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借口逃过一劫,并在昌淇原的热情下,以最大的积极性完成在西双版纳的拍摄,生怕他多留在这一天,受害虫就多一只。
在这种动力下,团队同心协力,终于找到目标,兰纳竹叶青。
主要是凭借了琂妄敏锐的追食能力,和蔺霭熟记于心的分辨能力。
无他,主要是长得太像了,真不是菜,哪怕所有人都记得特征,也没几个人敢徒手同时拿不同的竹叶青去观察鳞片做实际对比。
兰纳竹叶青就是最好的例子,它以前一首被认为是坡普竹叶青,后经研究,发现国内的坡普竹叶青只存在于云南西部,南部曾被认为是坡普竹叶青的竹叶青应为兰纳竹叶青。
而云南的竹叶青种类相当丰富,大家只能看到一条喊两人过来分辨一下。
蔺霭嘴皮子不停,竹叶青三个字以超高频率出现在每一句话里,听得其他人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区分就是这么分法,普通人不要尝试,看见了可以放大手机焦距,但不要近距离观察。”
她让琂妄侧着拿蛇,露出兰纳竹叶青的侧面身体,“兰纳有两性异型,看到这两条红白线了吗,国内的福建竹叶青,云南竹叶青,墨脱竹叶青,冈氏竹叶青,坡普竹叶青全部有类似的特征,我说的仅仅只是国内,国外还有很多竹叶青侧边也有红白纹路,虽然它们的细节不一样,但大家不要幻想能正确分辨它们,只欣赏就好了。”
跟拍导演在摄影师身后无声比划:蔺老师具体说一说。
蔺霭瞄眼琂妄手里的蛇,这可不好讲,分辩竹叶青堪比念天书,能把人听晕。
后方的跟拍导演对她解释:“放花絮,给有兴趣的人当影像资料看。”
“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看爬宠馆出的竹叶青专集图册也行。”
蔺霭忍不住想打广告,“我那本书很全,每一种竹叶青都有多张高清照片,标注了细节的对比照也非常多。”
琂妄接话:“我还写了通俗易懂的分辨方式,你在这里拍不如去爬宠馆拍,在同一场景下对比两种蛇才能让人更有概念。”
“不瞒你们说,我真这样想过,可是领导不让。”跟拍导演诉苦,“领导就想看你们遭罪,但还不能遭大罪,而且他们认为爬宠馆可以单开一个项目,最后一期合并太不值得。”
“可别,爬宠馆好几个专题报道了,你们不腻大众都腻了。”蔺霭真的不想再做采访,同一个内容翻来覆去说显得太敷衍,要是想新词儿还太费脑细胞,她懒得弄。
跟拍导演很遗憾,等琂妄将蛇放回去,结束今天的拍摄。
晚上回到酒店大厅,导演单独找到蔺霭和琂妄,和他们提起去年提到的生存综艺,报价相当高,是很多明星都达不到的费用。
蔺霭懂她的意思,但依旧是拒绝邀请。
她知道这节目第一季的收视率很高,但理由和去年一样,不想任人挑刺还不能即时回怼。
“让你老公放弃这个想法吧,我俩真不会去。”蔺霭很豪爽的甩下头发,“不缺钱,开多少钱都不去。”
跟拍导演翘着二郎腿叹气,“要不你俩上个恋综呢?说真的,要不蹭点你俩的热度会让我有错失一个亿的错觉,不甘心呐。”
“不不不。”蔺霭连说三个不字。
不敢想象自己和琂妄的日常被人看到会怎么样,老公老婆那种称呼她在镜头下喊不出来,但喊不出来不代表琂妄会放过她,这就是个磨人精,什么不择手段的招都用。
更可怕的是他脱口而出的那些虎狼之词,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在人类社会里混。
蔺霭拒绝的非常彻底,告别导演带着琂妄回房间,顺便杜绝他的念想,“你不许想啊。”
“我没有,反正都知道我是你老公了。”
蔺霭木着脸倒杯水:“老公老公,都没跪下过就喊…真是……”
她还没说完,旁边那个一条腿屈膝下跪。
琂妄一副终于想通的神情,“你早说你需要,我肯定早就跪了。”
“…这还要我自己说?”
“你又没教我。”他说得还挺委屈,“而且你不是不想结婚吗?”
“对啊。”蔺霭痛快点头。
琂妄单膝跪她旁边说话,“…那你等我跪什么?”
“走个仪式感。”蔺霭胳膊放他肩头搭着,“跪完了就是未婚夫妻,叫起来不是比男女朋友名正言顺么。”
“都一样,反正男方必须得是我。”琂妄圈住她的腰,身体往前倾。
蔺霭被他带得往后倒,和琂妄一起跪坐在地板上,胳膊撑住地才没继续往后躺。
“…先把人拽倒,你这是什么求婚方式?”
“真诚的求婚方式。”
琂妄两只手放在她身体两侧,歪一点头靠近蔺霭,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从另一个视角看,仿佛己经亲在一起。
他和蔺霭交换目光,看清她眼里的自己。
对视仿佛是一根年代久远的灯线,她眨下眼睛,拉动开关,自己瞳仁外的单薄金色圆环便逐渐变得明亮,仿佛一圈轻暖的灯,亮暗与否,全看她决定。
而现在蔺霭决定打开,于是他的眼睛也明亮起来。
琂妄注视几秒,原来他也可以做出这种柔和的表情。
他放轻声音,说秘密一样,“求求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用如此胁迫的姿态说这句话,蔺霭没忍住笑,“别人问得都是能不能,就你说得是求求你,你这么理解的求婚啊,怎么这么脚踏实地?”
琂妄不想听评价:“我有我的理解方式,你快说答应。”
“不,你要先重说。”蔺霭往后仰一点身体,认真地看着他,“别说求,这个字不适合你,重说一次。”
“你能不能永远跟我在一起?”
“可以。”
这回蔺霭没吐槽,首接应下。
“我就知道你爱死我了。”琂妄耍赖似的抱着她往下倒,不拘形迹的和蔺霭躺到地板上,也不嫌硌,跟她头靠头。
“是不是永远不跟我分开?”
“嗯。”
“别嗯,你说是。”
“嗯,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