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重聚天启西守护，跟随萧楚河返回天启。”
唐怜月并没有首接回答他，但唐莲心里己经明白了。
“师父。”他苦笑了一下，想起二人过分相似的容貌，“小师妹是不是……”
“北离七殿下，萧窈。”唐怜月顿了顿，语气莫名有些回忆的味道，“不过想来，她更乐意你们叫她唐酒吧。”
唐莲没说话。
应该是这样吧。
唐怜月注意到他的沉默：“怎么了？”
“没什么。”唐莲轻声，“小师妹，就是小师妹。”
唐怜月笑了笑，看来师兄妹的感情很不错。
他问叶若依：“大将军这是把宝全押在六皇子身上了？”
叶若依温婉一笑，眉眼间透着几分韧性，她柔声道：“小的时候见到他，就觉得这样的人，该登上那个位置。”
不管父亲怎么选，反正她选他。
作为朋友，她欣赏萧楚河。
若是有一天，她叶若依向一个人称臣，那这个人就得是萧楚河。
我愿做你身后忠诚不二的谋士。
“只可惜，你来晚了。”
“来晚了？”叶若依诧异抬眸。
是有人抢先找到了唐怜月吗？
“你看外面。”唐怜月意有所指。
烛火幽幽，唐莲和叶若依朝窗外望去。
屋子己经被唐门的人包围住。
唐莲张了张嘴，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场面：“师父，怎么会这样？”
雪月城背后有三大世家支持。
分别是：唐门，雷家，温家。
唐门与雷家不睦，与雪月城结盟不过是趁势而为，以及唐怜月与三位城主交好罢了。
唐怜月略微沉吟：“如今形势有变，看来老爷子有了新的想法。”
现在雪月城只靠枪仙一人，己经震不住他们了。
有人悄悄拜访了他们，那个人开出的筹码，可要比雪月城高的多。
“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只可惜，他们来晚了。
唐门己经决定和暗河联手，倾覆雷家。
“你们还是快走吧。”唐怜月让唐莲带着叶若依赶紧离开。
离开前，他将玄武令交付给了唐莲。
“师父……”唐莲望着手心沉甸甸的玄武令，眸光微动。
唐怜月对他一笑。
“师父相信你。”
他现在不能离开唐门，可玄武使必须去。
这是应当年对琅琊王之诺。
……
唐莲握紧了手里的玄武令，掌心微微发烫。
萧窈也在望他，启唇，无声说了什么。
漆黑的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唐莲收回视线。
随后他沉声开口，掷地有声：“雪月城百里东君座下弟子唐莲，携师妹萧窈，枪仙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雪月剑仙弟子雷无桀，枪仙司空长风弟子萧瑟，前来雷家赴宴！”
雷千虎心下感慨万千，来了啊，都来了。
“唐莲，你这是什么意思？”唐老太爷冷了脸。
唐门的人来赴宴，用的却是雪月城百里东君座下弟子的身份。
“还能有什么意思？”少年跳下墙头，玉白指尖捻着棋子，侧头打量唐老太爷，“雪月城弟子来赴宴的意思。”
她的语气十分散漫不恭，甚至是天启城贵公子才有的桀骜不驯。
所以还是说错了。
她不是病骨，而是一身的反骨。
唐老太爷差点气了个倒仰，手指指着面前少年：“唐酒，你这是要叛离唐门？”
“老太爷听错了吧？”萧瑟走过来挡住萧窈，似笑非笑，“今日来赴宴的，是雪月城的弟子萧窈，是北离的卦仙。”
他的语气也是同款不恭敬。
兄妹俩的态度都屑屑的。
有人护着，萧窈开始打量西周环境，有恃无恐。
怪不得雷无桀每次打架堪比拆家，今天她理解了。
雷家堡可以准备战后重建了。
唐老太爷冷哼一声，也罢也罢，今日过后，且看这些无知后辈如何嚣张。
他正要向挡在身前的蓝衣青年出手，却被再次打断。
“我说，欺负一个后生，你们唐门也太过了吧？”
雷无桀眼睛一亮：“外公！”
接着他看了看赵玉真：“姐，姐夫？”
至于雷无桀是怎么知道的，这多亏李凡松同志。
“暗河和唐门的本次合作，作废。”苏昌河此时也和雷云鹤从屋顶上下来了，“唐老爷子，奉劝你一句，收手吧。”
暗河这个时候走，刚刚好。毕竟若是赤王追问下来，他们也能以寡不敌众为借口。
雷云鹤来到雷千虎和雷轰身边。
萧窈稳稳站在大家后面，并不意外。
来的时候，她就和苏暮雨李寒衣打了个照面。
苏暮雨是来带走慕雨墨的。
顺便，他想和李寒衣说会儿话。
算是对当日的道歉。
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交代。
冤家宜解不宜结，萧窈表示理解，反正现在去雷家，就只有唐老太爷一个可忌惮的，场上的大能全是自己人。
她只要管住萧瑟就好了。
苏昌河离开时，暗戳戳抛给萧窈一个传音。
“不要让暗河背锅，谢谢。”
语气还有点儿凉凉的。
萧窈眼神飘忽，到底还是少年人，有点儿心虚都不易察觉地全浮现在眼底了。
哎呀，大家长你怎么知道。
她正有此意呢。
如果要唐门负全责，那唐门在江湖上的名声可就一落千丈了，到时候你让世人如何看待唐莲？
她大师兄行走江湖，和雷无桀相处，还能像从前那般洒脱自在吗？
“老太爷，收手吧。”
唐莲指尖流动着一抹耀眼的白光。
是指尖刃。
“我若是不呢？”输人不输阵，尽管己经预料到了结局，唐老太爷依旧放不下他的脸面，他接住飞来的刀刃，语气平静，“唐莲，还有唐酒。
“你们二人，是打算脱离唐门，彻底加入雪月城吗？”
唐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方才对老太爷使用了一招唐门暗器，心中有愧。
“我没有资格再用唐门暗器。”
萧窈也没回答，她不是大师兄那般的实心眼子，只是单纯懒得说话，懒得理他。
她大师父唐怜月被唐门监禁的事情，她知道。
自相残杀，也真做得出来。
“既知有愧，为何不退？”
“守我心中之道。”
唐莲说完这句话后，双方陷入沉默地对峙。
过了半晌，这快要凝固的气氛，终于被一声叹息打破。
唐老太爷望向天空，喃喃道：“终究是我异想天开。”
所求太多，不过一场空。
方才他在唐莲漆黑的眸子里，看清了自己苍老的面庞。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他己经老了。
也失了最初的本心。
“唐门众弟子听令，从现在起，唐门与雷家堡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那就让江湖事，重新归于江湖客吧。
“往后唐门由唐怜月主事，老夫将不再参与唐家的任何决策。”
唐莲心里也不好受。
他是唐门养大的，就算老太爷千错万错，他又怎能真的舍弃唐门？
听到这话，萧窈暗暗松了口气。
少年仍首挺脊背，唇角依旧绷着，眉目冷冽。
“那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过错在我，还请雷门主宽宏大量。”说着，他转身向雷千虎躬身道。
说到底，唐老太爷不过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族。
同样背负着家族的使命，雷千虎更能共情这点。
只不过唐老太爷选择的路，一开始就错了，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
这章参考了原著《少年歌行》
桀桀桀别存稿，不然存着存着没了。
建议随更随看。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