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这天一大早,银时和托雷基亚就开始收拾屋子。
银时将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蔬菜和肉全部做成菜,和雾崎两人吃掉,甜点也全部吃光。
银时自从成为适能者,饭量越来越多,消化功能越来越强大,大概超凡的体质需要能量的支持吧。
雾崎作为奥特曼人间体,是人类身体最健康的状态,也能吃不少东西,实在吃不下的大米之类的东西他们送给了邻居。
几个机器人在打扫屋子,给家具铺上防尘布。雾崎吃完饭就开始收拾自己实验室中的设备,银时将到处零散扔着的JUMP收集起来丢了出去。
收拾完之后,两人锁上房子出门。
“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转过一道弯就是他们常去的甜品店,雾崎却停下了脚步。
他和这些人类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与友谊,也不想有,他不是喜欢和别的生命打交道的性格,就算在光之国,他的朋友也只有泰罗一个,他和那些人类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银时。
银时是他在地球上唯一承认的朋友。
银时并没有觉得意外:“我会给你带甜品的。”越过雾崎,转出转角。
“雨江老爷子,两份草莓芭菲!再打包三块巧克力蛋糕。”进了甜品店,银时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渡边雨江的子侄辈端来两杯草莓芭菲,他在后面踱步走了过来:“经常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哥还没来吗?”
“不。”银时端过一杯,挖了一勺进嘴里,“这次他不来,我请客,和我一起吃一点吧老爷子。”
渡边雨江端过一杯自己刚刚做的芭菲:“有什么事吗?银时。”
“来跟你道个别。”
渡边雨江把甜品往嘴里放的动作停顿下来:“你……你要走了吗?”
“是啊,我要离开地球了。”银时埋头吃着芭菲。
渡边雨江则吃不下去了,把勺子又插回杯子中,叹了口气:“是啊,你是奥特曼,总会离开地球的。”
银时抬起头来,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晃了晃勺子:“不要把我开除人籍啊老爷子。我只是个得到了光的力量的普通人而己。
不跟鸣人一样是大人物转世,也不跟一护一样体内有很多种力量,只是一个打工仔而己。”
“那光的力量选择你肯定是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谢谢你保护了地球,保护了我们。”
“也谢谢你一首给我做甜品。”
“这只是小事而己,当时刚见你的时候啊……”老人家总是喜欢感慨过去。
银时边听边偶尔应几句,这次跟其他时候不一样,他吃的很慢,但终有吃完的一刻。
“再见了,老爷子。”吃完甜品,话也说得差不多,银时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打包的东西。”渡边雨江进了后厨,片刻后拎着一堆打包好的袋子走了出来。
“我只要了三块巧克力蛋糕哦老爷子,你老眼昏花了吗?”
“臭小子,送你甜点吃还这么贫嘴。”
银时连忙接过袋子,嬉笑道:“对不起嘛老爷子,我只是担心你这么做生意店铺倒闭一大把年纪出卖色相维持生计嘛。”
“老爷子我存款多得很,不用你操心,而且老爷子我还有什么色相可以出卖啊?”
“那就好,走了哟,雨江老爷子。”银时拎着袋子走向门口。
“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啊,银时!”渡边雨江帮忙开门,送他出去。
“放心吧,我和人有约定,不会轻易丢掉性命的。”银时离开了甜品店,走出几步之后,转过身来对着还在看这边的渡边雨江露出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
渡边雨江也受到那个笑容的感染,笑了起来,笑得脸颊眼角的皱纹堆叠,却有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流下。
——这次告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就算银时还有回来的那一天,说不定也过了许多年了。
——奥特曼,是能活很久的吧?
他用枯瘦的手抹去泪水,笑骂道:“臭小子,说是这次请我,这不是又没给钱吗?”
银时在转角处会合了雾崎,递给他一袋甜品,去下一个地方。
雾崎问道:“告别的话只说这么几句就够了吗?”
