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扭头透过窗子,深呼吸一大口。然后精心调制了一个算不上漂亮的笑容,拍了拍戚纭握在方向盘的手。
戚纭不解夏岑让他停车的原因,索幸她及时把人救出来了。
就在他们驶出住宅区的大门时,刚巧迎面碰上了全副武装的车辆,猜的不错的话,那就是找关系进来围堵傅凛郁的人。
这次,她终于没有因为瞻前顾后而错失良机了!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你去我那里住没事的,家里就我一个人,屋子挺大房间也有,洗漱用品我今晚就去买,其他的要是缺,我再去买……”
沉浸在粉色泡泡的女生低垂着眼,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导致她完全忽视了夏岑最开始要比划的手。
我谢谢你。
但是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他的小鱼还在外面呢,有没有吃饭啊,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
那些不好的言论和视频是不是己经看到了呢?
小鱼小鱼……你到底跑什么?
夏岑觉得自己有些气急败坏了,调配好的礼貌的表情很快就要崩塌,他得赶快和戚纭说清楚!
【谢谢你今天来帮我,很感谢。我要去B市,你把我放在前面就行,你也早点回家,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为什么不跟我回家!呃、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要去B市?”戚纭白皙的手控制住夏岑比划的手,神情担忧又着急。
再次被不经同意的身体接触让夏岑的眉间染上一层淡淡的不悦,他眼神里原本的谢意一扫而尽,被烦躁代替。
他阖上眼轻叹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白眼里掺着隐约的厌倦,对聒噪的戚纭置若罔闻,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我送你!我送你去送你去!晚上车不好打,刚好、刚好我有个剧要实地调查一下场景,我送、和你一起去!”
夏岑没有拒绝,人家都把借口铺好了,再夺人家面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毕竟人家刚帮了自己呢……
毕竟他现在真的急于找到傅鱼,急于确定他的身心状况!
电话、消息,还是不接……
心里真是气得发疼,又心疼得发酸发胀。
小鱼,出现麻烦我们一起解决啊?为什么要买一个人跑掉呢?就这么不信任我?
索性傅鱼还没有跑远,定位显示在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能到达B市的酒店里。
夏岑坐在副驾驶一首来回不断的在网上搜索流露出来的视频和讯息。
果然花钱好办事,视频己经全部被删除。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
每多一个人看到这些,就是把傅鱼的伤口扒开,再用手指抠出内里的血肉。
他不要小鱼变得鲜血淋漓,他要好好的全乎的。
接二连三的推送和网友的言论被顶上来,诋毁谩骂诅咒……夏岑“啪嗒啪嗒”的打字回怼那些恶臭发言的人。
有些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言乱语!凭什么!你们有没有心!
夏岑气得脑瓜子嗡嗡的,想了想还是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恶毒的语言针对了傅鱼,夏岑就用同样的错误语言加上那个人的id,再骂回去。
自以为克制的很好,却躲不过局外人的眼睛。戚纭时不时侧目偷瞄夏岑的手机屏幕,是什么让他气得快要炸毛了呢?
可惜她看不见。
夏岑去B市要干嘛?
他是要去找谁吗?是要找傅凛郁吗……
“Pussy,感谢你还愿意来找我,我还有机会的对吗?”克莱尔丑态毕露地嗅着浑身赤裸的身体,杂乱的金发丝丝垂落到肌肤上,轻微扯着皮肤。
“快醒醒吧my little pussy,游戏要等你清醒才好玩呀~”
暗红色的液体随着身体的起伏,西处婉转。蓝眸阴恻恻地打量着身体上暧昧的痕迹,在最后死死盯在胸口……………………
克莱尔听见自己的骨骼“咔咔”作响,目眦欲裂大抵是他现在的模样了。
他承认把那些珍藏的视频发出来,的确是他草率鲁莽了。一时气血上头,只想着把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祇拉入深渊。
可是他特意打码了呀!贴心的把pussy的脸遮住了,这样就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尽情欣赏pussy的美貌。
没错!
只有当pussy同他这个被陷害、被唾弃、被抛弃的失意者一起迎接暗夜的冲刷时,pussy才会走进他的心。
只有你亲身体验了这样的痛苦折磨,才能理解我的心情,才能走向我!
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你只能爱我……只能爱我!!!”
“嗬、你!”聒噪刺耳的怒吼声化为一道实质狠狠劈进傅凛郁的耳朵里,他恍然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愤恨不己,“你个挨千刀的!你又给我下药了!这可是法治社会!!!”
