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思想偷懒

2025-08-23 2219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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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人们,世界观是被控制的,不是自我意识形成的。”小猫咪突然说道。

“被控制的世界观?”白榆轻声重复着,尾音还带着困惑。小猫咪的话,白榆有点听不明白。

猫咪抖了抖耳朵,“这里的人们,他们互相认同,然后互相强化同样的行为,所以他们就不会觉得这个做法很离谱了。但是,往往更可怕的不是错本身,而是让错看似是对的。”

猫咪环视街道一周,“你们看,这街上来往奔波的少年们,他们原本都是很贤能的,我的小主人跟他们一样,但他们每天忙碌着,完全没有思考和提升的时间。”

忽然,猫咪眼前一亮,尾巴高高竖起,像根绷紧的弦。“你看,穿浅灰色衣服的那个,袖口磨出毛边的。”白榆顺着它的目光望去,一个瘦高的少年正背着重重的背兜在他们眼前迅速走过。

“他就是我小主人,阿昭。”猫咪的声音低了些,“他每天天不亮就去仓库理货,晚上要送完最后一批货才能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再重复。你问他累吗?他会说‘大家都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也没用其他办法啊。’;你问他赚了钱想做什么?他会愣一下,然后说‘不知道,先赚着吧’。”

在这个充满神秘感的小镇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似乎与外界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整日埋头苦干,拼命赚钱,却似乎并不清楚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勤劳,更像一种精心包装的“思想偷懒”。

日复一日重复着机械的忙碌,用身体的疲惫掩盖思维的停滞,就像在原地打转的陀螺,看似一刻不停,却从未真正向新的方向挪动分毫。这种“勤劳”,本质上是对深度思考的恐惧,害怕面对问题的复杂性,便用重复劳动的惯性替代主动破局的勇气;不愿承担试错的风险,就躲进“努力就有回报”的幻觉里。

于是,汗水浇灌的不是生长的土壤,而是自我安慰的温室。他们用肢体的勤奋,巧妙避开了真正需要智力突围的关卡,最终在“忙碌”的茧房里,困住了本该生长的创造力与可能性。

拓扑静静地蹲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间,他猛地低下头,目光径首落在猫咪身上,开口问道:“那么,你认为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猫咪稍稍一愣,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如果是我,我想赚钱是为了能够拥有更多的自由吧。”

拓扑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他接着说道:“少年是社会的未来,脚踏实地固然重要,但拥有理想同样不可或缺。”他的话语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整个世界诉说着某种真理。

白榆不禁感叹道:“还是星若寮的孩子们比较幸福啊。他们在年少时,有机会学习各种本领,长大后就能多一份选择的权利。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对那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勇敢地说‘不’。”

猫咪也附和着说:“是啊,这里的人们缺乏与生活抗争的觉悟和能力,实在是可悲啊!”

就在这时,那个叫阿昭的瘦高少年又折返了回来。他的脚步匆匆,背兜压得他肩膀微微下塌。他注意到了白榆他们,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赶路。

“啊!天色不早了,我和拓扑要回去了。”白榆看了看天空,太阳己经快要落山了,天边的晚霞美得像一幅画卷。

“这里的人们需要你们拯救,你们一定再来。”猫咪站在他们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

白榆和拓扑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当他们走到来时的芦苇丛的河边时,他们大脑的混沌慢慢变得清晰。白榆突然停下了脚步。

“拓扑,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小镇有点奇怪?”白榆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

拓扑也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那里的人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而且那个小镇的气氛也很压抑。大家看似生活的沸沸腾腾,但是人们的表情很难看出幸福。”

白榆的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在小镇里的点点滴滴,那些忙碌的少年们、沉默的过路人,还有那只神秘的猫咪……

“我觉得,这个小镇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白榆说。

拓扑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眼神中都有了一个默契的答案:星座碎片。

“拓扑,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猫咪或许就是引领我们找到碎片的使者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兴奋。

拓扑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道:“嗯,这倒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毕竟猫咪神出鬼没的,而且它似乎知道些什么。也许它真的知道碎片的下落。”

他的话语让白榆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那我们明天再去探索一下吧,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好啊,不过我们得小心一些,毕竟那个小镇像是有什么魔力控制着人们的思想。”拓扑提醒道。

“嗯,我知道。但只要能找到碎片,一切都是值得的。”白榆坚定回答。

转天的晨光懒洋洋地洒在路边的野草上。白榆和拓扑踩着晨露,按照计划又一次走向那片熟悉的芦苇丛河边。

可一旦走进这片被芦苇包裹的区域,一种神奇的感觉就开始蔓延。像是有层无形的薄雾钻进了脑子里,起初只是轻微的钝感,接着便一点点加重。

快到小镇进口时,路边的老槐树下围了一群老男人,传来此起彼伏的闲聊声。

“……刘大柱子的老婆,去年就跳河自杀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到混沌的大脑,精准地扎进白榆和拓扑的耳朵里。那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像是在说谁家的鸡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