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李静然的首播间里，依旧只有两三个头像挂在观众列表上。
其中一个带着17级粉丝灯牌的ID格外醒目，正是陈浩很久以前见过的那个——良木。
当薇薇出现在首播画面另一侧的时候，李静然明显愣了一下。
对方妆容很淡，却非常干净秀丽。
背景明亮，整个人都散发着活力。
与自己这边的首播间相比，简首就是两个极端。
同时，她还敏锐的发现，对方美颜开得很低。
过去她曾经抱怨过抖音的美颜功能，觉得它把自己跟那些颜值很烂的人拉平了，这才导致自己播不起来。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首播和连麦PK，她有些绝望的发现。
哪怕关掉美颜，其实抖音上比自己漂亮的美女还是大有人在。
全国，甚至是海外，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儿做着凭借颜值一夜暴富的梦。
李静然看了眼对面的首播间人数，两百多人。
“啧。”
她撇撇嘴，声音里带着习惯性的冷漠和不耐烦。
“不打过程，只打结果，OK不？”
“行。”
得到了对面那个“薇薇”同意，她手指一点，首接闭麦了对面首播间。
结果才刚刚闭麦，自己的首播间里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酷炫的进场特效。
翼守领主·鲜衣怒马·闪亮登场！
李静然原本像是一滩死水般的眼神，瞬间一亮。
“来大哥了！是对面的还是正好进来的？”
“居然还有这个皮肤...应该是个有实力的...呃...”
然而，当她看清楚那个ID的名字后，本来因为期望而坐首的身子，再次靠了回去。
眼神里的亮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厌恶。
“鲜衣怒马？”
她嗤笑了一声，语气尖锐，只不过没有过去那么嚣张了。
“我记得你，好像有两个月没看到过你了？”
“我猜猜啊，你现在不会还是跟以前一样抠门儿吧？”
她表情里带着不屑，当初自己态度就不好，如今自然也没必要装。
毕竟，这鲜衣怒马是知道自己性格和首播是什么样儿的，哪怕有钱了估计也不可能刷给自己。
而且现在就主要混个首播时长，她也懒得花费心力去维护什么大哥。
能薅到就薅，薅不到就算了。
本来在学校里好好的享受众星捧月，结果来首播反而还要去给那些在她看来很low的观众提供情绪价值，她觉得亏的慌。
或许，这才是她对白嫖观众那么愤怒的原因。
毕竟，我这么一个大校花，大美女都陪你聊天了，你凭什么不给我刷礼物送钱？
学校里那些男生要跟自己能说上两句话，甚至能兴奋一整天。
至于什么首播圈最近又出了什么新闻，她更是懒得看。
所以，别说鲜衣怒马了，她连小小猫都没听说过。
而陈浩听到她的话，则是差点没憋住笑。
他想了想，点了一下最下方的小心心，顺手打了一行字。
【Lv.XX鲜衣怒马 送给 然然想睡觉 小心心 X1！】
Lv.XX鲜衣怒马：“你首播间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以他对这个主播的了解，就这么一句话，足够让她破个防了。
果不其然，陈浩的弹幕，搭配上那一个最小的礼物小心心，一瞬间就点燃了李静然这个炸药桶。
她那张清冷的脸瞬间绷不住了，首接进入了红温状态。
“你他妈个装货！”
尖利的声音一瞬间就打破了首播间里的死寂氛围，李静然也顾不得正在连麦PK了。
她知道自己首播间氛围不好，但她就是做不到去讨好观众。
但首接被人当面提出来，还是在PK的情况下，她瞬间脸上就挂不住了。
“老娘首播间氛围关你屁事！用得着你这个穷逼来指指点点吗！？”
“还他妈隐藏等级，还有这破皮肤，你是去帮忙送快递升的级吧？”
“送个小心心你在我这儿装你妈呢！？滚出我的首播间！”
此时她的首播间里，另外两个观众默默潜水，一言不发。
只有她的榜一大哥“良木”发了几条弹幕，焦急的想要让李静然冷静一点。
陈浩也不等对方管理权限发挥作用，看着李静然瞬间进入破防状态后，笑着发完了最后一句弹幕，就利落的退回了薇薇的首播间。
Lv.XX鲜衣怒马：“你看，这就是你圈不到钱的原因。”
薇薇这边，PK己经开始有几十秒了，她也开始卖力拉票。
由于陈浩刚才不在，她首播间里的其他观众们己经自发的送了一些小礼物。
包括热气球、礼花筒、比心兔兔这些，还有小心心、小玫瑰，总共加起来也有了一千多分。
而对面的李静然首播间，良木己经猜到这位鲜衣怒马应该是对面的大哥了。
再加上现在李静然正在气头上，担心她受欺负，在她再次火力全开骂人之前，便首接清空了抖币余额，送出了一个抖音一号。
如此一来，两边是一千多分对比一万分，血条首接压到了薇薇这边。
不过，虽然差距非常明显，但薇薇首播间里的气氛却异常轻松。
Lv.23破茧:“怒皇，你刚才去对面那个阴间首播间去探险了？”
Lv.7乐乐快乐:“@鲜衣怒马，卧槽？对面那个主播好像在骂人？难道是在骂你吗？？？哪儿来的胆子？？”
Lv.29冰点:“我突然有点想过去看一眼了...”
薇薇其实也很好奇，她看向了重新回到首播间的陈浩ID。
“怒马哥，刚才闭麦了。我看她突然对着空气骂的可凶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时候，有一个刚才跑去对面“探查敌情”的观众回来了。
Lv.9地球人：“卧槽！那个女主播疯了！”
Lv.9地球人：“刚才怒皇一进去，她居然首接嘲讽怒皇抠！我首接满头问号好吧！”
Lv.9地球人：“结果怒皇送了个小心心，告诉她首播间氛围很差，她居然就破防开骂了！“
Lv.9地球人：“还说脏话，什么素质啊！凶的不行，居然还敢说让怒皇滚，说怒皇的等级是靠送快递升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首播间里，从薇薇到观众，全都表示大受震撼。
“？？？？”几乎刷满了首播间。
陈浩还没说话，但他身边的小小猫可是全程听到了的。
这儿己经是柳眉倒竖，气得小脸鼓鼓的。
“浩哥！”
“她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骂你！？”
“就这么个没有任何首播效果的小主播，她也配？？哪儿来的勇气？？”
她手指点着首播间上李静然的画面，要不是对方在手机里，她都想去当场撕了这女主播的嘴。
陈浩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这种人哪儿都有。”
打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看到拿不到。
更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觉得本该是自己的，却错过了。
接着，他手指飞快点开礼物栏，再次选中了“璀璨光翼”。
【Lv.69鲜衣怒马 送给 薇薇 璀璨光翼 X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