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胖子一脸嘚瑟的时候,脚步声传来。
只见杨山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江胖子,轻声道。
“江驰啊,读书科举,终归是要靠自己的本事,那些旁门左道虽能求一时便利,却难成长久根基,汝可莫要误入歧途才是!”
江胖子看到杨山长,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嘚瑟,缩着脖子,低着头,仿佛老鼠遇上了猫一般。
简易则有些诧异。
按理说杨山长应该冲过来,怼着自己和江胖子,一番教育,全力输出才对,现在却是语气轻柔,态度和蔼。
老家伙这是何意?
简易一时间看不懂杨山长的骚操作。
不仅简易看不懂,水榭内众人,包括杨山长的学生周怀仁,也是一脸懵逼。
作为陵阳书院山长,看到这种事,不应该戒尺伺候,“以理服人”的吗?
轻飘飘的几句话,是几个意思?
然而,更让他们看不懂的,还在后面。
就见杨山长说完,便不再理会江胖子,而是转向简易,笑着道。
“既然你这么想帮他,不如这样,”
“只要你的诗作,能令老夫满意,即便江驰不作诗,老夫也让他入静心院求学,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张大了嘴,下巴掉了一地。
江胖子都瞪圆眼睛,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简易则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连这样的要求都提出来了,这杨山长,就这么想自己下场写诗?”
想到这里,简易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杨山长见简易神色,内心一阵暗恨。
“为了卧底太子身边,杨某可是脸都不要了,你小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内心吐槽着,杨山长脸上却是露出和蔼的笑容。
“汝不用怀疑,老夫教书育人十数载,向来说话算话!”
简易闻言,怔了怔。
一旁的江胖子则是大喜,胖手忍不住扯了扯简易的衣角。
“哎哎,简兄,哥哥我就靠你了!”
不得不说,论脸皮这一块,江胖子是唯一能与简易相媲美的货色。
简易不满的斜了他一眼之后,面色平静的朝着杨山长拱了拱手。
“简易定当全力以赴!”
杨山长闻言,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夫等着看你的佳作!”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回到座位上。
“该死的,杨山长竟然如此看重那个家伙!”
两人的对话,水榭内众才子们,自然是听到了的,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不止如此,知府大人似乎也对他另眼相看!”
有人忽然咬牙切齿的说着。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立马朝着徐知府看去。
只见徐知府正笑意盈盈的看着简易,那眼神就像岳父看女婿。
看到这一幕,众人顿时炸了。
若只是杨山长对他另眼相看就算了,今日诗会,徐知府可是以诗择婿了。
不由自主的,众人瞥向水榭外的凉亭,帷幔随风飞舞,丫鬟侍女依旧可人,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好白菜要被猪拱了呀!”
一名锦衣男子当即站起身,低声怒吼。
“不行,不能让他出风头!”
这话,犹如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一众才子们,立马达成了同盟,即便无法阻止,也不能让他太得意。
从第一轮的诗词来看,也只有周怀仁的诗作能与简易一较高下,所有人都看向周怀仁,期望他能够将之比下去。
得出这个结论,一众才子们,连将目光转向周怀仁,将抑制简易的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
“周兄,若论才学,你与简易不分伯仲,断不能让简易独占风头,今日诗会便看你的了!”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周怀仁不假思索提笔就写,笔走龙蛇,很快,两句诗词便跃然纸上。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众人见状,立马兴奋了起来。
“好!”
“好诗!”
“周兄好诗!”
周怀仁听着周围奉承的声音,却是脸色不变,皱着眉,微微思索后,便开始写第三句。
然而,刚刚提起笔来,便又放下。
显然,后面的诗句,还没想好。
不过,能有如此迅速,便能想出两句上佳诗词,己经很厉害了。
一名锦衣男子不由赞叹道。
“周兄,只此两句,便是上佳之作也!”
正感慨间,水榭中央忽然传来简易的声音。
“学生草作己就,还请杨山长和知府大人斧正!”
锦衣男子顺声望去,只见简易双手捧着一张宣纸,正呈给杨山长。
“这么快就写好了?”
看到这一幕,锦衣男子不由惊呼出声。
这一声惊呼,不由将围在周怀仁身边的才子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什么就写好了?”
一众才子正沉浸在周怀仁的两句诗词当中,被一声惊呼打断,不由怒视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则是原地跳了起来,指着水榭中央的简易,结结巴巴的说道。
“诸诸位位兄台,简易简易的诗作己经完成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连忙转头朝着那边看去。
“写的这么快?”
周怀仁听到这话,也朝着那边看去,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他和简易几乎同时写诗,自己还只是写了两句,第三句还在纠结,他就写好了?
“简易小儿,休想抢我风头!”
随即,周怀仁咬了咬牙,提笔继续写诗,加快进度。
后面的诗句,构思的虽然不是很完善,但是这个时候,可不能输。
然而,周怀仁刚运笔,第三句诗词还没写完,前方便传来一声暴喝。
“好一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周怀仁手腕一抖,浓墨顿时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
“如你娘!”
周怀仁暗骂一声,恼怒的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徐知府目光看向他杨山长中的宣纸,脸上带着激动之色。
“此诗,意境开阔,格调高昂,乃上佳之作也!”
杨山长脸上满是欣慰,捻须笑道。
“此诗以秋言志,立意高远,当为本轮诗会魁首,徐知府,您以为如何?”
徐知府闻言,哈哈一笑,目光扫过宣纸,朗声道。
“杨山长所言极是,这般好诗,拔得头筹实至名归!”
周怀仁听到这话,手腕一松,手上的毛笔“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却兀自不觉。
一众才子则是惊呼出声。
“什么?”
“本轮诗会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