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古专辑 - 曼迪》的导出进度条爬到99%时，撒曼迪突然把颗草莓塞进林默嘴里。甜汁漫过舌尖的瞬间，硬盘发出“叮”的轻响，像游戏里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她举着手机对着屏幕拍：“留个纪念，第一张给我的专辑诞生啦。”
林默的指尖在键盘上悬了悬，屏幕里的桃花林封面映着两人的倒影。撒曼迪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往门口拖：“别对着电脑了，说好今天去超市囤零食的，音乐论坛要熬夜改稿呢。”她的帆布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快的声响，像《荣耀战场》里奶妈跑图时的脚步声。
玄关的穿衣镜前，林默正把口罩往脸上按。撒曼迪抢过口罩帮他系好，指尖在刺客剪影的盾上捏了捏：“别总挡着脸，小区超市的阿姨都认识你了。”镜中的两人挨得很近，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肩膀，带着刚洗过的草莓洗发水味，像《干物女》前奏里那缕化不开的甜。
超市的自动门“叮咚”一声滑开时，《荆棘糖》的旋律正从广播里漫出来。林默下意识地往撒曼迪身后躲了躲，却被她拽着胳膊往前带：“怕什么，他们最多拍你的背影，反正你背影比游戏里的刺客还好看。”她的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着圈，像在输入某种密码。
零食区的货架比想象中高。林默踮着脚够顶层的草莓饼干时，后颈突然传来温热的呼吸——撒曼迪正趴在他背上，抬手轻松够到饼干盒，包装纸在她指间发出“沙沙”声：“刺客也有够不着的东西啊。”她把饼干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奔向旁边的柠檬糖货架，发梢扫过他的口罩，带着股牛奶香。
“拍什么？”林默发现她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交叠的手。他的指间夹着她选的柠檬糖，透明包装上印着颗小黄柠檬；她的掌心托着他要的黑巧克力，锡纸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撒曼迪晃了晃屏幕：“给粉丝留点素材，让他们猜这是谁的手。”
林默的指尖在柠檬糖包装上捏出细纹。突然想起十年前游戏里的“食材任务”，他的刺客总把采到的草莓偷偷塞进她的奶妈背包，她却总在公屏喊“孤岛你是不是把柠檬糖换成草莓了”。此刻货架间的阴影里，他悄悄把柠檬糖放回货架，换了包草莓味的，包装纸和她发绳的颜色一模一样。
“又换？”撒曼迪挑眉看他，却没把糖换回去。她推着购物车往生鲜区走，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响里，突然哼起《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调子，跑调的地方和昨晚硬盘里的原版重合，像两个隔着时空的声部在合唱。
冷柜前的玻璃映出林默的影子。他正往购物车里放草莓酸奶，撒曼迪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拿两板，你半夜改稿要喝的。”她的呼吸吹在他的后颈，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温度，像《雾锁码头》里“码头重逢”场景的舞台提示：“有些拥抱，比台词更烫。”
收银台的阿姨笑着扫码：“小两口又来囤货啊？”撒曼迪的耳尖突然红了，林默却把购物袋往自己手里提了提，指尖触到袋底的草莓——是刚才在水果区挑的，她非要选那颗最大的，说“像游戏里加暴击的红buff”。
走出超市时，夕阳正把云层染成草莓色。撒曼迪突然把购物袋往林默手里一塞，举着手机跑到路边：“站那儿别动，给你拍张背影。”他背着光站在路灯下，灰色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一点，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购物袋晃悠着，半盒草莓从袋口探出头。
“好看！”她跑回来把照片往他眼前凑，屏幕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第十西年》剧本里“刺客等奶妈归来”的插画。林默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把草莓P明显点。”撒曼迪笑得首不起腰，发绳突然滑掉，长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像游戏里奶妈释放治愈术时的特效。
回家的路上，撒曼迪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小陈发来的消息像串急促的鼓点：“曼迪姐，你们被拍了！#超市神秘男子# 上热搜了！”后面跟着张糊图，正是刚才在超市门口拍的背影，角度刁钻得像藏在树后的狗仔。
林默的脚步顿了顿。撒曼迪却点开照片笑：“拍得还挺有氛围感，比你发的合照有格调。”她把照片设成聊天背景，突然抬头看他：“不回应吧？反正他们猜也猜不到。”林默点点头，购物袋里的草莓被他攥得发暖，像颗藏在口袋里的秘密。
工作室的台灯亮起来时，热搜己经爬到了第五。粉丝在评论区炸开了锅，有人截了他社交账号里的侧影对比：“这下颌线！这身高！绝对是林默老师！”还有人翻出十年前桃花林副本的截图：“连拎东西的姿势都和刺客一样，手腕往里扣！”
撒曼迪趴在沙发上刷评论，突然笑出声：“你看这个，说你拎购物袋的样子像在扛游戏里的宝箱。”林默凑过去看，那条评论下面附了张他扛宝箱的游戏截图，和超市糊图的姿势几乎重合，像被时间复制粘贴的剪影。
“保存吗？”撒曼迪把糊图往他手机里发了张。林默点开原图，虽然模糊，却能看清购物袋里的草莓红得发亮，像颗没被遮住的星星。他把照片设成屏保，上面叠着撒曼迪刚发的朋友圈：“某人说柠檬糖和巧克力是绝配，结果偷偷换成了草莓味。”
编曲台的电脑屏幕上，音乐论坛的流程表正亮着。林默把《月亮代表我的心》的和声轨调出来，撒曼迪突然凑过来哼了句，气音像羽毛扫过麦克风：“这里加个气口吧，像在超市时你偷偷换糖的瞬间，得留个缝儿。”
窗外的草莓盆栽被夜风吹得晃了晃，青果子在月光下亮了亮，像点了点头。林默的指尖在琴键上敲出那段和声，突然想起超市广播里的《荆棘糖》——原来有些甜，藏在最普通的烟火气里，像此刻购物袋里没吃完的草莓，像他手机里那张没露脸的糊图，像他们之间，说不完的悄悄话。
手机在桌角震动时，专辑的试听版刚上传完毕。是音乐平台发来的通知：“《复古专辑 - 曼迪》预约量破百万，粉丝呼吁提前解锁《月亮代表我的心》。”林默的视线落在撒曼迪身上，她正抱着草莓抱枕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像《第十西年》里“奶妈在刺客肩头睡着”的插画。
他拿起手机，在回复框敲了个“好”。发送的瞬间，撒曼迪突然翻了个身，呢喃着“草莓饼干”。林默的指尖在她发顶轻轻碰了碰，像在确认某个答案——有些陪伴，从来都不需要露脸，就像超市里的背影，就像硬盘里的老歌，藏着的甜，懂的人自然会懂。
工作室的时钟指向十一点时，林默把最后一块草莓饼干放进保鲜盒。明天要带去音乐论坛当夜宵，撒曼迪说“熬夜改稿需要甜的”。他看着屏幕上的热搜词条，#超市神秘男子# 还挂在榜上，最新评论是个老粉发的：“不管是谁，只要能让曼迪笑的，就是好刺客。”
林默的指尖在评论区顿了顿，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窗外的月光漫进房间，在地板上拼出颗草莓的形状，像给这个普通的夜晚，盖了个甜甜的章。他知道，明天的音乐论坛会有新的故事，就像超市里没说完的话，像专辑里没唱完的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