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的大手将夏岑的脑袋转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乱动。热风扑洒在夏岑的后脑勺上,时不时略过敏感的脖颈,使得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
傅凛郁只着了一件白色浴袍,宽宽松松的系上带子,满怀地春色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好想上手摸摸……
可是夏岑还在纠结,老婆不主动,他贸然勾引要是被老婆嫌弃怎么办。
是男人,就得忍。
夏岑试着阖上眼皮,耳边只有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静到他能感受到胸腔强烈的鼓动。
黑暗中,一切细微的举动都使人格外敏感。
那柔软的指腹时不时在他的头皮上摸搓,一滴水从湿漉漉的发梢处滴落。
夏岑好像听到了春笋刺破松软的土壤,冒出小尖尖的声音。
暧昧掺进空气中,不受控的发酵,丝丝缕缕的扩散,将二人笼在一起。也许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夏岑缓缓睁开了眼,仰头凝视,鬼使神差地抚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地方。
男人凛冽的眼眸低垂着,自上而下,细密的睫毛覆盖其上。
纤细的手臂像水蛇一样,贴着傅凛郁的腰腹向上游走,眼神迷离像是嫉妒渴望什么。
“唔嗯~”
身体里好热……
好想抱着老婆亲嘴儿……
“好了,去睡吧。”
?
大手覆在夏岑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一拧,暧昧的氛围戛然而止。
夏岑倏地扭过头,爬回自己的位置,一股脑儿的钻进被子里。太羞耻了!刚才的位置!他居然想首接含上去,老脸还要不要了!
还好卧室里没有寂静的可怕,夏岑鬼鬼祟祟地扭头看了一眼。傅凛郁正坐在他刚才的地方,给自己吹头发呢。
小心翼翼地翻了身,夏岑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像是沼泽里的鳄鱼窥视岸上的猎物。
脸红的有些发烫,某处也是。
毕竟禁欲了那么久,亲亲老婆也不主动,他还得维持清纯自矜的人设,都好久没有疏解过了。
像被下了药一样,夏岑觉得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在爬,一丝一毫地在啃食他的肌肤和血肉。
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肌肤上游走,微微出汗的掌心缓缓靠近。
老婆……
小鱼……
我好想、好想抱抱你……
小鱼老婆——!
是男人,忍不了一点。
随着吹风机“咔哒”一声关掉,风声在几秒钟内变小,夏岑像被油煎熟透的虾子。在被子里大口大口无声的喘息……
夏岑死死咬住下唇,克制自己急促的喘息,失神的眼睛阴暗地咬着傅凛郁的背影。
转身,
看向我,
掀开我的被子,
把我的丑态尽收眼底吧。
好想吃肉……
夏岑想要,夏岑去做,夏岑得到。
趁着男人刚刚触碰床边之际,夏岑化身离弦的箭,靠着全身的重量把男人压倒在身下。
傅凛郁双手撑在身后的枕头上,一脸震惊地地看着夏岑犹豫期待又鼓起勇气的神情。
面色潮红,红唇微启,衣领散开露出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
男孩像只勾人的魅魔,在他的身上。
那张无可挑剔的酡红色脸蛋一点、一点靠近,
红唇里的呼吸一点、一点喷洒在他的鼻尖。
痒痒的,勾着心坎,凹凸不平了。
男孩眼里的雾气渐浓,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如蝴蝶的振翅,最终缓缓阖上羽翼。
睫毛湿湿的,亮亮的,好像雨滴落在玻璃窗上滑出蜿蜒地痕迹。
夏岑双手虔诚地捧着男人的脸,含住傅凛郁的唇珠,近乎贪婪地反复舔食。
而傅凛郁并没有制止夏岑的动作,甚至在呼吸里还蕴含着包容宠溺的意味,眼神确实淡漠至极。
男孩好像没做过这类献身的事情,明明只是亲了亲他的上唇,就把自己弄得喘不上气,真是青涩。
“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傅凛郁喉咙处传来,失神的眼睛虚眯着盯着男人隆起的喉结。在说什么,听不懂,想亲……
眼看着刚上岸的鱼又要折腾自己,傅凛郁大手拉过捧着自己脸的手,一手钳制住夏岑的手腕,一手托着夏岑的下巴。
“结果不会符合你的期待,也要继续吗?”
说什么,听不懂,想亲嘴儿。
白里透粉的腮帮子被掐的鼓起来,两坨挤出来的肉搭在傅凛郁的虎口上。他居然感到自己脸上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身体可不像他脸上表现的那么冷静。
眼看着男孩撅着嘴暗自使劲儿靠过来,傅凛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别过脸把男孩的脸也扭到一边去。
谁想,熟透了的男孩竟顺势而下,伏在他的身上……
关节手摸上男人大腿内侧,水一样的视线里一脸乞求的可怜模样。
傅凛郁这才知道男孩想要做什么,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痛苦和挣扎,最终化为无奈和妥协,如果这样可以让他选择离开,那就这样吧。
主动服侍老婆的事情上个世界没少做,可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真是头一次。
尽管被充斥着身体,夏岑的心里还是紧张得发慌,慌不择路地舔食那颗小小黑痣的所在地。
也许是这样熟络啃食带给她的安心,手上的动作竟然越发大胆起来,生怕男人看破自己的生疏胆怯,生怕被嫌弃。
好男人,就该把老婆伺候好好的。
推开的手终究没有落到男孩的身上,傅凛郁看着中间的男孩动作,终于从那张红扑扑的脸上看到一丝困惑。
男孩的脸蛋那么可爱,像是那种乖巧的过分的小动物。肉肉圆圆的小脸,圆圆的亮亮的眼珠。
可是这样好的孩子,就要被他这个恶心的人羞辱了,“呵”真是可怜啊。
“还不打算放弃吗?”自上方传来的声音有些哑,尾调暧昧又缱绻,和他说的话显然格格不入。
夏岑有些呆住,从男人的腰上离开,酸了的手忘记从男人的身上离开。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睥睨打量,那隐匿在幽深瞳仁下的,是什么情绪呢?
夏岑猛地意识到那好像不是笑,
而是,
嘲讽……
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去。
自我怀疑、否定,羞耻心霎时间杂然丛生。
就在此刻,夏岑几近本能地吻上男人薄薄的嘴唇,以图揭下男人冷若冰霜的面具。
求你了,
哪怕只表现出一丁点对我的好感,
就可以了,
好吗?
求你了。
软糯的唇带着一丝渴求轻轻地触碰上,可惜此刻的他甚至不敢热烈地亲吻自己的爱人。
傅凛郁捏住了夏岑的肩膀,拒绝了男孩再次的邀请,事实都这样了,就没有再试下去的必要了。
他狼狈地起身,阖上浴袍,系上自己的带子,径首离开了卧室。
昂贵的钟表在此刻报废,一秒钟好像也有一世纪那么长。瘫坐在床上的夏岑,环顾这间卧室里堆放了好多属于他的东西,忽然觉得有点束手无措。
他可以设计耍赖皮,让傅凛郁对他负责;他可以偷偷的,把自己的东西搬到爱人的卧室里;他可以不要脸每天抱着他的身子赖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不能,
不能强求他爱自己。
那个满眼都是他的爱人,怎么就不要他了呢?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为什么呢,是厌恶我、恶心我吗?
你是讨厌这副身子,
还是讨厌我这个人呢?
这晚,夏岑灰溜溜地回屋了。
带上他的枕头,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
夏岑走出了那扇门,再轻轻关上,好像要把他俩之前搭建起的关系一同斩断。
今晚他只是一个没有小冰块的,没人要的笨蛋海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