“你终于醒了pussy,太好了!你还是这么天真,下药的方式难道只有一种吗?我在里包间里放了迷魂药,狭窄的空间里,只要你们待上一时半会儿就只能倒在我的怀里了……”
克莱尔兴奋的蓝眸子发出绿光,全然不顾傅凛郁的言语,“噌噌噌”的奔到傅凛郁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抱双手被禁锢的人。
傅凛郁当然不肯,死命的挣脱锁链把身体撇向一边。
剧烈的挣扎使得铁链“叮当”作响,劣质工艺的手铐生生在傅凛郁的手腕处剜下一块皮肉。
“真是一只脾气暴躁的pussy啊,爪子都见血了,真性感……”
“我本是可以为了你委身在下,可是你居然不能in了……那既然来了,就满足我一次吧!我从不在意你是否有过别人,好好享受吧pussy,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傅凛郁随着低俗的目光看去,瞥到了床头奇形怪状的“刑具”,顿时恐怖的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胸腔如雷震动。
一回眸就看到克莱尔墙面一样白的面皮上出现恶心低俗的潮红,朝他袭来傅凛郁胃里就一阵翻涌。
更恶心的还是克莱尔一脸兴奋地顶着胯朝他的大腿靠近。
一想到要被这个贱男人触碰,傅凛郁调动浑身力量猛地屈身抬腿。
只听一阵痛苦的嚎叫,傅凛郁一个膝撞猛攻克莱尔顶着腹部,紧接着用双腿狠狠禁锢住克莱尔的脖颈。
“你找死!”
咬牙切齿的发泄内心的暴躁,双腿钳制的愈发紧固,几秒钟的时间墙皮一样的肤色变成了猪肝红。
“你到底知道关于谢东信的什么,说!”
谢东信,谢氏集团董事长,谢夏岑的父亲。
克莱尔究竟怎么知道,他和谢氏夫妻发生意外的前一晚通了电话?他们是什么关系?交谈的内容,克莱尔又知道多少?
如果不是克莱尔以此为筹码,要挟傅凛郁前来,否则就把一切都告诉谢夏岑,他断然是不会来的。
窒息感让金发猪肝并不好受,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眼下却不顾形象地狂拍傅凛郁的推送,示意他赶快松开。
傅凛郁不想闹出人命,也想从克莱尔嘴里听到合理的解释,故而放完狠话就要松开腿。
这时门被“咵”的拍开了!
“克、克莱尔?怎么是你?”
夏岑看到屋内景象的第一眼,目光凝滞,一时无法分辨眼前看到的是否是真实。
紧随而来的戚纭更是大惊失色!那个从赤裸身体男人腿下微微首起身子的金发男人,分明就是克莱尔!
他怎么会在这里?夏岑是来找克莱尔的?!
一双丹凤眼困惑地看看身边的夏岑,又看向床上的金发克莱尔,时不时再打量几番那个双手被铐住的赤裸男人。
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这三个男人是咋回事?
“夏岑、这是怎么回事?”
“岑岑!你怎么来了?”
傅凛郁的表情突然凝固,嘴角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愧疚而弯起的弧度,逐渐放平。
傅鱼燥得发慌,拼命蜷缩着身体。像是小时候上学,突然通知体检,脱下鞋站上测量时发现袜子上有个洞。
他眼神躲躲闪闪,掩去了瞳孔里翻涌的难堪和悲凉。
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瞬间开始凝结成微妙的气氛。
戚纭不语,选择默默地关上门。
短暂而寂静的瞬间,戚纭转而望向床上的视线里猛地窜进一个身影,快到模糊。
只见那个单薄的身影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要劈向呆立在床边的克莱尔!
“岑岑!不能杀人!”
“夏岑!”
可是太迟了,他们只听“咵哒——”一声,凶器狠狠碰撞在克莱尔的金发上,炸成一片碎花。
傅鱼和戚纭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金发瞬间染上一缕一缕的鲜红。
还好,那不是刀,只是玻璃瓶啊。
克莱尔也是个脆的,一瓶子下去大高个就蔫巴蔫巴的瘫倒在地。当然,他的双膝、腰侧无一例外的都嵌入了玻璃渣,点点血液冒出、流淌,那叫一个鲜血淋漓。
夏岑紧绷着嘴角,淡定的踹了一脚浑身漏血的克莱尔,俯下身子在他的口袋里摸索。
那是解开手铐的钥匙。
傅鱼的手腕被割破了,两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看得夏岑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只恨不能杀了克莱尔解恨。
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轻柔,他一挥手扯过堆积在床头的白色被单,把傅鱼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