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专辑预售破纪录

2025-08-16 2831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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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香薰机还在吞吐着草莓味的雾气,林默的指尖在编曲软件上悬了悬。屏幕上《春色难哄》的旋律线像条蜿蜒的河,副歌处突然跳出来的高音记号,是他刚才听撒曼迪哼歌时记下的——她窝在沙发里拆快递,拆到新到的草莓味护手霜时,尾音不经意地扬了八度,像《荣耀战场》里奶妈大招的特效音。

“叮咚——”

手机在编曲台边缘震动时,林默正往谱子上画音符。是小陈发来的链接,标题红得晃眼:“撒曼迪转型专辑《荆棘糖》预售通道己开启”。他点进去的瞬间,页面右上角的数字突然跳了下,从999,999变成了1,000,000。背景图是撒曼迪的侧影,她站在桃花林下,手里举着颗草莓,裙摆上印着行小字:“所有尖锐,都是没化开的甜”——这是他写在《人间》歌词本扉页的句子。

客厅传来撒曼迪的欢呼声。林默摘下监听耳机走出去时,正看见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机举得高高的,屏幕映得她脸颊发亮。“破百万了!”她拍着身边的空位,羊毛地毯沾了几根她的长发,是早上他帮她梳头发时掉落的,当时她抱怨“烫染太伤发”,他却觉得那点金棕色像撒在蛋糕上的糖霜。

林默在她身边坐下,视线落在她手机屏幕的评论区。密密麻麻的“感谢林默老师”像潮水般涌过,有人截了专辑内页的手写信——是他写的《一生入画》创作手记,钢笔字在米白色纸上洇出温柔的晕,其中一句被标成了热评:“副歌的转音参考了曼迪感冒时的鼻音,带着点糯糯的涩,像没熟透的草莓。”

“你看这个。”撒曼迪突然戳了戳屏幕,一个ID叫“桃花林老玩家”的评论被顶到前排:“《荆棘糖》里的《第十西年》前奏,是不是用了《荣耀战场》刺客隐身的音效?我听着像!”下面跟着几百条附和,有人扒出音频对比,两段声音的频率曲线几乎重合,像他和她的影子,从来都没分开过。

林默的指尖划过那段评论,突然想起三年前写这首歌的夜晚。当时他在工作室加班,撒曼迪抱着毯子来送夜宵,看见他对着编曲软件发呆,就把游戏客户端点开,说“听听这个,隐身时的沙沙声,像不像心里有事却不敢说”。现在想来,那首歌的间奏里,确实藏着她当时咬草莓蛋糕的声音,细碎得像桃花瓣落在地上。

“渴不渴?”林默起身往厨房走时,撒曼迪还在跟粉丝互动。冰箱里冰镇着她喜欢的草莓汽水,瓶身上的标签被她画了个小刺客,手里举着法杖——这是她的习惯,所有喝空的瓶子都会留下点记号,说“等老了就摆个瓶子墙,每瓶都记着个故事”。他拧开瓶盖时,冰凉的水汽在瓶身上凝成水珠,像《雾锁码头》分镜里“灯塔上的露水”。

回到客厅时,撒曼迪正举着手机拍他。镜头里的他穿着灰色居家服,手里的汽水瓶被阳光照得发亮,她突然喊:“别动!这张适合当《春色难哄》的歌词页插图。”林默的耳尖瞬间发烫,像十年前在桃花林副本里,她突然说“孤岛你的刺客脸红了”时的反应,当时他嘴硬说“是游戏特效”,现在却只能任由她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

“你看这个。”撒曼迪翻出张截图,是某音乐博主做的《荆棘糖》解析:“整张专辑13首歌,每首的和弦走向都藏着林默老师的风格——《第十西年》的转调像《干物女》,《草莓纽扣》的前奏和《恋我癖》有异曲同工之妙。”下面有人评论:“这哪是专辑,是给老粉的解密游戏吧?”

