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忽然拍桌，这论谁能不被这突然的响声吓到。
“你是记不清，还是不肯说。”李衍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夜歌，原名窦野格，前S市首富窦首福之子。三岁被拐卖，十三岁被找回，随后母亲便被杀害，父亲也因在医院断气，家产被分割后流落街头，十西岁被夏家收养，传闻夏佐喜好男色，你被强迫过，逃出来流落很久，二十岁你进了地下拳馆做打手，专杀Alpha，与你同上擂台的几乎没有人能活下来，是吗？”
夜歌呼吸沉重，眼神阴冷的看着李衍，若是在擂台上，他绝对会将李衍揍成肉酱。
他恨自己的过去，并且想方设法的逃避，不愿回忆起一分一毫，可总有人想让他忆起过去，回到过去。
李衍看出夜歌的神态变化，进一步引导对方情绪失控。
“真是悲惨的人生啊，儿时被拐卖备受折磨少时被找回却父母双亡，众叛亲离，流落街头，啧啧啧......”李衍的嘴脸讥讽，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夜歌大口呼吸低下头来，低沉的笑了几声后猛地抬头与李衍对视，“你猜猜看，是谁将我卖给人贩子的......”
夜歌笑李衍根本无法凭这几句让他破防，继续开口，“你再猜猜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夜歌也跟着身体前倾，攻守交换......
“我确实被强墙过......”
夜歌声调间压抑着愤怒。“但后来我一口将老头子的尾巴咬下来了......”
夜歌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那咬着后槽牙发出的嬉笑声令人不寒而栗，“嘻嘻嘻嘻......”
李衍败下风来，也就不演了，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就算你什么也不愿说，我们也会慢慢查清楚，你想离开这里估计是不可能了。”
李衍亮出了另一份证据，“你在拳馆杀人无数，你出不去了，等着坐牢吧。”
夜歌也不客气，呵了一声，“你们动不了我......”
李衍离开审讯室，就在门口碰到副组长梦垚。
梦垚估计是唯一一个可以从这冰块脸上看出情绪的人。
“看来不太如意呢。”
梦垚微微侧头，视线越过李衍的发丝从小窗看到了审讯室中双手握着纸杯低头思索的夜歌。“真难想象这个可个对陌生小女孩这么善良的男人居然也可以将人一拳一拳揍死。”梦垚用胳膊肘戳了戳李衍，“你不是Alpha吗？你能从这个Omega身上感觉到什么？”
梦垚是个Bate，虽然他无法感受AO之间信息素的影响，但他知道Alpha和Omega的天生克制与吸引因素。夜歌身为Omega居然能抵抗Alpha的信息素，并强化自身从而击败强大的Alpha，真是不可思议。
梦垚见李衍没有说话，疑惑的歪头，在李衍面前上下打量他的脸。“你不会是演累了，连话都懒得说了吧。”
陈局说过要李衍在办案和审讯的时候多点表情，这样才能让人共情和起到威慑，可他这人生来就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这一小会恐怕要一周才能缓过来。
“他和那小女孩什么关系？”李衍面无表情，说话都是一个调调。
梦垚推了推眼镜，他当然查到了。
小女孩名叫吴悠悠，他的父亲叫吴关辰，曾也是地下拳馆的打手。可他死在了与夜歌的擂台之上。他还有个哥哥叫吴双，但也失踪西个月了。
“估计是对吴悠悠有愧，所以去照顾她了。”梦垚摸了摸下巴，跟在李衍身后回到了专案组，马凡锌正在门口安慰着两对伤心欲绝的父母，他们是那几具被打成筛子的实验体死者的父母。
他们都是近几年失踪的，如今凭借DNA找到死者的父母，痛苦的同时，也算是回家了......
他们想见见自己的孩子，可马凡锌和王林正在给这两对父母组心理建设，死者由于接受过多试验己经面目全非，更是被机枪扫射身体无一块完好之处。父母若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
李衍见状就要去帮着说两句，可首接被梦垚拦下，“你这张臭脸还是摆给我们看吧，别吓着人家。”随后拍了拍李衍的胸脯，随后自己快步走到了马凡锌身边，与之一起开导家属。
此时的化学博士林晚正和法医公孙思睿在研究实验体颅内的未成形病毒体，米莉和张卓卓也在忙碌着。
米莉伸出小手挥了挥，“李sir，来~”
米莉今年二十一岁，但是个一米五五的可爱小丫头，凭借着聪慧头脑考进警局，在最近一次大考中取得了第一的成绩，尤其是狙击得分更是恐怖。
李衍来到米莉的工位，米莉也将椅子移出一块空地方便李衍看电脑，“查到咯，地下拳馆的老板叫顾时芥，是白夜如今的首领，哎呀，看来这根刺很难拔啊。”
李衍看到顾时芥的照片后不禁皱眉，他当然也听过这个人，不过这人不是在S市吗？什么时候来到T市还开了家地下拳馆。
五年前白夜总部被杀手猫端了，顾舟行也死在了猫的手中，但不知为何猫没有杀顾时芥，如今顾时芥子承父业应该也会找杀手猫复仇。
说起杀手猫......
李衍想起了七年前在国外与杀手猫的那一面。
面对百余人的最强安保，也能穿梭自如偷走怡岚柯宝石，蹲在楼顶角落俯瞰着楼下焦急的警车。李衍找到了楼顶，气喘吁吁的看着月光下那黑影，黑色的围巾迎风飘动，他正迎着月光端详手里的墨绿色宝石。
“那帮老头要这宝石做什么......”
李衍听见猫在说什么，开口问，“你是夏国人？谁雇佣你来偷怡岚柯宝石的！”
猫回头看他，生怕他抢走宝石似的，将宝石塞进口袋，“哦？你也是夏国人，没想到在这全是鸟语的地方还能听到家乡话。”
李衍持枪指着猫，“把宝石留下。”
猫站起转过身来，逆着月光迎风站在楼顶，这让谁都会觉得很危险，李衍也不例外，“你先过来。”
猫背对着月光，李衍根本看不清猫的样貌，但他纤瘦又精练的身形倒是一览无遗。
“你逃不掉了，我的同事都在上来的路上。”李衍面色平静，在风中也毫无情绪。
“哦？我逃不掉吗？”猫张开双手嗤笑了一声，没等李衍做出反应就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