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晓歌攥着那份思远的设计方案的手指有些发凉，晓歌低头翻着思远的拿的那份设计报告，突然一个设计日期落入晓歌的眼帘，设计稿右下角的提交日期标注着“三个月前”的日期——比晓歌他们接下凯瑞项目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月。
“哗啦”一声，晓歌把资料甩在长桌上；市场组，设计组还有执行组的组长刚好进来，看到晓歌甩在桌上的法院传票和照片，脚步顿了顿。
“都来了，坐吧；凯利刚送来的。”晓歌靠着椅背，目光扫过众人，“凯利被思远告了抄袭，但是思远的设计方案，和我们给凯利做的设计方案相似度高达85%尤其是“时光回廊”的部分。”
唐七的脸色瞬间白了，手里面的马克杯“咚”地撞在桌沿上：“不可能！老大，‘时光回廊’的概念是我们小组熬了三个通宵才确定下来，尤其是用老厂房的旧窗棂做出光影的装置，这个点怎么会撞？”唐七翻到方案里面的效果图指尖点着其中的一处细节，“你们看这里，他们画的承重结构设计有问题，根本就落不了地——这分明就是我不用废弃掉的一版。”
执行组的南楠，拿着桌上的照片反复对比：“思远的的方案里没有标材料的型号，，我们用的是特种亚克力板，凯利的采购单上都有记录的，如果他们提前三个月就做好了方案，为什么不用相同的材料？”
晓歌没有说话，翻开复晓的原始手稿，最上面的那一页还是她起的得草图，一角上还有咖啡渍，那是自己加班时，不小心把咖啡打翻撒上去的，日期是标注在思远方案提交后的第十天。
“问题不在方案的本身。”晓歌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思远方案里的一处标记，“这里，他们方案写的是‘地面采用3000K暖光，’这个参数是我们和凯利反复确认才定下来，供货商是我们提供的的，另外就是现场所用的特殊的黄玫瑰花店也是我们推荐的，思远怎么会知道？”
会议室静的能听见空天的嗡鸣声，蒂娜抱着电脑进来，脸色比刚才更紧张：“老大我查了和凯利所有的邮件记录，三个月前我们还没有接到这个项目，根本没有对外泄露过任何信息。”
“没泄露？”晓歌拿起那份法院的传票，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看向南楠，“会展搭建期间，除了你们执行组的人还有谁进过现场的施工区？”
南楠皱着眉回忆：“凯利的监理去过几次，还有就是一些送货的工人，再就是......行风的何主编去过一次。”
“何翊行？”晓歌想起来，何翊行去的时候自己也在那里，当时他站在‘时光回廊’旁看了很久，还笑着说：“把时光装在玻璃里面，倒像是‘琥珀’”。当时自己还觉得他懂自己的设计，但是何翊行应该不会，毕竟他们也是合作方。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晓歌看了一眼号码便挂断了：“好了，你们先出去吧，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能说；另外唐七把所有的当时设计的原文件，手稿，甚至废稿都找出来，标上日期存好；南楠联系我们亚克力和花店的供货商，调取出货记录和质检报告；蒂娜想办法查清思远半年内所有的项目，看看他们是不是第一次用这样‘巧合’的手法。”
“明白，老大。”
众人都散去，只剩下晓歌和执行组的南楠在：“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晓歌问。
“老大，其实还有一个人去过，但是她去也没有问题，只是你刚才问了，我就想起来了。”南楠支支吾吾的说。
“谁？”
“是设计组的杨姗。”南楠像是不确定似的回答。
“杨姗？”晓歌反问南楠。
南楠挠了挠头，努力的回想，“我记得有一次晚上十点多她给我打电话说是让她送补充的节点设计图，就让她过来了，但是那天施工队连夜赶工，现场也乱糟糟的，我在材料间核对清单，就让她在外面等了会。”
“等了多久？”
“没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南楠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时光回廊’的钢架旁拿着手机好像在拍些什么。”我问她拍这个干嘛，她说觉得好看，想着存起来当以后的参考，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多想。”
晓歌的呼吸顿了一下，设计组的人对现场进行拍照是常事，但是杨姗现在只是辅助设计师，‘时光回廊’这样的核心设计根本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拍摄钢架结构做什么？
“她送的文件，你还留着吗？”
“应该在我们的档案柜里，我标了‘补充图-杨姗’。”南楠赶紧点头“老大，需要现在去拿吗？”
晓歌摇了摇头，视线转回桌上的传票。思远的设计方案里面，有一处细节和复晓的废稿几乎一模一样：在回廊的尽头设计了半面碎镜墙，后来因为担心安全问题被否决了，如果不是看过废稿，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被卡鸟的创意。
“南楠，”晓歌忽然开口，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你去查下杨姗的背景，还有......他和思远那边有没有联系，另外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惊动杨姗。”
南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老大，你是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晓歌拿起手机调出杨姗的微信头像——是一只蹲在阳台上的橘猫，背景隐约能看到一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只是玻璃幕墙映照出来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