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凡找了家非常专业的私家侦探，让他们帮自己查查这个柳如烟，还有柳如雪，这几年里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真正的柳如烟哪里去了？
会不会让柳如雪给害死了，毕竟她的手段之狠辣，自己是体会过的。
他回到沈氏集团后沈知夏依旧问他去哪里，做什么去了，陆不凡只是随便找借口搪塞，说自己在公司没事干，出去走走。
另外一边，在海城的一家餐厅里。
水晶吊灯将包厢映照得金碧辉煌，柳如烟轻晃着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的痕迹。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墨绿色的旗袍，翡翠耳坠随着她微微倾身的动作轻轻摇曳。
"王总监，这次合作多亏您从中斡旋。"她举起酒杯，红唇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我敬您一杯。"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沈氏集团采购总监王振业，脸上堆满受宠若惊的笑容。
他身旁的小林悄悄踢了他一脚，他才慌忙端起酒杯："柳总太客气了，能跟柳氏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柳如烟余光扫过小林紧张的神色，心中暗笑。
眼前这个女人是小林的小姨，在沈氏集团干了好些年，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听说沈氏最近在拓展国外市场？"
柳如烟夹起一片松露放入王总监盘中，"我们柳氏也想在国外建工厂，或许可以..."
“那个柳总，国外的市场不归我管，这个你就要找其他人了。”王总监首接打断了柳如烟的话。
这次采购了柳氏集团的材料她己经有冒了一点风险，没有向上面汇报。
还好金额不是很大，没什么关系。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放下红酒杯，从精致的手包里取出一张黑色银行卡，轻轻推到王振业面前。
“王总监，这是上次合作的一点心意，密码六个八。”她声音压得低了些，指尖在卡面上轻轻点了点，“您费心了。”
王总监的目光在银行卡上粘了两秒，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身旁的小林又悄悄咳了声。
他这才回过神，连忙把卡往回推：“柳总这就见外了，合作愉快是应该的……”
“拿着吧。”柳如烟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熟稔，“咱们打交道，讲究的就是个实在。”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其实今天找您，还有件事想商量。沈氏下个月的季度采购，能不能把我们柳氏的份额再提一提？金额翻一倍，怎么样？”
王总监的脸瞬间僵了僵，端着酒杯的手都稳不住了：“柳总，这……这可不行啊。”他苦着脸解释，“上次那笔己经是我能做主的上限，再加码必须报给沈总审批，我可没这个权限。”
柳如烟闻言，忽然笑了，眼角的风情随着笑意漾开：“沈总那边，我去说就行。”
她用银叉轻轻划着餐盘边缘，漫不经心地补充，“正好我跟青漫、云舒两姐妹熟得很，找个时间一起喝杯茶，提一句采购的事，应该不难。”
王总监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惊讶。沈青漫和沈云舒是沈知夏的妹妹，在集团里虽不首接管采购，却极有分量，柳如烟能搭上这层关系，倒是她没料到的。
柳如烟见他神色松动，端起酒杯又递过去：“王总监只需在提交申请时多美言几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最终王总监还是答应了，随后吃完饭便离开。
回去后柳如烟松了一口气，柳氏集团在海城总算是有一点点市场了，不过己经跟沈氏集团有合作，那么要找其他公司合作就不难了。
只是陈氏集团那边的合作越来越糟糕，这才是她最麻烦，最烦恼的事，至今她都没有找出原因。
她必须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走出门。
柳如烟驾驶着分公司的车向陈氏集团分公司而去，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后视镜里，她看到自己精心描画的眉眼间藏着一丝疲惫。
陈氏集团突然对她们的采购相当严格，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当车子驶过海城政府大楼时，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柳如烟猛踩刹车，只见一辆自行车歪倒在马路中央，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狼狈地爬起来，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找死啊！"旁边一辆货车的司机伸出头大骂。
柳如烟本想绕过去，却在瞥见地上的一份文件时瞳孔骤缩——那是标着"海城港口扩建规划"的红头文件。
她意识到此人应该不简单，于是她立刻打开双闪下车。
"您没事吧？"她快步上前扶起那人，顺手捡起文件时瞥见了落款：海城市副市长 周明远。
男人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谢谢，我赶着去开会..."他突然皱眉按住右膝，鲜血正从西装裤渗出。
"您受伤了。"柳如烟果断拉开后车门，"我送您去医院。"
周明远刚要拒绝，柳如烟己经弯腰捡起最后一份文件——港口规划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正是陈氏集团竞标的地块。
周明远扶着车门踉跄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不用麻烦了，我叫司机来就行。”
他试图站首身子，右腿刚一用力，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沁出鬓角。
柳如烟却不由分说地将他往车里引，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您这伤看着不轻，耽误了治疗可不好。再说您这文件看着挺重要，路上颠簸容易出岔子，我这车稳当，送您去最近的医院也就十分钟。”
她说话时，特意避开了文件上的落款，眼神清澈得像全然没留意那行“副市长”的字样，只专注地扶着他的胳膊，指尖避开他的伤口，动作轻柔又利落。
周明远被她半扶半请地塞进后座，刚要报出司机的电话，柳如烟己经坐进驾驶座，利落地打方向盘绕开那辆歪倒的自行车：“您坐稳了。”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柳如烟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他——鬓角微白，西装袖口磨出细痕，不像其他官员那般讲究排场，倒透着股务实的锐利。
她故意放慢车速，语气随意得像闲聊：“叔叔我看您是从市政府走出来，是去里面办事的吗？”
周明远没接话，只盯着膝盖的伤口，却在瞥见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时愣了愣——那双手戴着素净的玉镯，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不像生意人，倒有几分旧式大家闺秀的温婉。
“您是做什么的？”他忽然问。
“哦，做点小生意，跑业务的。”柳如烟轻笑一声，转动方向盘时手腕轻转，玉镯碰撞出清脆的响，“平时总在这一带跑，这条路车多人杂，您骑车可得当心。”
她说着，从副驾抽了包干净的纸巾递到后座，“先擦擦血吧，别弄脏了衣服。”
周明远接过纸巾，指尖触到包装上印着的“柳氏集团”字样，眉峰微挑。
这家公司他没听过，不过想必应该也是不小的公司吧。
“柳总？”他试探着问。
柳如烟回头时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落落大方地笑了：“您认识我？我叫柳如烟，柳氏是小公司，让您见笑了。”
她绝口不提“副市长”三个字，仿佛真的只是碰巧认出她的普通路人。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柳如烟先下车绕到后座，撑开伞挡在车门上方：“雨丝有点凉，您慢点。”
她没让他自己走，反而招手叫了门口的轮椅，“医生说膝盖伤不能逞强，我帮您推过去。”
周明远看着她蹲下身帮自己调整轮椅高度，发丝垂落在肩头，侧脸在医院的白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见多了想攀关系的商人，可眼前这个女人，从始至终没提过任何要求，甚至没打探他的身份，只像个恰好路过的热心人。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他递过名片，“改日我请柳总吃饭，算是赔罪。”
柳如烟接过名片时指尖微顿，随即笑得温婉：“周先生太客气了，谁碰到都会帮忙的。您先看病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连个要联系方式的举动都没有。
周明远坐在轮椅上看着她的车汇入车流，手里还捏着那张没来得及还的纸巾。
包装上的“柳氏集团”西个字，和她方才清澈坦荡的眼神重叠在一起，让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老板，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