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步都敲在刘翠和苏宁的心上。
刘翠被顾江的气势所慑,只能眼睁睁看着染冉如同女王般走近,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染染在手术室门前停下,距离那扇紧闭的门只有一步之遥。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冰冷地扫过刘翠那张因怨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杂音,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漠然:
“偿命?”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刘翠,苏晚的命,不是早就被你们自己…‘物尽其用’地算计没了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林浩。
林浩接触到她的目光,身体猛地一缩,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裤裆处迅速晕开一片深色的、带着骚气的湿痕——他竟然被染染一个眼神,吓得失禁了!
浓重的尿骚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刘翠和苏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着林浩的狼狈,闻着那刺鼻的味道,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羞愤和恶心!
染染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污秽之物根本不存在。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术室紧闭的门上,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门板,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推开!
一个穿着绿色无菌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凝重而疲惫。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刘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了过去,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
苏宁也紧张地围了上去。
医生被刘翠抓得生疼,眉头紧皱,用力挣脱开她的手,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病人情况非常危急!急性肾衰竭导致多器官功能衰竭!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情况很不乐观!必须立刻进行肾脏移植手术!否则…恐怕撑不过今天了!”
“肾源呢?!匹配的肾源呢?!”刘翠歇斯底里地尖叫,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猛地射向旁边面无表情的染冉,“是她!医生!用她的肾!她的肾最匹配!她是病人的姐姐!她自愿捐赠!快把她推进去!快啊!!”
她像是彻底疯了,指着染染,对着医生狂吼。
医生的目光顺着刘翠的手指,落在了染冉身上。看到染染那身明显价值不菲、气场强大的装扮,还有她身后不远处那个如同冰山般散发着恐怖威压的男人,医生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犹豫。
染染迎着医生惊疑不定的目光,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她并未理会刘翠的狂吠,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清晰、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
“医生,我是南宫染冉。关于病人苏晚的情况,我这里有一份她近半年的详细医疗报告和…特殊用药记录。”她说着,从随身携带的精致手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文件,递向医生。“或许,这对你们判断她的真实病情和…制定后续的‘抢救’方案,会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