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假装没看到,刚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
步伐顿住,咬着唇回头看向下车的男人,看到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显然是一晚上没有回去,呼吸微微一滞。
“你晚上没回去?”
梁劲风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靳甜侧过头咳嗽了两声,“我吃药好多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别再跟着我了!
梁劲风没有离开,而是跟在她的身后,“去吃东西?”
靳甜没有回答,心里吐槽,不然呢?要我请客吗?
“我昨晚就没吃,不介意的话……”
“介意!”靳甜不假思索道,“我不想请你吃饭,也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梁劲风:“……”
她虽然这样说,但梁劲风没有被打击的扭头就走,而是跟着她走进了一家早餐店。
靳甜要了一碗小馄饨,因为她经常来吃,老板都认识了,还送了她一个荷包蛋。
梁劲风坐在她的对面也要了一份馄饨,大概是饿太久,此刻吃起来竟然觉得味道很好。
靳甜不跟他说话,也不去看他,默默吃完就去付钱。
老板娘看了一眼她那桌子的男人,笑着询问:“你爸爸来看你了?!”
店里虽然有客人,但大家都在吃东西没有那么吵,老板娘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梁劲风也听到了。
拿着勺子的手僵住,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好吃了。
靳甜愣了下,随之笑了起来,“他是我叔!”
老板娘相信了点头,“那你叔长的还挺好看的!”
“我叔那份他自己付!”靳甜扫了自己那份钱后就走了。
经过梁劲风的身边时步伐放缓几秒,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嘲笑。
他起身去付钱,问:“我有那么老?”
“啊?”老板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梁劲风扫码付完钱,转身后又忍不住回头多说了一句:“我是她的前夫。”
“啊?”
前夫?
老板娘大脑瞬间宕机了。
梁劲风走出早餐店快步跟上靳甜才放缓脚步,“今天还要去片场?”
靳甜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我送你。”
靳甜倏地停下来,转身面对他,“梁董事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甜甜,我……”
梁劲风抿了下唇,话说一半,她又扭头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算了,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
梁劲风停下脚步,望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落寞。
小姑娘是真的不想理自己。
**
靳甜在片场忙,梁劲风就在外面的车上等。
在看到她扛着那么重的机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想到这是她热爱的事情就没办法去阻止。
吩咐人去买了止疼的膏药贴,在她休息的时候让人送过去。
靳甜本不想用,但肩膀酸疼,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然后给保镖塞了一张整的,大方道:“不用找了。”
保镖:“……”
保镖拿着现金去找梁劲风,小心翼翼的转述:“靳小姐说不用找了。”
梁劲风接过现金,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保镖如释重负的离开。
他看着粉红色的现金,上面似乎还沾着她的气息,一股淡淡的甜味,像是夏天的橘子水味。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嘴角不由自主的。
靳甜在剧组拍了几天,梁劲风就在外面守了几天,不是送药膏就是送水果点心,或者咖啡奶茶。
靳甜照单全收,然后给现金给保镖,不然就不要。
一周后,老婆生孩子的摄影师终于回来了,很是感谢救场的靳甜,还给她带了红鸡蛋。
靳甜的咳嗽还没完全好,见他回来了,终于可以去医院看看了。
这次没去急诊,而是去了燕川的医院。
燕川知道她过来了,忙完手头上的事过来看看情况。
接诊的医生皱着眉头道:“院长。”
燕川脸色微变,接过他手里的听诊,“我来听听。”
靳甜被这气氛弄的心里突突跳,“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燕川安慰她:“没事,我给你听听。”
靳甜抿着唇连呼吸都不敢了。
“深呼吸……”燕川一边听一边说。
靳甜缓慢的深呼吸。
燕川又说:“咳嗽两声。”
“咳咳……”靳甜照做。
燕川摘下听筒,她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肺部有杂音,初步怀疑是肺炎。”燕川言简意赅道:“先拍个片子看看。”
靳甜:“……”
燕川让人带她去拍片子,不用排队,结果很快出来了。
“肺炎,办理住院吧。”燕川看了一眼片子,“情况不算很严重,好好休养,很快就好起来。”
靳甜欲哭无泪。
燕川给她安排了一间 VIP房,空间宽敞,环境好,一日三餐有人专门送到病房。
靳甜很快就打上输液了,但住院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只能打电话给钟佳丽。
傍晚的时候钟佳丽带着佣人拎着两大包东西走进病房。
“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好找个人嫁了,去遭那个罪干什么?”
钟佳丽一边给她倒水一边数落,“看把自己造到医院了吧。”
靳甜叹气,“妈,我也不想的。”
谁知道就是咳嗽了几天就咳成肺炎了,而且自己明明感觉不怎么咳了。
钟佳丽睨了她一眼,“我不管,你病养好了,给我去相亲。”
“妈……”
钟佳丽直接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起来吃点东西。炖了你爱喝的鱼汤,还有你最喜欢的炒酸笋。”
靳甜扁了下嘴,低头吃东西。
钟佳丽则是把她的换洗衣服挂起来,日用品都放进洗手间。
等靳甜吃完,她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靳甜的水也吊完了,护士给她拔了针。
坐了一整天也挺难受的,下床活动了筋骨,然后站在玻璃窗眺望外面。
路边的树叶枯黄,在寒风中一片片的飘零,然后无声落在地上碾碎成灰。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年京城的冬天格外的萧瑟。
发了一会呆就去洗漱了。
医院的晚上格外的安静,不到八点病房的灯就熄了。
靳甜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幽深又心疼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