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玉莲己经走到了院子里,看到站在外面略显无措的代楚楚,脸上浮现一丝意外。
“楚楚?你怎么在这?”陈玉莲快步上前,语气温和但带着关切,“夜里凉,穿这么少怎么行?快进屋,小心冻着了。”
见到陈玉莲如此关心自己,代楚楚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愧疚感瞬间翻涌起来。
她低下头,声音也带上了哽咽:“玉莲姐,是我让小刚哥把我带回来的......我……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没头没脑的道歉让陈玉莲更加疑惑,她温和地追问:“这是怎么了?楚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道歉?出什么事了?”
“我爸妈……他们……”代楚楚艰难地开口,声音越来越小,“他们偷摘了你们家菜园里的菜……拿去卖了……玉莲姐,我知道我爸妈做错了事,他们不该偷东西……求你,你别报警抓他们好不好?我……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你们,真的……”
她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复述了一遍。
陈玉莲听完,先是有些错愕,随即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隐约察觉到菜地里的菜似乎会莫名少一点,但损失不大,二便没太往心里去。
想到这姑娘深夜跑来道歉,她心里反倒觉得过意不去。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代楚楚的肩,柔声道:“好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是你爸妈做的事,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不过是一些蔬菜,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们愿意改,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她话音刚落,陈小刚也调整好情绪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面色平静如常,仿佛之前卧室里的发现从未发生过,只是手臂上多叠了一床厚实的被子。
“姐,”他对陈玉莲扬了扬下巴,“楚楚今晚就住我们这儿了,你给她找间空房铺一下床褥吧。”
“诶,行。”陈玉莲爽快地应下。
家里还有空余的房间,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于是,陈玉莲便领着代楚楚去了那间空房,一边利落地铺床叠被,一边温言细语地开导她,让她千万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一番收拾安顿完毕,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然而,独自躺在陌生的床上,代楚楚心头的负罪感却像潮水般再次涌上,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父母的指责、自己的无助、对陈小刚姐弟的亏欠,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不知为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悄然滋生。
她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赤着脚,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悄悄走到了陈小刚的卧室门外,久久地站定。
房间里,陈小刚并未入睡,正盘膝坐在床上修炼龙阳功。
虽然代楚楚的脚步声轻如猫儿落爪,但以他远超常人的耳力,门外细微的呼吸和那点踌躇的动静,早己听得一清二楚。
等了将近五分钟,门外的人依旧没有动静,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微微蹙眉,索性起身,“唰”地一下拉开了房门。
代楚楚正沉浸在复杂的心绪里,冷不防房门骤开,吓了一大跳!
抬眼望去,只见陈小刚只穿着条宽松的短裤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上身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紧窄的腰腹蕴含着力量感。
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让代楚楚瞬间满脸羞红,心跳如擂鼓。
陈小刚看着门外局促不安的代楚楚,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我门口发什么呆?”
“我……”刚才那股破釜沉舟般的冲动,在首面陈小刚目光的瞬间彻底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羞窘和慌乱。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急中生智结结巴巴地找了个借口:“小刚哥……我、我要上厕所……但……但外面太黑了……我……我有点害怕……”
陈小刚一阵无语。
这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年纪还小,又处在陌生环境,心里惶恐不安也是人之常情。
他无奈地侧过身:“走,我陪你去。”
陈小刚没多想,领着代楚楚穿过漆黑寂静的堂屋,来到了院子角落的厕所旁。
“进去吧,小心门槛。”他低声嘱咐道,自己则抱着胳膊靠在外墙边等候。
厕所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陈小刚抬头望着夜空稀疏的星星出神,里面却猛地传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叫:“啊——”
陈小刚心中一凛,立刻沉声问道:“楚楚?怎么了?”
代楚楚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惊吓:“小刚哥……有、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好疼……”
被咬了?
陈小刚眉头瞬间拧紧,乡下蛇虫多,被咬可不是小事!
担心她遭遇毒虫,陈小刚也顾不上避嫌,立刻道:“忍着点,我进来了!”
他伸手一推那简易的木门,门栓本来就松垮,“咔哒”一声轻响便应声而开!
厕所里的景象让两人都僵住了!
昏黄的灯泡下,代楚楚显然刚刚解决完问题,还未来得及整理好衣裤。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推门吓了一跳,一只手慌乱地捂住上下身,但还是被陈小刚看到了。
尤其是她臀上那一个小小的、新鲜的红肿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代楚楚的脸“唰”地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小刚哥……你……”
陈小刚也是脑中“嗡”地一声,猛地扭过头去,脸颊发烫,嘴里飞快地说:“对不住,对不住!我……我只是怕你出事!”
“你……你赶紧提上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