沐浴过的玫瑰露。她透过铜镜偷瞥身后人——李云睿正拧着眉头与那柄玉梳较劲,云鬓边渗出细汗,显然比批奏折还费神。
“殿下”陆祁突然捉住她手腕“其实微臣可以…”
“闭嘴”李云睿一梳子敲在她发顶“本宫既开了头…”朱唇咬得泛白“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这是陆祁恢复记忆后的第九日,昨晚陆祁随口一说想让其为自己梳一次发,李云睿真今日卯时来为她梳髻。只是长公主殿下拿惯了笔的手,实在伺候不了这三千烦恼丝。
“嘶…”陆祁突然缩颈。李云睿手一抖,整团发髻歪斜着塌向左侧,活像被雷劈过的鸟窝。
铜镜里映出两张凝固的脸。
“要不本宫现在就把你头发绞了?”李云睿耳尖滴血,“还省事…”
陆祁突然转身搂住她的腰。顶着那团滑稽的发髻,鼻尖蹭过她襟前龙涎香“主人梳的髻~”犬齿轻磨襟扣,“微臣死也要带进棺材里。”
“混账!不许说死不死的话”李云睿眼尾泛红,扬手要打,却被攥住手腕按在心口。掌心下心跳又重又快,震得她指尖发麻。
纱帐忽被春风吹起。陆祁趁机将人抱上妆台,玉梳珠钗哗啦扫落满地。她顶着歪斜的发髻俯身,在李云睿唇间尝到玫瑰露的甜香“好,不说,不过殿下可知,”犬齿擦过朱唇,“您每次羞恼时…”
鎏金护甲抓破她后颈“本宫不想听!”
“这里会跳得很快?”陆祁牵引她的手按在自己脖间“还有这里”指尖划过剧烈起伏的胸口,“会先绷紧…”
李云睿突然咬住她下巴。力道很轻,像幼兽试探性的啃咬。陆祁闷笑着托住她后脑,那团歪斜的发髻终于彻底散开,青丝纠缠着鎏金步摇垂落在两人肩头。
“今日不许出门”李云睿红着脸拽她衣带,“本宫重新…”
陆祁眼神骤亮——“不许出门?”她突然扛起李云睿往内殿走,惊得长公主攥住她散乱的发丝“放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可知”陆祁将人压进锦褥时发髻全散,“狗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话?”犬齿叼开她颈侧盘扣“我最爱的,便是您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铜镜映出荒唐晨景——李云睿的赤足勾着陆祁后腰,足踝金铃压着那人散开的发丝。妆台上那碗养发膏早己被打翻,正缓缓浸透满地撕碎的奏折。
暮色西沉时,宫人们看见陆大人散着长发从寝殿出来,后颈满是抓痕。而长公主殿下正对着一地狼藉的梳妆器具扶额,只是这次…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小剧场】
三日后春宴——
御史夫人:“陆大人的发髻甚是新颖?”
陆祁:(顶着微微歪斜的飞仙髻)(骄傲挺胸):“你怎么知道是长公主殿下亲手所梳?”
众人:(憋笑憋到内伤)
李云睿:(在袖中捏碎一颗葡萄)“今晚定要宰了那条不知羞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