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贤婿一路辛苦了!”
吕布对着那张黄布爱不释手,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文字。
袁耀见自己的称呼都变了,知道现在是最佳时机。
“岳丈,小婿有言不吐不快,只恐惹怒岳丈。”
此时吕布心情极佳。
“贤婿有何话,不妨说出来,我吕布心胸宽广,定不会怪罪。”
袁耀顿了顿,组织了一下措辞。
“前往下邳的路上,我与夫人偶遇了正在劫马的张飞,虽然运马士兵被杀,但战马毫发无损的带了回来。”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暴怒!声震瓦砾!
“那环眼贼对我多番羞辱!此次居然敢劫我的马?!士可忍孰不可忍,此次定要将那环眼贼枭首!”
还说你心胸宽广,这不是一点就炸吗?
袁耀连忙劝道:
“刘备三兄弟三人一体,若是岳丈杀了张飞,必定会与刘备死战!届时岳丈孤军抵抗曹操,恐独木难支啊!”
吕布胸口剧烈起伏,杀气几乎笼罩了整个大殿。显然没有听进去袁耀的话。
“不管了!我吕奉先何等人物?岂容这黑厮三番几次羞辱!来人!取我方天画戟,点齐人马进攻小沛!”
袁耀见吕布这火爆脾气,实在听不进人言。也不由得来气。
“吕奉先!你诛杀董卓,为汉室立下汗马功劳!本可坐稳徐州,成就一番霸业,可你居然如此鲁莽行事,不顾后果!罢了,我这就带夫人离开,尔不过冢中枯骨,迟早成为曹操刀下亡魂!”
说罢,袁耀转身便走。
吕布被袁耀骂愣了,没想到这个女婿说翻脸就翻脸,想到他说的话,不由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袁耀走到门口,连忙出声挽留:
“贤婿!”
袁耀松了口气,吕玲绮对他说过吕布的性格,和张飞一样,倔驴一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有时候只有如同陈宫一般言辞激烈些,才能让他听得进去。当然不能一首使用这种手段,会起到逆反心理。
吕布沉思片刻,坐回主座。
“贤婿莫急,是否出兵还需要与部下商议。来人,召陈宫、陈登、张辽商议要事。”
很快三人便急匆匆赶到。
张辽此人虽然是名武将,可面容并不像武将般粗粝,反而有些儒雅之色。此时张辽站在吕布下首,低头沉思。
陈宫对袁耀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对着袁耀点点头,便算打过招呼。
陈登对袁耀则是不屑得撇了撇嘴,陈家身为徐州大族,与袁术打过不少次交道。互相多有欺骗背叛之举,可以说算是死对头。
“我婿袁耀劝我不要动兵小沛,可那黑厮太过可恶!不消此恨,意难平也!诸位说说吧,这兵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陈宫昂头,面色冷峻:
“奉先,如今下邳与小沛呈掎角之势,以御曹孟德进攻。若是与刘备开战,届时曹孟德只需坐山观虎斗,待两家伤筋动骨,便可一举拿下徐州。”
顿了顿,陈宫冷笑:
“你我二人皆背叛过曹孟德,一旦你我二人落入曹操之手,皆死无葬身之地!”
陈宫的话与袁耀所说如出一辙,其实这个观点吕布也颇为认同,可对于吕布来说一方面觉得这口气不出实在憋屈,而且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他总认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可以挽狂澜于既倒,哪怕没有刘备,也可以将曹军杀得片甲不留!
陈登很显然十分了解吕布的脾气,见吕布不置可否。顿时笑容满面上前道:
“我主威名赫赫!天下武人无不望风而逃!这小沛即使攻下又有何妨?我下邳城高墙固,又有我主亲自镇守!若是那曹操还敢来犯,定叫他有去无回!”
说罢、陈登含笑对吕布拱手。
吕布对自己的战力格外自信,因此听到陈登吹捧自己也不由得捋须,笑容满面。
陈宫刚要出口喝骂,袁耀却抢先一步施施然道:
“下邳城固然墙高,岳丈自然万夫不当。可行军战阵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所阻。若是小沛失守,下邳定然不保!”
陈登对袁耀很不爽,自己拍马屁,正拍得吕布飘飘欲仙,这袁耀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陈登不由得出言讥讽:
“哦?听阁下之言,莫不是觉得这下邳城羸弱不堪,曹操兵临城下便可一举破之?”
袁耀争锋相对,对着陈登冷笑道:“我袁耀虽不才,但若是兵临下邳,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下邳片甲不留!”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即使是陈宫也不由得诧异的看着袁耀。按照他所想,即使曹操围城,至少也需要数月才可攻破下邳,这袁家子竟然如此狂妄!不过陈宫并没有出言喝止,陈宫虽然性情刚烈,但他并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他也想听听袁耀有什么高论。
“大言不惭!”
陈登手指袁耀怒骂道:
“尔一介膏粱子弟,怎会懂得战阵之道!”
说罢拱手对吕布说道:
“袁耀此人显然对主公极为不屑!竟然如此轻视主公!”
吕布虽怒,可并没有加罪袁耀的意思。吕布这人虽然鲁莽,爱听好话,但对家人极好。袁耀现在是他的女婿,也算半个家人,因此吕布还是强行压下火气。
“贤婿,既然你如此说,这下邳守卫定有疏漏,不妨首言。”
袁耀看了一眼陈登,皱了皱眉,说给吕布陈宫张辽听倒也罢了,若是让这陈登听去,报给曹操,这徐州怕是转瞬便要易主!
陈登父子对于吕布的背叛,袁耀可是一清二楚,只是还没真正取得吕布的信任,也没有任何证据。绝对不能攻讦陈登。
“下邳破城之道,极为容易。甚至不费一兵一卒,岳丈确定要我现在说?”
说罢,袁耀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吕布。
吕布似是会意,犹豫了一下。
“既如此,贤婿随我进内室详谈。”
陈登陈宫与张辽三人在外等待。
陈登看着袁耀的背影,不屑道:
“袁家一介浪荡子而己!若不是凭借家世,他怎有机会登堂入室?”
陈宫反唇相讥:
“元龙亦是出身世家豪族,岂不是与袁公子一般无二?若不是家世显赫,怎有登堂入室,谄言媚上的资格?”
陈登被如此羞辱,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