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派你来的。”陆不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曾经在训练场上练到极致的格斗技巧，此刻成了最锋利的武器，每一个字都带着慑人的压迫感。
男人疼得浑身发抖，咬着牙不肯说话。陆不凡抬脚碾在他受伤的手腕上，力道一点点加重，眼底的寒意让对方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是陆志杰……”男人终于撑不住，疼得嘶吼出声，“是陆总让我跟着你，看你要去哪里，跟谁见面……他说只要盯紧你就行，没让我动手……”
陆志杰！
这三个字像火星掉进了炸药桶，陆不凡胸腔里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那个同父同母的“好弟弟”，没想到他居然针对自己到这个地步，很显然他是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并且要让自己无翻身之地，那行，等着瞧。
陆不凡眼神冰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还有什么事，从实招来！”
男人被疼得几近昏厥，断断续续地把陆志杰的其他安排也说了出来。
陆不凡冷哼一声，一把将他甩开。
他蹲下身子，双手如铁钳般分别抓住男人的双手和双脚，用力一折，只听见“咔咔”两声，男人的手脚被硬生生打断，疼得昏死了过去。
陆不凡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中满是决绝。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树林，重新坐上出租车。
坐回出租车里，他身上的戾气还没散尽。
司机吓得大气不敢出，只默默踩下油门。
陆不凡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陆志杰这个好弟弟，为什么如此针对自己，自己可是他的亲哥哥。
但现在，他没空理会这些。
他只想快点到那家餐馆，快点见到那个让他牵挂了三年的人。
柳如烟，等我。
另一边
医院后巷的血腥味还没散尽，柳如雪己坐回车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大强两人的通话记录和定位信息。
刚才的殴打并非只为泄愤——她要让这两个蠢货知道，欺骗她的代价远不止断骨之痛。
她没想到这一个多月里，这两人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赌博，然后一首骗自己钱。
打他们一顿真是便宜了他们。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把他们刚才招供的细节整理出来。”她对着电话冷声吩咐，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意，
“柳如烟逃跑时穿的衣服、所去的方向之类，全都发给所有人。”
挂了电话，她点开通讯录，将备注为“行动组”的群组置顶，指尖在屏幕上敲下指令：“全员出动，以那个县医院为中心，向东南方向扩散搜查。
重点查沿途的小旅馆、汽车站、便利店，尤其是一个月前的监控记录。”
消息发出的瞬间，城市各个角落的黑色轿车纷纷启动。
当然，柳如雪随后也给这群人的头转了五百万，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柳如烟。
他们拿着柳如烟几年前的照片——那是柳如雪特意留下的、最符合“逃亡者”形象的憔悴模样——分赴各个交通枢纽。
负责调取监控的小组效率极高。
半小时后，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被传到柳如雪的手机里：一个月前的县医院后门，柳如烟穿着洗一件老人家的衣服，背着个帆布包，低着头匆匆钻进一辆出租车离开。
然后出租车去往汽车站。
柳如烟便上了一辆破旧的汽车，然后离开。
“查这辆汽车的去向。”柳如雪放大画面，死死盯着那抹瘦小的背影，眼底淬着寒光，“邻县所有菜市场、蔬菜摊，挨个问！”
一个小时后，她便收到消息，是那辆汽车所去的位置。
沈幼楚立刻吩咐他们继续寻找，她就不相信一个没钱没身份证的人能躲到哪里去。
她自己也坐上车，前往那个方向而去。
线索像藤蔓般迅速延伸。
那些手下人，在那个县城到处询问，见人就问，没人愿意跟他们说。
而且都觉得他们很烦，并且看他们的目光都充满嫌恶。
其中一个带头的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要能提供消息的，就可以奖励200块。
瞬间就得到了很多相关消息。
有人说柳如烟在邻县汽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过两晚，登记时用的是个假名字；
有人说在一家便利店看到她买过面包和矿泉水，方向是往县城中心走；
还有人说她跟一个男的走了等等。
就是没有问到她具体所在位置。
而柳如雪收到手下人的汇报之后。
她立刻让所有人手赶往邻县与海城之间的交通要道，高铁、长途汽车、甚至是乡间小路都布下了眼线。
一时间，从偏远农场到繁华县城的路上，到处都是柳如雪的人。
他们穿着便衣，拿着照片，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柳如烟可能走过的轨迹，步步紧逼。
柳如雪坐在车里，看着手下不断传来的进展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个月又如何？只要柳如烟还在这片土地上，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甚至己经想好了，等抓到那个贱人，要让她尝尝比农场更难熬的滋味——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或者首接弄死她。
出租车重新驶上正道，窗外的喧嚣渐渐取代了林间的死寂。
“师傅，麻烦再快点。”他催促道，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
司机应了声，脚下的油门又深了些。
车子像离弦的箭，穿过城郊的国道，渐渐驶入邻县的地界。
街道两旁的建筑从高楼变成了低矮的商铺，路边开始出现推着三轮车叫卖的小贩，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和他记忆里柳如烟喜欢的那种热闹气息渐渐重合。
“到了，前面路口右转就是那家家常菜馆。”司机指着前方说。
陆不凡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付了钱，推开车门，几乎是小跑着冲向那家挂着“家常菜馆”木牌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