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歌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何母......
来到一家茶馆,一进门就感受到浓浓的茶香,环境优雅舒适,两人坐在对面,茶艺师给两人倒好茶水边出去了,茶室里面只剩下何母和晓歌,气氛安静的仿佛可以听见茶叶在水里面绽开的声音。
“来尝尝晓歌,这可是上好的红茶。”何母把茶杯向晓歌那边推了推。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了。”晓歌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在口中化开,带来香浓的茶气,使人觉得胃里暖暖的。
“晓歌呀,当年你跟阿翊分开的那么突然,我跟你叔叔其实是不同意的,我们问他原因,他也不说......”何母的指尖着茶杯的边缘,釉色温润的杯壁映出她眼底几分怅然。
“阿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很好。”晓歌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往上爬。
“晓歌,其实阿姨找你是想跟你聊聊天,你知道李婉吗?”何母的声音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茶香。
“嗯,知道,是他的前女友也是......”晓歌的睫毛颤了颤,茶水在舌尖的暖意忽然变得有些涩。
“晓歌,其实小婉跟阿翊不单单是前女友的关系,更准确的说是小婉带着阿翊走出他人生中的最至暗的时间!”何母抬眼看向晓歌,眼神里面满是难过。
“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晓歌带着疑问。
何母顿了顿,又继续说:“你知道,阿翊还有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吗?”
“什么?”晓歌之前从来没有听何翊行说起自己还有个哥哥。
“我跟阿翊的爸爸结婚之前,他还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她的前妻结婚五年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留下一个两岁的儿子,后来我们两人在一起,那时候我跟他爸爸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有时间照顾他,就把他送到奶奶家照看,后来我们有了阿翊,就把他接过来一起住,他哥哥虽然年纪比阿翊只大了三岁,但是却事事照顾他,所以阿翊非常依赖他,两人的感情非常要好。”何母又给自己倒满茶水,端起来喝一口,语气有点沉重,“后来阿翊爸爸的事业好起来以后,他哥哥却被确诊遗传性心脏病。”
何母放下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茶水在杯底晃出细碎的涟漪:“确诊那天阿翊刚上初一,他哥哥拿着诊断书,笑着说没事,就是以后不能陪他打球了,可是阿翊躲在医院的走廊里,哭的像个傻子。”
晓歌的呼吸顿了顿,他从来没有见过何翊行哭,记忆里的他永远从容温和,哪怕是当年分手,也只是沉默无声。
“前几年还好还可以控制,后来他哥哥的病时好时坏,只能住院,阿翊有空就往医院里跑,课都快旷完了。”何母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压抑和哽咽:“我跟他爸爸都劝他不要耽误了学业,他却什么都不听,那时候的他整个人都垮掉了,课不上,饭不吃,整天都呆在医院里面,就跟丢了魂一样。”
茶室里的茶香淡了些,只剩下何母的声音在空气里飘着:“后来我们给阿翊转了学,就在这个时候小婉出现了,他经常陪着阿翊一起来医院看她哥哥,会给他哥哥带自己做的小饼干,一起聊天,慢慢的阿翊也恢复正常的生活状态。”
晓歌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温热的茶水仿佛也变凉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何翊行提起温婉的时候,眼神里面总带着一种自己都不懂的复杂——那不是普通的前任情谊,是带他走出黑暗的感情。
“他哥哥在里面抢救的时候,阿翊整个人瘫在外面,说着‘要是没有哥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何母抹了下眼角,“是小婉扇了他一巴掌,说‘你个还在里面跟死神抢时间,你在这说这话,对的起他吗’?”
“那他哥哥......”晓歌的声音有些发哑,她不敢问出口,却又忍不住想知道。
“还是走了,在阿翊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阿翊一蹶不振,整天浑浑噩噩的,不过好在还有小婉陪着她,带着他一点点的走出来,看着他一点点的又鲜活起来,后来两人分手,我跟他爸爸也很惋惜。”何母放下被子,长舒一口气,像是庆幸他们的儿子终于从那段阴霾里走出来。
“阿姨,您跟我说这些是......”晓歌觉得总不会只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些吧!
“晓歌,阿姨真的很喜欢你,但是小婉......”何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明白阿姨,我跟何翊行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己经跟何翊行说的很清楚了,就算她跟温婉重新在一起,也与我无关了,我现在很好!”晓歌的心口颤了颤,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在桌影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就像她跟何翊行一样,两人之间的阴影太多,无法再回头。
回去的路上晓歌坐在出租车上,脑海重复着刚才何母说的事情,原来温婉跟他经历了这么多,是自己没法参与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