银时拢了拢帽子:“当然不够,说多少句话都不够啊,所以多说几句少说几句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接下来,他们去铃木家吃了顿饭,去体育俱乐部对练,和认识的人一一做了告别。
小通小香抱着他大哭了一顿,他费尽力气才安抚了他们,得以脱身。
然后,他们来到了郊外墓园。
雾崎等在门外,银时一个人来到了那个没有墓碑的坟墓前。
“我要走了哟,离开这个世界。”银时从甜品所剩不多的袋子最底下拿出那两个巧克力蛋糕,一个放在墓前,一个打开自己吃了一口。
“那个黑心老板这次总算是学会提前通知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还是可以跟你们告个别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来的那一天,就算回来,也希望不是因为异生兽啊。”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吃完了自己那一份蛋糕,又拿起墓前的那一份吃掉,最后把两个空包装盒摆在墓前,还特地压上了两块石头防止被风刮跑,起身撑起黑伞离开。
最后,他们变身为奈克瑟斯和托雷基亚,来到了麦克队基地,进入之后,又变回人间体。
麦克队早就接到了通讯,全部都在这里。
银时一个个打招呼:“绿谷大叔、黑田大叔、青岛、赤石、山本大叔、晴子、纯子你们好啊。
还有凤源,团大叔的房子就交给你了,算是我们为你们未来的婚礼提前送上礼物了。”银时将钥匙抛了过去。
凤源接住,然后想象了一下未来的婚礼,忍不住露出了灿烂幸福的笑容。
“臭小子,你明明记得我的名字,以前果然都是故意的。”山本次郎抱怨。
银时一脸惊讶:“唉?这次的名字居然是对的吗?”
而后他收敛表情,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是的哟大叔,我以前都是在跟你开玩笑哦。”
山本次郎恼羞成怒:“可恶!这时候还开这种玩笑,你不会真的一首不记得我的名字吧?”
名字是一个人在别人记忆中的锚点、标志,如果不被记住名字,他担心自己很快就会被银时遗忘。
“我记得哟,山本次郎大叔。”银时的表情认真起来,“每一个人我都不会忘记的。”
青岛问道:“去别的世界也是要去战斗吗?和那些怪兽?”
“大概吧。作为一个打工仔,黑心老板总不可能是让我去度假。”
“能不去吗?”青岛脱口而出这句话。
“青岛!”绿谷呵斥道,那是一个世界的生命,银时也许就是那个世界唯一的希望,作为被奈克瑟斯拯救的人,怎么能阻止奈克瑟斯去拯救别的世界?
而且……阻止不了的,银时是一定会去的。
青岛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妥,但想起那天的战斗,他还是心有余悸。
一次又一次战斗,一个又一个敌人,被背叛、深受重伤依然要去战斗,拯救了这个世界又去另一个世界,这样也太过痛苦,太累了吧?他才刚满十八岁而己。
在别的世界,他可能依然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次次战斗、受伤、可能……不,必然也还会面对人类的恶意,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休止。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在宇宙、世界面前,人类还是太渺小了,银时离开后,他们只能等待银时的回归,却连探听银时的消息都做不到。
“不要担心,就算主角会死也只可能在大结局。”银时一巴掌拍在青岛肩膀上,“你们才是,主角身边的配角才是最危险的,地球也不太平,不要死了啊。”
“嘀——嘀——”银时话音刚落,麦克队基地警报声大作。
“怎么回事?”所有人连忙回到工作岗位上,桃井晴子报告道:“AP线异常!EG线也出现异常!”
“空间!空间在大面积波动,有什么在以太阳系为目的地进行亚空间航行!快要过来了!”雾崎提高声音说道。
绿谷马上下令:“所有能量供给引力发生器,这是我们唯一能影响时空间的方法!打电话给宇宙监视局!”
“是!”麦克队员各自忙碌。
雾崎猛然转头看向舷窗外,只有他和银时能肉眼看到的光芒映入眼帘。
“奥特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