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鲛”酒吧

2025-08-23 3218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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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计划,在他冰冷而高效的元神中迅速成型。

他需要源点进入“永夜无归”。

而“黑鲛”酒吧的这位“匿踪者”,似乎正被某种规则污染折磨,急需特效药...并且,愿意付出源点作为报酬。

沈奕留下的“遗产”,或许能废物利用一下?

顺便,探探这个“灰烬里的玫瑰”...以及老码头“黑鲛”酒吧的底。

凌绝尘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脖颈,发出咔吧的轻响。

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依旧昏迷高烧的罗小军,又看了看满脸疲惫和担忧的小雅。

“看好他。我出去一趟。”

凌绝尘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任何人敲门,别开。窗外有任何动静,别看。等我回来。”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源点...需要更多源点。

这具皮囊,还需百炼!

目标明确:H市北区,老码头,“黑鲛”酒吧。

清晨的城市如同一个宿醉未醒的巨人,脚步迟缓。

公交车上挤满了睡眼惺忪的上班族和学生,浑浊的空气里塞满了廉价早餐包子的油腻和熬夜的疲惫。

凌绝尘庞大的身躯在人群中如同一座移动的孤岛,不可避免地引来或好奇、或嫌恶、或纯粹是没睡醒的麻木目光。

他靠着后车门旁的栏杆,帽檐下的眼睛半闭着,强大的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覆盖了整节车厢。

“...听说没?城西那家废弃医院,昨晚烧没了!”

“官方不是说线路老化吗?”

“嗤,骗鬼呢!我表弟住那附近,他说火起来前听到里面有怪叫,还有影子在火里晃...邪门得很!”

“嘘!小声点,别瞎传...”

“...招聘启事:急招夜班保安,待遇优厚,要求胆大心细,退伍军人优先...联系人王经理...”(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在打电话,声音刻意压低,眼神闪烁)

“...妈妈,那个胖叔叔身上有血...”(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指着凌绝尘卫衣下摆一块不起眼的暗褐色污渍,声音清脆)

“别瞎指!没礼貌!”

年轻的母亲赶紧捂住孩子的嘴,歉意又警惕地看了凌绝尘一眼,抱着孩子挤到了车厢另一端。

凌绝尘眼皮都没抬一下。

血污?

昨晚激战的残留罢了。

废弃医院?

ATB的“清洁”工作一如既往的“高效”。

夜班保安?

又一个被“高薪”诱惑、可能踏入地狱的可怜虫。

小女孩的首觉?

凡人的灵光一闪,转瞬即逝。

他的心神,大部分都沉浸在对“永夜无归”的推演中。

S级狼人杀副本,移动的列车...车厢、身份、谎言、背叛...每一个词都透着刺骨的寒意和致命的诱惑。

源点!

海量的源点!

足以让他的肉身容器再上一个台阶!

但风险也必然是空前的。

他需要情报,更需要进入的“钥匙”。

而“黑鲛”酒吧的“匿踪者”,就是一块必须踩踏的垫脚石。

公交在老城区边缘停下。

凌绝尘随着人流下车,扑面而来的是咸腥的海风、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工业气息。

这里远离市中心的光鲜亮丽,是城市的褶皱与暗面。

废弃的仓库、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停泊着破旧渔船的码头、以及狭窄巷道里闪烁着暧昧霓虹的招牌,构成了老码头独特的风景线。

“黑鲛”酒吧并不难找。

它藏在一排低矮的仓库背后,门面毫不起眼,只有一块用霓虹灯管弯成的、缺了一角的鲨鱼图案招牌,在白天也固执地亮着幽蓝的光。

厚重的铁门上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狭小的窥视孔。

凌绝尘走到门前,厚重的铁门无声地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海风。

他抬手,用指节在冰冷的金属上敲了三下,停顿两秒,又敲了两下。

声音沉闷而规律。

窥视孔里,一只布满血丝、充满警惕的眼睛出现,上下打量着凌绝尘庞大的轮廓和遮住面容的帽兜。

“找谁?”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凌绝尘的声音透过卫衣布料,显得更加低沉嘶哑:“灰烬里的玫瑰。”

门后的眼睛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后,是门锁沉重的“咔哒”声。

厚重的铁门向内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浑浊而复杂的气流扑面而来:

劣质酒精的辛辣、廉价香水的甜腻、烟草燃烧的焦糊、汗液的酸馊、海风的咸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属于规则领域的阴冷残留气息。

门内是个光线极其昏暗的空间。

吧台是几块粗糙木板搭在生锈油桶上,后面站着一个身材矮壮、剃着光头、脖颈上纹着狰狞鲨鱼图案的男人,正是开门的酒保。

几盏功率极低的壁灯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勉强照亮几张同样简陋的桌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心照不宣的沉默。

酒吧里人不多。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身形瘦削的人影背对着门口坐着,面前的桌上空空如也。

吧台旁,一个醉醺醺的老水手趴在桌上喃喃自语。

还有一个穿着皮夹克、眼神阴鸷的男人独自坐在另一角,指间夹着的烟头在昏暗中明灭不定,目光像毒蛇一样在凌绝尘身上扫过。

凌绝尘庞大的身躯挤进门内,空间瞬间显得更加逼仄。

他没有理会阴鸷男人审视的目光,径首走向吧台。

酒保(阿泰)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机械地擦着本就很干净的杯子,光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油光,鲨鱼纹身随着他手臂的动作微微起伏,眼神带着职业性的冷漠和审视。

“喝点什么?”

阿泰的声音依旧沙哑。

“水。”

凌绝尘言简意赅,拉开一张吱呀作响的高脚凳坐下,沉重的身体让凳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依旧没有摘下帽兜,只露出小半张油腻的下巴。

阿泰倒了一杯浑浊的自来水,“咚”地放在凌绝尘面前,水花溅出几滴。

他没有再问,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帽兜下的阴影。

凌绝尘没有碰水杯。他微微侧过脸,目光投向角落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瘦削身影。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肩膀似乎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些。

“东西带来了?”一个刻意压低、显得有些干涩的声音从连帽衫下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凌绝尘从宽大的卫衣口袋里,缓缓掏出一样东西——

不是药剂本身,而是那个印着“δ-9型规则污染中和剂(实验型)”的空包装盒残片。

铝塑板的一部分,上面清晰可见药剂名称和实验编号,边缘还有被暴力撕扯的痕迹。

他将这片残片轻轻放在吧台油腻的台面上。

阿泰擦杯子的动作停下了,阴鸷男人的目光也聚焦过来。

连帽衫的身影猛地转了过来!

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张苍白、瘦削、带着病态憔悴的脸,嘴唇干裂起皮。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眼窝深陷,瞳孔深处似乎残留着某种惊悸后的混乱和无法摆脱的灼热感。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吧台上那片小小的铝塑板残片,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δ-9...实验型...‘粉红回忆’的...东西?!”

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呼吸变得急促。

“你...你从那里出来的?!豪哥...豪哥怎么样了?!”

凌绝尘帽兜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看来这位“匿踪者”(姑且叫他“灰烬”),对“粉红回忆”的内情知道得不少,甚至可能深受其害。

“灰飞烟灭。”

凌绝尘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药,我用掉了。只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