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长公主x忠心“狼”暗卫
寒风卷着碎雪,将京都的夜色割成一片片锋利的影子。
李云睿拢了拢狐裘,指尖着袖中冰冷的金钗。她讨厌雪天——太干净,像在嘲笑她满手的污血。巷角忽传来一声闷响,她眯起眼,看见一团黑影蜷在墙根,像被丢弃的破布偶。
“殿下,要处理吗?”侍卫低声问。
“急什么?”她轻笑,靴尖碾过积雪,一步步逼近那团黑影。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如鬼的脸,嘴角还挂着血痕,却冲她弯了弯眼睛:“殿下……行行好?”声音沙哑,像被火燎过的琴弦。
李云睿蹲下身,金钗己抵住对方喉间:“雪夜,深巷,偏偏倒在本宫回府的路上——”钗尖刺破皮肤,渗出一粒血珠,“戏做得太糙了。”
陆祁没躲。她甚至仰起脖子,让那钗子陷得更深:“那您……杀了我?”睫毛上凝着霜,眼底却烧着一簇暗火。
雪落无声。
“您看……”陆祁突然抓住李云睿的手腕,带着那金钗准备狠狠刺向自己心口,“这样……够真了吗?”
李云睿猛地伸手挡住,金钗在其掌心划出血痕。她盯着陆祁疯狂的笑,忽然掐住对方脖子将人按在雪地里:“想死?偏不让你如愿。”
雪粒沾在陆祁睫毛上,像碎钻。她喘着笑:“那您……可得看牢了。”
李云睿忽然笑了。她抽回金钗,用钗尾挑起陆祁下巴:“名字?”
“陆祁。”她答得很快,喉间血痕蜿蜒到锁骨,“无家可归的……野狗。”
“野狗?”李云睿指尖抚过她冻裂的唇,“可你眼里有刀光。”她猛地扯开陆祁衣襟——
苍白的皮肤上纵横着新旧伤疤,最刺目的是一道横贯心口的剑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李云睿指尖一顿:“中了毒还能活下来,倒是命硬。”
陆祁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李云睿袖口:“现在……信了么?”她突然抓住李云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或者,您亲自验验……这里跳得多快?”
掌心下的心跳又急又重,像困兽撞笼。李云睿瞳孔微缩——这女人在发抖,可手指却烫得吓人。
“带回去。”她甩开手起身,雪白的狐裘染了血,像绽开一朵红梅。
侍卫迟疑:“此人来历不明……”
“正因不明,才有趣啊。”李云睿回头瞥了眼伏在地上的陆祁,笑意淬毒,“本宫最喜欢……驯不听话的畜生。”
侍卫拖着陆祁的胳膊,铁链哗啦作响,冰冷的镣铐贴上她纤细的手腕。陆祁垂眸,唇角微扬,像是觉得有趣。
李云睿站在一旁,指尖轻轻着袖口沾染的血迹,忽然抬脚,靴尖踩住铁链,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侍卫僵住动作。
“殿下?”侍卫迟疑。
李云睿轻笑,嗓音甜腻如蜜,眼底却淬着寒光:“这链子……太轻了。”她脚尖碾了碾,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换玄铁的。”
侍卫脸色一变:“玄铁镣铐?可那是——”
“囚禁九品高手的。”李云睿慢条斯理地接过话,目光却锁在陆祁脸上,“怎么,你觉得她不配?”
陆祁低笑出声,手腕主动往前一递,像是献祭:“殿下高看我了。”她抬眸,眼底映着雪光,竟有几分天真,“不过,您若想锁,我自然……乖乖戴着。”
李云睿眯起眼,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这么听话?”
陆祁眨了眨眼,语气温软:“毕竟,是您捡了我。”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杀了我都行。”
李云睿呼吸微滞,随即冷笑:“好一条忠犬。”她松开脚,铁链重重砸在地上,“那就如你所愿——玄铁的,再加三重锁。”
侍卫不敢多言,迅速取来漆黑沉重的镣铐,咔哒一声扣上陆祁的手腕。那玄铁寒凉刺骨,几乎瞬间就在她皮肤上凝出一层薄霜。
陆祁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抬起手,欣赏般晃了晃,铁链哗哗作响:“好看吗?”她歪头问李云睿,笑得像个讨糖的孩子。
李云睿盯着她,忽然伸手,一把攥住铁链,猛地将人扯到面前。两人呼吸交错,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记住。”她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疯意,“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陆祁弯起眼睛,温顺地点头:“嗯,您的。”
风雪呼啸,玄铁镣铐映着冷光,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无声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