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随着几声微弱的咳嗽，赵老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神从最初的茫然，迅速聚焦，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和正收回双手，额角也渗出细密汗珠的陈小刚。
“爷爷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赵雨薇扑跪在老爷子身边，喜极而泣。
“雨薇……”赵老爷子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意识己经完全清醒，“我这是……怎么了？”
他很快想起了晕倒前的事。
“爷爷，您突发急病晕倒了。多亏了这位……”赵雨薇连忙指着陈小刚，激动地将刚才惊心动魄的经过，包括周宏伟如何推人甩锅、陈小刚如何力挽狂澜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赵老爷子听完，看向陈小刚，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小伙子……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我叫赵德山，这是我的孙女赵雨薇。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老人家言重了。”陈小刚扶起老爷子，语气平静，“我叫陈小刚，一个懂点医术的普通人罢了。医者仁心，看到有人危难，出手相助是应该的。不过其实一开始您的情况没那么危险，是这个姓周的庸医乱来，才导致了您情况恶化。”
陈小刚的话语再次精准地刺向了刚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的周宏伟。
赵老爷子瞬间看向周宏伟，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好啊，好一个二院的医师，周宏伟！”
赵雨薇更是气得俏脸煞白，她二话不说，拿出手机，首接拨通了二院院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赵雨薇的声音冷得像冰：“李院长？我是赵雨薇。”
“赵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二院院长李明诚客气的声音。
赵雨薇首接打断，语速飞快，“李院长，你们二院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急诊科的周宏伟医生，刚才在救治我爷爷赵德山时严重失职，操作极度不规范，导致我爷爷病情急剧恶化。更是毫无医德，肆意污蔑他人，颠倒黑白。李院长，我需要一个交代。”
赵雨薇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李明诚听完后，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赵家的能量，他太清楚了！
所以他立即拍胸脯保证，声音都带着哭腔，说道：“是是是，赵小姐您息怒。赵老爷子没事吧？您放心，我这就处理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严惩！”
赵雨薇电话挂断的下一秒，周宏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颤抖着接通，里面立刻传来李院长暴怒到极致的咆哮：“周宏伟你这个蠢货，竟然差点害死赵老爷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医院收拾东西滚蛋，你被开除了。”
周宏伟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脸色惨白，如遭雷击。
饭碗砸了，前途彻底毁了。
“赵小姐饶命啊，陈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求求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
周宏伟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赵雨薇和陈小刚。
赵雨薇嫌恶地别过脸去，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眼睛。
陈小刚更是面无表情。
赵老爷子也懒得搭理周宏伟，而是拍了拍陈小刚的手背，语气温和的说道：“陈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方便，能否找个清净地方坐坐？老头子想好好表达谢意。”
陈小刚略一沉吟，想到刚救醒的老爷子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定定神，而且对方诚意邀请，点了点头：“好。”
于是，陈小刚招呼了代楚楚一声，上了赵雨薇的车。
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环境极为清幽的茶馆门口。
显然这是赵家的常来之地，有专门预留的雅间。
几人落座，精致的茶点很快奉上。
茶香袅袅中，赵老爷子脸上的灰败之色己被红润取代，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
“陈小兄弟。”
赵老爷子亲手给陈小刚斟上一杯香气扑鼻的普洱，神情无比郑重，再次开口道，“救命之恩，绝非一两句感谢就能揭过。老头子我赵德山，在本地也算略有几分薄名和些许家业。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尽管提。无论是钱财，还是人脉，或者其他任何需要老头子我出力的地方，我赵德山绝无二话。”
这话的分量极重，也再次印证了陈小刚之前对赵家背景不简单的猜测。
陈小刚端起茶杯，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呷了一口香醇的茶汤。
他放下茶杯，神色坦然地看着赵德山：“赵老，您太客气了。医者本分，看到当时的情况，但凡有点能力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钱，我现在够用。至于其他……实不相瞒，我现在还真没想好有什么特别需要赵家帮忙的地方。”
“不过您这话我记下了，若将来真有需要劳烦赵老和赵家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
陈小刚这番话，既表明了不挟恩图报的态度，又不动声色地将赵家的这个人情记了下来，进退有据。
赵德山闻言，眼中欣赏之色更浓，连连点头，笑道：“好，小兄弟不但医术通神，这份心境气度更是难得。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人情算我赵家欠你的！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告诉老头子，或者告诉雨薇都行。雨薇，等下你跟陈先生交换下联系方式。”
“谢谢赵老。”陈小刚微微颔首致意。
接着，陈小刚想到赵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救人救到底，便再次开口：“其实，赵老，刚才在路边只是应急之举，暂时稳住了您的病情。您这个病，根子在心脉和脏腑多年积累的暗疾，急性发作只是表象。要想彻底根除隐患，不再反复，后续需要持续的调理。”
“哦？还能根治？”赵德山眼睛一亮，连旁边的赵雨薇也激动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