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双手托着下巴,在那里冥思苦想,到底怎样才能造飞剑呢?
她想起在岳州拿到的那个匕首。
林染把匕首拿出来,拔掉外鞘,反复地看,一点点回想当时匕首飞出来的情形。
匕首上那一行小字:贺之易贤侄十周岁生辰——剑尘。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确实是个宝物。
这白剑尘能给韩之易赠送这么宝贵的贺礼,说明两家关系应该不错。
但是,两家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想不明白,林染索性不想。
林染用意念去问凝烟:
“秘境坍塌的时候,秘境里的人会有武器爆出来吗?”
凝烟想了想,不确定:
“我不知道。”
但她突然想起另外一种情况,
“但若将一件东西强行放入秘境的阵眼,在秘境消失的时候,这个强行放入的东西就会自动出来。或许,这个匕首就是被人强行放入的。”
林染听了这话,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有人在破坏神阙山庄的秘境。
而那个破坏的东西,就是这把匕首。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把匕首呢?
这把匕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白剑尘作为炎州第一铸剑师,他铸造的匕首,必然是炎州难寻的精品。
谁会将他放置在神阙山庄的秘境里呢。
凝烟说道:
“其实,那个秘境,全是冰雪,原本应该是纯洁无瑕的。”
“尤其是那个浣梦桥,与我的本体有感应,说明它本质上并不是一个邪恶的秘境。”
林染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它给变邪恶了?”
这么一想,两人皆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是跟神阙山庄有什么仇怨,竟然做此恶事。
如果这样说来的话,那岂不是韩之易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这些年受的苦……
林染不敢细想。
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险恶的人心。
凝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我现在回想起来,金光夕照的时候,浣梦桥对我本体的那种吸引,很有可能是一种求救。”
“求救?”
林染感觉,怎么一切都跟事实有些不一样了。
“是的。它想吸引我过去,应该是想让我帮助它把那个破坏它阵眼的邪物给去掉,而不是想要害我们。”
这下,两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她们突然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和悲伤。
韩长青一家,就是这么被人给害了。
他们不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间接害了岳州不少百姓。
林染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有这个邪物,韩庄主一家该是多么的幸福,岳州的百姓又该是多么的幸福。
可是一切都变了。
于是,林染决定这件事要彻底查清。
她去了点心铺,让掌柜去岳州,两个城的掌柜联合将韩长青和白剑尘所有可能的认识的人,做过的事,去过的地方,都给查一查。
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但是,只要有人存心害人,那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林染想着此事非同小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下,让林晋亲自送回天长派,给掌门和大师兄。
她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似乎在操控着这一切。
等到林染回来的时候,白思弦己经醒了。
林染给她喊了饭菜,陪着她一起吃。
林染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白思弦有些迷茫。
过去这些年,她活着,就是为了赎罪,为了父亲。
如今跟亲爹闹成这样,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林染也不勉强她,说道:
“你若是没什么想法的话,我看不如这样。”
“你先养好身体,然后我教你法术,咱们把铁花给打得高高的,超过白家人,这样,也好给你这些年受的委屈出一口,你觉得呢?”
林染的话又激起了白思弦内心的斗志,她大喜:
“这样好!我本来也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就算我走,我也要他们扒下一层皮。”
“另外,我娘亲的事,我也要查清楚。”
白思弦咬紧嘴唇,
“以前我对于自己害了他们虽然有时候也有怀疑,但是他们所有人都说是我害的,我就只好认为是我害的。”
“但是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你来了之后,我就觉得,他们的话不可信。”
“或许,我娘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说到这里,白思弦恨不得立刻身体就养好,然后学好法术,将白家给掀个底朝天。
这样的白思弦是林染喜欢看到的。
她握住白思弦的手,安慰她:
“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的。如果我不够,我就去喊我大师兄帮忙。嘿嘿。”
林染想到,大师兄如果知道自己又这么搞,估计会气疯的吧。
白思弦叹息:
“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林染笑道:
“你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白思弦思绪万千,一时有些哽咽了。
林染知道,这个女孩心思有些敏感。
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跟过往割裂的。
林染安慰她:
“本来找白剑尘,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得罪了白家,实在不行,我去找别的铸剑师,你就真的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
“像你这样的事,只要是我们天长派出来的人,都会跟我一样救你的。”
“这世上,也不是只有我是这样的。”
林染笑道。
白思弦心想,这该是什么样的一个门派啊,怎么会人人都这么好。
那,他们肯定都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