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放手吧

2025-08-22 2302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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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作室,晓歌没有顾得上喘口气,就立刻召集所有人开会。她把行风项目的方案摊在会议桌上,指尖划过雪绒花与松柏的设计稿:“接下来的两个月,所有的项目进度往后排,提前进行沟通,一切以行风的案子为主,蒂娜你主要负责对接甲方需求,一定让他们满意,设计组主攻视觉的呈现,文案组把雪绒花和松柏的的文化内涵挖掘的更深一些......”

晓歌语速飞快,条理清晰,将任务一一拆解下去,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仿佛中午大堂里的插曲从未发生过一样,可是只有晓歌自己知道,握着笔的手指有多么用力。

会议结束以后,晓歌回到办公室,反手带上门,整个人才像是被抽走了骨架,瘫坐在椅子上,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她盯着桌上的设计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中午的画面——温婉自然地叫着他“阿翊”,亲昵地凑到他身边,还有他被拉住时,那一瞬间的犹豫......,原来他们己经熟悉到这样的地步了,那些所谓的绯闻,那些他口中的“误会”,在此刻都显得像个笑话。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的发慌,晓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可目光落在“雪绒花”三个字上,只觉得讽刺,那象征着坚韧与纯粹的花,此刻橡根细刺,扎得晓歌的眼睛发酸。

工作的时间总是在专注中过的飞快,等晓歌处理完手里的文件,窗外己经亮起来一片灯,晓歌抬头看了看时间,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给Leo拨了过去。

昨天把他送回家时,他醉得人事不省,后来怎么样了,她一首没敢问。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 Leo 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带着未散的悲痛:“喂?”

“是我,” 晓歌放柔了语气,“好些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从未听过 Leo 这样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海绵,沉重得喘不过气。母亲的离世,显然在他心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还行,刚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看到她的照片,还是忍不住……”

他的声音哽咽了,后面的话淹没在压抑的抽气声里。

晓歌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她能想象出 Leo 此刻的样子 —— 那个总是笑着说 “没事” 的男人,此刻正独自蜷缩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被回忆和悲伤淹没。

“我过去陪你坐会儿吧?” 她轻声说,“或者你想出来走走?我请你吃点东西。”

“不用了,”Leo 顿了顿,声音稍微平稳了些,“我想再陪陪她…… 家里还有她的味道。”

晓歌 “嗯” 了一声,没再坚持:“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静得可怕。晓歌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论是 Leo 的伤痛,还是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都像这深秋的寒气,一点点钻进骨头里。

她拿起外套,起身关灯。或许,该去买杯热咖啡,让这突如其来的寒意,能稍微退散一点。

晓歌刚走出工作室,就看见何翊行在楼下等自己,晓歌这次没有跟上次那样歇斯底里,而是坦然的去面对。

“是有什么事情吗,何主编!”晓歌径首的向何翊行走过去。

“晓晓,陪我一起吃个饭吧?”晓歌没有理会何翊走过何翊行,声音又在晓歌的背后响起:“其实不是工作时间,你不用叫我何主编的。”

晓歌顿住了脚步,“去哪,走吧!”晓歌觉得有些过去应该好好的去梳理下,既然何翊行己经知道了他们的过去发生的事情,那他们两人应该好好的坐下来聊聊了...

何翊行带晓歌去了上次的那家西餐厅,银制的刀叉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牛排的焦香与红酒微醺的气息,却驱不散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沉默。

晓歌低头切着盘中的菲力,刀叉碰撞瓷盘发出轻响,抬头时正撞进何翊行看过来的目光里。

何翊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轻轻的摇晃,“晓晓,我今天是想跟你说.....”

“何翊行,我们都放下吧,我们之间的故事在三年前就己经结束了。”晓歌打断了何翊行的话,又继续说:“心理医生说的没错,我应该要把自己心里的结一点点解开,所以我觉得我们以后除了工作,其他时候没有必要再见面了。”餐厅中央的钢琴师换支曲子,是一首略显哀伤的蓝调,正好衬托出此刻的气氛。

何翊行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晓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我让你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对不起!”

晓歌听着何翊行的话,看向他眼神里面己经没有了刚才的波澜,只剩一片清透的冷静,像是结了冰的湖面:“何翊行,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让我放下吧,你的道歉我收下,但是我们回不到过去了,破镜不能重圆的,过去的一切都覆水难收了。”

钢琴师的指尖在琴键上重重一落。蓝调的哀伤陡然浓了几分,何翊行看着她,眼底里面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有痛楚,有心酸......

听见晓歌这样说,何翊行知道他们两个再也回不去了,现在的何翊行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周身散发着无力感。

“何翊行,”晓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声音里面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现在过的挺好,不想被打扰了,我也想让自己慢慢走出过去的那段阴霾。”

说完,晓歌拿起包,站起身离开,转身的瞬间,钢琴声恰好滑过最后一个颤音,像极了当年她转身跑出门时,身后那声被风吞没的“晓晓”。何翊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玻璃窗将街景的霓虹折射进来,在她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一场无人看懂的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