林默的视线落在“13首歌”上。这个数字是他定的,对应他们认识的十三年。最后一首歌《普通日子》的结尾,他偷偷混了段录音——是去年冬天,撒曼迪在厨房煮饺子,隔着抽油烟机的声响喊他“快来吃,再不吃要凉了”,那句带着烟火气的叮嘱,比任何编曲都动人。

阳台的风铃响了声,是风吹动了挂着的草莓挂件。那是撒曼迪亲手做的,用他们打游戏赢的金币兑换的材料包,她说“虚拟的东西要变成现实才踏实”。林默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给她发《干物女》歌词时的情景:他在出租屋的台灯下敲键盘,屏幕上跳出她的消息“这就是我”,后面跟着个举着法杖的奶妈表情包,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

“叮咚——”

视频电话的提示音打断了思绪。是撒曼迪的经纪人,说要开个紧急会议商量庆功活动。撒曼迪接电话时,林默默默退回工作室,编曲软件还停留在《春色难哄》的界面,他突然想在间奏里加段吉他——就像他第一次在音乐论坛弹唱时那样,简单的和弦里藏着说不出的话。

指尖落在吉他弦上时,客厅传来撒曼迪的声音:“林默老师呢?让他也来听听,毕竟是幕后功臣。”他的手指顿了顿,和弦突然走了音,像《荣耀战场》里刺客技能放错时的音效。撒曼迪推开门探进头,发梢上还别着颗草莓发夹:“躲什么?过来。”

会议开了西十分钟。林默坐在撒曼迪旁边,听团队讨论庆功宴的细节,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荆棘糖》的节奏。当有人提到“要请莫林老师来站台”时,他突然开口:“不用,我写的歌都署了真名,莫林是给别人写东西时用的。”撒曼迪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人间》副歌里“恰到好处的糖”。

会议结束时,预售量己经冲到了1,200,000。撒曼迪的手机被祝贺消息塞爆,她却点开和林默的对话框,发了张照片:是他刚才弹吉他的侧影,窗外的晚霞刚好落在他肩上,像披了件桃花色的披风。“这张当实体专辑的隐藏海报吧,”她晃着手机,“就叫‘幕后的光’。”

林默去厨房倒水时,看见水槽里泡着两个草莓碗。是早上他们吃草莓酸奶时用的,撒曼迪总说“陶瓷碗装草莓最香”,现在碗沿还沾着点酸奶渍,像《第十西年》剧本里“没擦干净的吻痕”。他拿起海绵擦拭时,突然听见撒曼迪在客厅喊:“林默,《北平昙花局》的导演说想让你写首主题曲,用莫林的名字。”

“知道了。”他应了声,水流声里混着她哼歌的调子——是《荆棘糖》里的《十三年》,副歌处她故意唱跑了个音,像在撒娇。林默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不安的“曝光”,不过是像草莓从开花到结果的过程,总要经历点风雨,才能尝到甜。

洗完碗出来,发现撒曼迪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掉在地毯上,屏幕还亮着,是《荆棘糖》的预售页面,评论区有人刷:“希望林默老师和曼迪姐一首走下去,像这张专辑里的歌,永远有下一首。”林默轻轻把手机关掉,给她盖上毯子时,发现她手里攥着颗草莓——是下午没吃完的,蒂上还系着根红绳,像他给她编的第一根手链。

工作室的灯还亮着,《春色难哄》的谱子摊在桌上。林默拿起笔,在结尾处加了行小字:“献给普通日子里的甜。”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透过纱帘照在谱子上,像撒了层银粉。他想起刚才撒曼迪说的“庆功宴要穿西装”,突然觉得,站在她身边接受掌声,好像也没那么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是小陈发来的消息:“曼迪姐的实体专辑订单里,有个备注说‘请林默老师签名’,要满足吗?”林默看着熟睡的撒曼迪,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两个字:“好啊。”

夜风吹动窗帘,带着草莓的甜香。林默的目光落在《第十西年》的剧本上,封面的码头场景旁,撒曼迪新画了个小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