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这些都是她最隐秘的操作，连身边最亲近的秘书都不知情，陈泽怎么会拿到？！
“你……”她的声音发颤，混合着震惊和滔天的愤怒，“你和陈远航到底做了什么？！”
“做什么不重要。”陈泽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笑得得意，“重要的是，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要么，乖乖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净身出户，这些证据我可以当没见过；
要么，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寄给税务局和经侦队，你自己选。”
林小雨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挽住陈泽的胳膊：“柳总，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去坐牢，不如痛快点，以后还能留条活路。”
律师也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柳小姐，从法律角度看，陈先生手里的证据链很完整，一旦提交，您的量刑不会轻。”
柳如雪看着眼前这三个得意忘形的人，又扫了眼桌上的文件，突然笑了。
那笑声又冷又尖，在会议室里回荡，听得陈泽三人莫名发毛。
“好，很好。”柳如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倒是忘了，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说着，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温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玻璃杯碰到牙齿的轻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陈泽被她这副模样弄得有些烦躁：“少废话！签不签？”
“签啊，怎么不签。”柳如雪放下水杯，语气突然缓和下来，甚至对秘书扬了扬下巴，“去把离婚协议拿来，我签。”
陈泽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得意。
林小雨甚至己经开始幻想搬进柳氏总裁办公室的场景。
陈泽带来的律师递给她协议，柳如雪拿起笔，却没立刻签字，反而看向陈泽：“你们的咖啡凉了吧？我让秘书再给你们换一杯热的？”
陈泽摆摆手：“不用，赶紧签。”他心里惦记着尽快拿到签字，没多想刚才那杯咖啡——柳如雪的秘书端来的时候，他们三人都随手喝了几口，只当是对方服软前的客套。
柳如雪低头签字，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轻微得像叹息。
签完最后一个字，她将笔一扔，推了过去：“满意了？”
陈泽立刻拿起协议翻看，确认无误后，笑得合不拢嘴：“早这样不就完了？”
他刚想让律师收起文件，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的柳如雪开始模糊成重影。
“怎么回事……”他晃了晃脑袋，话音未落，旁边的林小雨突然“哎呀”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律师也捂着额头，脸色惨白，挣扎了两下就趴在了桌上。
陈泽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杯咖啡——柳如雪根本没喝几口，而他们三人，几乎都喝完了！
“你……”他指着柳如雪，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柳如雪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脸上的平静瞬间被狠戾取代。
她踢了踢陈泽的腿，确认人己经晕死过去，才对秘书厉声吩咐：“把这些文件收起来！还有，叫保安上来，把这三个废物拖到储藏室锁好！”
“是，柳总！”秘书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照做。
柳如雪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陈泽带来的那群保镖还在大厅里徘徊，眼神一冷，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警察局吗？我是柳氏集团总裁柳如雪，我们公司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闹事，还试图威胁我……对，就在公司大厅，麻烦你们尽快派人来处理。”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领。
刚才的慌乱和愤怒己经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陈远航？陈泽？
她倒要看看，没了这些证据，没了陈泽这个棋子，陈远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没过十分钟，几辆警车呼啸着停在柳氏大厦楼下。
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进大厅，亮明身份后，首接对那群保镖厉声喝道：“谁让你们在这里聚集的？出示身份证明！”
保镖们没接到阿力的指令，正不知所措，被警察这么一喝，顿时慌了神。
领头的刚想解释，就被警察打断：“这里是办公场所，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全部散开！再敢逗留，就以涉嫌寻衅滋事带回警局调查！”
一群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加上没得到后续指示，只能悻悻地撤出大厦，坐上商务车灰溜溜地离开了。
柳如雪站在窗边，看着警车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储藏室里，陈泽三人还在昏迷。
而她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陈泽到底是怎么搭上陈远航的。
还有陈远航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她这个小小的柳氏集团吗？——
不应该啊，他应该看不上才对。
难道是柳如烟……
唯一的解释就是柳如烟跑去找陈远航了，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黑色商务车驶离柳氏集团大厦，车内气氛压抑。
为首的保镖阿力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摩天大楼，脸色阴沉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远航的号码。
“陈总，我们被赶出来了。”阿力的声音带着几分懊恼，“警察突然来了，说我们涉嫌寻衅滋事，柳如雪那女人报的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远航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陈泽他们呢？没跟你们一起出来？”
“没看到。”阿力皱眉，“我们被警察拦在大厅时，没见陈先生他们下来，估计还在上面。柳如雪的秘书后来出来过一次，神色怪怪的。”
陈远航指尖在桌面上轻叩，心里隐约有了数。
他瞥了眼坐在对面的陆不凡，见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枚玉佩，仿佛对这事毫不在意，便开口道：“知道了。你们不用撤，就在柳氏附近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是。”阿力应道，挂了电话，对司机吩咐，“绕到大厦后街等着，注意门口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