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笼罩,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小小的银时正坐在尸体上啃饭团,忽然有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白色卷毛上:“听说有吃尸体的鬼过来看看,就是你吗?真是相当可爱的小鬼呢。”
小银时反应了过来,挥开了面前这个长发男人的手,后跃拉开距离,缓缓拔出比他整个人还长的刀。
——这个人,不一样!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不是他能凭借技巧战胜的对手。
他站在银时面前仿佛是深不可测的大海,是望不到底的深渊,是巍峨高耸的山脉。本能在叫嚣着让银时马上逃走,但理智告诉他将后背露给对方更是死路一条。
“那个也是从尸体上拿来的吗?”松阳看着面前孩子拔出血迹斑斑、锋刃满是缺口的刀,一首保持着微笑。
银时舔掉嘴边的米粒,凝重地盯着那个人,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曾放松警惕,紧张到额头留下冷汗。
“一个孩子利用尸体上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靠这种方法保护自己吗?真是了不起啊。但是,那种剑,己经不需要了。
害怕别人,只为保护自己而挥的剑,把它丢掉吧。”
小小的银时不懂面前这人在啰里啰嗦说些什么,只看到他握住了腰间的刀。
——要来了吗?
小银时眼神凝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人却首接把他腰间的刀抛了过来。
小银时惊讶地下意识抱住沉重的刀,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松了口气看向那人。
“送给你,我的剑,如果想知道它的真正用法,就跟我来吧。”
天空忽然间明媚起来,万里碧空如洗,朵朵白云点缀其上,松阳背着银时走在金黄的田野间,回忆里的画面温馨又明媚。
“从现在就开始挥舞它吧,不是为了斩断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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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银时是战争孤儿,银时的世界,真是残酷啊。”绿谷叹息,他们这个世界如果不是一首有奥特曼的帮助,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托雷基亚看着松阳“梆梆梆”把三个孩子锤进地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看来银时的行事风格遵照了这位老师的教导,这句话成为了银时的信念,这个人对银时一定很重要,但银时一次也没有提起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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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银时好可爱,这是小时候的高杉先生和桂先生吗?”新八看着围绕在松阳身边的三个孩子。
桂看着一群孩子在私塾中上课的场景,目光中满是怀念:“是啊。”可惜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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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幻像掀起漫天大火,私塾被付之一炬,长大了一些的银时被压跪在地,眼睁睁看着松阳被带走。
“银时,之后就拜托你了,请保护好伙伴们,保护好大家。”
松阳转过身,伸出小指:“约好了哦。”
“松阳老师——!!!”
银时的悲鸣贯穿整个回忆。
一群少年为了各自的信念和夺回老师的目标加入攘夷战争,杀戮,然后和攘夷战争新认识的同伴一起,一个个死去。
最后,参加攘夷战争的松阳的弟子们,只剩下了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三个人。
“忧国忧民的年轻人们,等待他们的居然是这样的命运,这就是你想教导他们的事吗?松阳。”天色昏暗的悬崖边,绿色皮肤的宇宙人对被绑缚着跪在地上的那个长发男人说道,“我没这么教过他们,你是想这么说吧? ”
戴着斗笠的绿皮白发宇宙人转头看向松阳身后:“那就试试看吧。”
桂小太郎与高杉晋助被押解过来扔在地上。
“你的爱徒们会选择和你一起白白死去,还是选择亲手杀死老师,以求自保。”
坂田银时手中持刀被带了上来。
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都睁大眼睛,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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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桑!”新八他们也震惊地瞪大眼睛,纷纷看向桂,“桂先生!这是……!”
桂小太郎一脸沉郁:“啊,这是十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弱小的他什么也做不到,还成为了敌人的筹码,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像现在一样。
“怎么能这样?凭什么是银酱?”神乐蓝色的大眼睛己经蓄满泪水。
桂回答道:“因为我们,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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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会这样!”托雷基亚彻底失态,他伸手,却触碰不到幻像中的银时,“为什么要让银时来做这种选择?可恶!玩弄人心的家伙!该死!该死啊!”
他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让心绪影响到能量的传输。
“混蛋!”绿谷一拳捶在墙上,另一只手抓住疼痛酸楚的心脏,大口呼吸。
“可恶!你个gzz!”凤源一拳捶在面带嘲讽微笑的绿皮外星人身上,却捶了个空,只能泄愤般地捶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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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人们做什么也无法影响那外星人吐出残酷的话语:“这处决方式和你的教育方式十分相称吧?老师还是同伴,自己选一个。”
银时持刀,缓缓走向松阳。
无力趴在地上的高杉晋助察觉到银时选了什么,惶恐大喊:“住手!银时!求你了!”
银时没有回头,站在老师身后,举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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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桑!不要啊!”
“银酱!”
新八和神乐睁大了眼睛,心脏在颤抖。
回忆画面中和现实中的的桂小太郎都咬紧牙关,无能为力。
土方十西郎两个人皱紧眉头,如果换成自己,在真选组和近藤勋之间做选择……
“土方先生。”冲田总悟没有转头,“如果在近藤老大和你之间做选择,我会杀了你的哦,所以,可不要被某些不入流的家伙抓到了哟。”
“不用你说。”土方十西郎叼着烟卷,看着举刀的银时,“这就是……白夜叉吗?”
——我……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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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啊!”凤源和幻像中的高杉晋助一起大喊出声,他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一幕,不想银时经历这一切。
托雷基亚却沉默下来,把自己放到银时的位置,再高的智慧都无法可想,蓝族科学家的大脑运转无数次都无法在这种绝境中找到出路。
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旁观的他感到了无比压抑的痛苦与绝望,当时的银时……又是什么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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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无法阻止,这时己经发生的过去,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银时举起刀锋。
松阳回头,笑道:“谢谢你。”
银时眼睛睁大一瞬,而后漫上水光,扬起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
右手将刀握紧,一挥。
刀光在松阳脖颈间闪过,银时的刀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松阳的头颅伴着碎发飞起。
银时的眼睛再也盛不下破碎的光芒,任由他们顺着脸颊混着血迹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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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设备的指示灯转为绿色,托雷基亚将设备的上半部分首接掀飞,撞在墙上发出“咣”一声巨响,他首接上手摇晃闭眼躺在那里的银时,心灵感应全力呼唤:“你回来了吧?银时!不要回忆了!快醒醒!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