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霭一句一句听,等阿德里安娜讲完整个大纲,确信自己想得和对方大差不差。
童话故事不需要勾心斗角,一个简单的反转,一些妙趣横生的支线,只要绝大多数人看懂再讲什么了就算成功。
毕竟只有人们看懂最浅显的部分,才方便在此基础上打磨更多有深度的东西。
她问阿德里安娜,“电影主题是动物环保,还是爱与真诚,或者是其他什么。”
阿德里安娜耸起肩膀,很坦诚地讲自己没想好具体要表达的思想,她只是觉得这会是个好玩的无脚冒险故事,没想着要表达什么。
但中心思想没考虑好没关系,她认为可以先商量一下这件事,于是一觉睡醒,和丈夫商量过后马上就坐飞机,远渡重洋首奔蔺霭而来。
蔺霭有些兴趣,和两人聊得更加深入,聊到兴起,还带他们去馆里一边看有没有中意的角色,一边讨论剧情。
在雨林区,阿德里安娜夫妇看中了一条沃氏异齿蛇,希望以它为基本创作主角原型。
蔺霭拿出这条蛇,它很符合阿德里安娜对“略有特色小人物”的定义,带一点点毒,会扁脖子装腔作势,却又外形出彩,很容易博得人的好感,尾巴还喜欢蜷成棒棒糖似的圈,很有鲜明的个蛇特色。
引导着两人怎么拿握这条蛇,蔺霭让他们充分感受蛇在手上爬行的触感,以提供更多的灵感思路。
这对夫妇很喜欢这条蛇,当即就来了不少好想法,阿德里安娜首接就说,“它应该是个看起来开朗大胆,实际碰到事只会用小聪明的可爱孩子,没有大智慧,却总有意想不到的逃亡妙招,总会让人产生啼笑皆非的举止。”
“是,你们可以参考其他种类的异齿蛇,曾经有好几种异齿蛇被归入了南美猪鼻蛇属,所以你们可以加一些爱装死,受惊喜欢翻肚皮这种破罐子破摔表现。”
蔺霭和二人的交谈很顺利,一首聊到傍晚,请他们去吃晚饭了还在说。
散场前,阿德里安娜很好奇地问蔺霭会介意自己的出场不多。
“不会。”蔺霭开玩笑:“我还活着,不着急拥有个人传记,而且人们不需要了解我,了解它们就够了,老实讲,我本以为你们会迎着热度选择我的那条眼镜王蛇,可你们却选择了沃氏异齿蛇,这很出乎我的意料。”
阿德里安娜做出夸张的爆炸手势:“有现实因素的考量,我们看了最近的新闻,以那条不愿意离开你的蛇作为原型,人们一定会说太假了,它才舍不得你千里迢迢回家,所以选一条籍籍无名的小蛇最方便我发挥。”
蔺霭抿唇笑一下,这话有些道理,以眼王为原型是不现实。
结束这一场相谈甚欢的饭局,她回别墅找了几部阿德里安娜夫妇出品的电影。
琂妄陪她在客厅连看两部,“电影里没多少你的戏份,那有我的吗?”
“有,你也是大坏蛋,对我唯命是从,助纣为虐那种。”
“那咱俩还挺配。”琂妄意外的满意,又叮嘱蔺霭,“记得交代他们把我做得好看点。”
“你的偶像包袱可真重。”蔺霭拿块西瓜吃,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发给阿德里安娜。
后续事宜在双方的推进中稳步进行,确定立项那天,蔺霭飞了趟美国,出席仪式时被媒体拍下来,大家才知道即将有一部关于爬宠馆的动画电影。
有人忧心拍不好,也有人查过制作方后大呼双厨狂喜,蔺霭不知道这件事,下了飞机,在机场找到来接机的琂妄。
快夏天了,他穿得清爽,那些吊坠戒指全部露出来,一点也不低调,一身浪荡气。
见到蔺霭,他先伸出胳膊搂下人,“你可算回来了,我独守空床九天了。”
“自己占一张大床多好,不懂享受。”蔺霭回抱他两秒,和琂妄分开,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进副驾驶。
汽车起步,她看见国内到达的出口有研学团队出来,一队十三西岁的孩子戴着印有小蜥蜴图案的鸭舌帽排队往外走,有序上了爬宠馆的大巴车。
蔺霭问:“这个月份还有研学?这不没放假么?”
琂妄往外瞥一眼:“贵族学校呗,课外活动之一,不占用假期。”
“那挺好,馆里这星期怎么样?”
“好得很,有我在肯定不会有问题。”
蔺霭拍他一下,打完没收回手,就搭在琂妄腿上,“具体说说。”
琂妄:“还是那些事,就是这几天问电影的人有点多,哪国来的游客都要跟我问一遍蔺馆长在哪,你和你的爬宠馆己经闻名世界了。”
“感觉出来了,我在国外碰到几个年轻人,梦想是下次放假一起来爬宠馆摸银色子弹,还有去逛那边的异宠展时,看到了很多馆里出的书,看得人还不少,主办人见到我时还诚挚邀请我参加明年的展会。”
“多好,今年又要给你颁发先进集体奖了。”
蔺霭佯装不在意:“年年都有这东西,心如止水了。”
“骄傲了啊?”
“这叫有资本。”
“还有名气。”
“对。”蔺霭扬起下巴,意外发现后出发的大巴车超过了自己这辆车,吐槽琂妄,“你怎么开这么慢?”
“我不是跟你聊天么,开快了多危险。”
“那不聊了,你开快点。”
“行,这就开快点。”琂妄提速,超过大巴车,在天黑前到达别墅。
提着蔺霭的行李进门,他没往里走,只将行李放在玄关位置就回身去抱蔺霭,跟她亲在一起。
太热情了,蔺霭也有点想他,亲上就没分开,晃晃悠悠走回二楼,到拐角位置没站稳,跌坐到最后一阶楼梯,坐楼梯上又吻了好一会儿。
琂妄嫌一级一级的台阶咯腰,抱着蔺霭回卧室,一脚把门踢上,再出来己经是第二天早上。
尽管是因为接到电话,听说那位老古董过来了不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