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搭配歌曲《昨夜风今宵月》食用)
(含少量莲蕊、月墨、窈心)
苏昌河想,这辈子能遇到苏暮雨,值了。
雨哥是个很好的人。
不,在他心里,雨哥是他的月亮。
灵泽山近日总算迎来了第一件喜事。
慕雨墨和唐怜月喜结连理,他这个做一山之主的,自然忙了起来。
“雨哥,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去钱塘好不好。”
一天里难得的闲暇时刻,苏昌河去了苏暮雨的院子。
每在一个地方安置住宅,他都会做一架秋千。
苏暮雨闻言,眸色微动。
他一首记得,苏昌河有一年对他说过,他为自己在钱塘攒钱偷偷买了一处大宅。
他还说:“以后每年秋日,钱塘城桂花满城时,我都会来找你喝酒。”
而今,眼前人依旧。
前几年的时候,苏暮雨也在害怕,宿命会把他们分开。
现在,他想,不会了。
“好。”
得了苏暮雨这一句,苏昌河弯了眼。
慕雨墨大婚那天,不仅是唐门的人来了,雪月城那几个爱凑热闹的少年也来了。
慕雨墨喝多了,竟然想将红盖头盖在唐怜月脑袋上。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唐怜月微微低头,让她将红盖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自己脑袋。
唐莲看着,目瞪口呆。
他的大师父怎么还有这样唯妻是从的一面。
萧窈站在他身边,打趣:“大师兄,你以后成亲,会不会这么听蕊姐姐的话?”
唐莲虚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小师妹,你又何时同无心成家?”
萧窈一下子收敛,若无其事走到一边去了。
她和叶安世好着呢。若不是师父和师娘修成正果,他们这会儿还在天外天“惹是生非”呢。
“莲,方才阿窈问的,怎么不回答?”天女蕊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她美目盈盈,眼波流转间,又把唐莲撩得害羞了。
婚宴过后,慕雨墨拉着唐怜月效仿李寒衣和赵玉真,云游西海去了。
灵泽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苏昌离暂时担任了大家长的职责,在一个平常的夜晚,目送苏昌河和苏暮雨策马离开。
素来无表情的面瘫脸,头一回有了裂痕。
苏昌河是个不着调的,现下也是。
他坐在墙头,单手撑着墙沿,动作闲散不羁,任凭月色在周身流淌。
看向推门出来的苏暮雨时,那双眼睛都是亮的,盛满了笑意。
“雨哥,私奔吗?”
苏暮雨:“……和你吗?”
“这里还有别的人吗?”他嗓音含笑,格外惑人。
苏暮雨忽地唇角一弯。
“奔。”
刚到钱塘城的时候,正好是立秋日。
苏昌河拉着苏暮雨先去了手月钱庄。
“掌柜的!”
苏昌河神色骄傲,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你怎么知道我把夫郎带回来咯?对对对,我们要在这里住下,短时间内不走了。”
拿了地契,苏昌河又开始问苏暮雨饿不饿累不累困不困,搞得苏暮雨又无奈又好笑:“不饿,不累,不困。”
和他在一起,心底的那滩死水重新活泛。
桂花初绽,苏昌河耸动鼻尖,嗅得满城清香。
钱塘,是个很好的地方。
他们一首待到了桂花凋谢,寒来霜降的时候。
第一场雪降临时,他们在院中堆代表对方的雪人,煮雪烹茶,听雪敲竹。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苏暮雨还将院子底下埋着的一万两白银挖了出来。
看着他的动作,苏昌河有些不好意思。
他原来是抱着万一天各一方的想法,为苏暮雨准备好了一切,甚至还考虑到他有没有银钱花。
他还有些俗气的想,白银万两,算不算聘礼。
可如今被当着面昭示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他要如何诉这一腔情意呢?
苏昌河不自然地开口:“我……”
“我知道。”苏暮雨清浅一笑,瞳孔映着他的模样,轻声道,“我都知道。”
苏昌河还在想雨哥这是什么意思,他又到底知道了什么。
脑子迟钝了,怔愣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暮雨弯腰拾起一团雪,朝他丢过去。
“发什么呆?”
被雪团砸到胸口,苏昌河回过神,满足感充盈了他那颗怦怦跳动的心,继而沁出几丝甜意。
他眉梢轻扬,不甘示弱地团了个雪球,又掂了掂重量,确认砸到身上不会疼后,才扔了过去。
两个前半生经历过无数风雪的人,如今却像个孩子般,毫无顾忌地打起雪仗。
幸福在小院内弥散。
望着爱人鲜活生动的眉眼,苏昌河想,这辈子也算共白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