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开药局

2025-08-23 2165字 1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陶瓷精被雨网困住,白色面具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它嘶吼着在雨网里挣扎,但每一次的挣扎都只是让雨丝更加紧密地缠绕在它身上。

艾草的气息顺着雨丝渗透进它的体内,给它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白榆看见灵泽的这一通操作,很是震惊,没时间多想,趁机拉满弓弦,一支裹着更多丹砂的箭羽首射向白色面具脸,同时,口中大喊道长曾嘱咐她的那句话:“丹砂耀日,邪精灭形!”

灵泽同时收紧雨网,透明的雨线瞬间勒紧,将陶瓷精死死捆在原地。箭羽精准地刺入面具脸的裂痕,丹砂粉末顺着裂缝蔓延,陶瓷精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此时整张陶瓷脸融化成黏腻的白汁。

白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之前鞋里浑浊的粘液?”

很快,融化后的白色面具脸只剩下一个天蝎形状的碎片,它像被无形的力牵引着,涌向白榆的弓身,当碎片与弓身接触的瞬间,白榆明显感觉到弓身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

白榆三人的呼吸像是被瞬间掐断,连眼角的余光都凝固在天蝎碎片与弓身相嵌的刹那。

此时,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陆续都挪动到墙边,他们终究抵不过汹涌的困意,顺着墙根滑坐下去,睫毛上沾着的疲惫,再也撑不住上眼皮,索性与下眼皮重重磕在一起,后脑勺磕在墙上也毫无反应,呼吸瞬间沉了下去。灵泽也疲惫的钻进了白榆的暗袋里。

清晨的月光漫过他们散落的衣角。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震惊与疲惫,最终都化作了卸下重负的安稳呼吸。

刚刚与白色面具脸交战的地方,也变的一片狼藉,打翻的药酒陶坛滚落在地,深色的药酒浸透了一大块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夜色尚未褪尽,巡察的人便提着灯笼走来,灯光晃过这片狼藉时,巡逻的人猛地停住了脚步,粗哑的嗓音划破清晨的寂静:“这是怎么回事?赶快汇报给护院总管。”说完便撒腿就跑。

喊声惊醒了睡在旁边的白榆三人。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服。

没过多久,护院总管就带着两个手下匆匆赶来,身后跟着脸色阴沉的齐攸提举。齐攸提举刚到,目光就扫了一遍现场,看着打翻的药酒陶坛,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儿,最后定格在白榆身上。

他的眉头紧皱,嘴角撇出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即凑近护院总管,虽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清:“我就说吧,这个白榆不能留。你瞧瞧,大晚上的,一个少女,和两个半大的男孩儿厮混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药局的名声都要被她败光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鄙夷,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这“罪名”。

于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略带无奈的语气说道:“自从你来到药局之后,这里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也知道这可能并不是你的错,但事己至此,我也只能这样决定了。给你再宽容几天的时间,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整理一下,然后就离开药局吧。”

周围渐渐围拢了几个药局的伙伴,都是平日里会笑着跟白榆打招呼的人。可此刻,他们看着地上的狼藉,又偷瞄着齐攸提举那张写满嫌恶的脸,眼神里的犹豫与退缩越来越明显。

有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齐攸提举冷冷的目光后,又默默闭了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没人愿意上前问一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人愿意为她辩解一句,齐攸提举的态度,早己像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人都隔在了安全的距离之外。

接下来的几天,药局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微妙。白榆走过晒药场时,原本会热情喊她“白榆姐”的学徒们突然低下头,装作忙着翻晒药材;去库房取药时,管事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话里话外都带着距离感,一切都再无往日的热络。

议论声像细密的针,总在她转身时响起。白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白榆本就想找到星座碎片后,便离开这药局,只是离开的这些场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狼狈。她也很不理解,为何齐攸提举这么针对她。

趁这几天,白榆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己决定离开药局。收拾东西的时候,动作虽不快,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利落。拓扑站在她旁边,说:“我肯定是要和你一起走的。我说过的,要陪你一起找到十二星座碎片。”

白榆抬头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被他坚定的眼神挡了回去。

星源站在门口,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有些发涩:“我……我得留下。”他顿了顿,避开白榆的目光,低声补充,“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夜里躺在床板上时,心里想的全是怎么为白榆找回公道,同时,也想看看这个齐攸提举到底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离开药局的路很长,白榆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拓扑:“你说,这次的星座碎片为什么是天蝎呢?”

拓扑低头想了想,脚下的步子慢了半拍:“以前在古美索不达米亚的古籍里看到过,他们的占星记录里,总把天蝎座和欲望挂钩。有记载说,在占星学里,天蝎座是最贪恋世俗欢愉的星座,尤其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尤其是对情爱之事格外执着,被称作‘好色的猎手’。”

白榆愣了愣,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异样。风从他们耳边吹过,带着药局方向飘来的淡淡药香,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