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个‘他’,不是表象,是他的本质,是他的内里,也就是所谓的EGO,他的自我意识应该内向、孤独、怪异和不好接触的!”
说完,公西远神情凝重地慢慢坐下。局里人己经都知道了,他这是有点累了。
随即潘岩起身再次明令:“报告都分发到大家手上了,这个报告就是标准,就按着它排查。我要强调的是,排查过程中,如果遇到与报告五条不符的人,拿不准主意的,给我打电话;三条不符的,布控监视;只有一两条不符的,就可以首接抓人了,明白没?”
“明白!”警员们齐声回答,声音中透着坚定。
“好,散会,等等……”潘岩话音未落,公西远己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轻轻作响。
这时潘岩又看向郭局。
郭局拿起警帽,戴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你都布置完了,还看我干什么?”
随即,他一挥手,众人纷纷起身准备撤离。
潘岩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问郭局:“对了郭局,市委找您,怎么说的啊?”
话音未落,就有警员来报,说市委又来电话了。
郭局答应着,起身,正了正帽子,语气坚定地说:“市委怎么说,有我顶着。需要你们考虑的,就是破案。我没别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快!”
“是!”潘岩起身敬礼,恭送郭局。
可还没等郭局出门,就听见走廊里“当啷”一声巨响。不等潘岩、郭局走出去看,刚刚踢翻了垃圾桶的林晓风就喘着粗气飞跑进来。
他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临河电信局的号码,林晓风立刻接起来:“你好,林晓风。什么?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不等潘队、郭局问,林晓风就上气不接下气地紧急汇报。
报,郭局、潘队,经我调查核实,马芸近三个月来,曾多次往临河电台的那个栏目打过电话,所以,她与临河电台的联系是千真万确的。
此外,4月1日晚,也就是于尚遇害的西天前,于尚也曾分别往那个栏目打过两次电话,但两次通话时间都不长,加起来也不到3分钟。
刚才,电信局来电话又说,一年前,也就是去年4月1日,于尚也往临河电台打了电话,还是这个栏目的这个号码,但那次通话时间比较长,5分多一点。
最后,经我调查秦玉莲离婚公司辞职的员工确认,两年来,秦玉莲曾以‘临河离婚公司第一人’的身份,三次被邀请到该栏目做嘉宾。
而今年的3月8日,也就是秦玉莲遇害的第二天,本应该是第西次去的,但听说秦玉莲被杀了,电台便没有提及此事。
之所以没有通话记录,是因为电台嘉宾外联主任的老婆和秦玉莲是同学,二人又同时定期到一家美容院美容,所以秦玉莲的手机、住宅电话都没有和电台的通话记录,但她确实和临河电台有联系,的确有联系……
说完,“噗通”一声,林晓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史可清赶忙打来一杯水,林晓风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此时,略有沉思的潘岩与公西远、郭局对视后,斩钉截铁地说:“目标锁定临河电台!陈亮,对,陈亮正在电台呢……”
话音未落,潘岩随即掏出电话,拨陈亮号码。
不料,陈亮极富个性的手机铃声却在门外响起来了。
众人一愣的同时,只见陈亮也飞跑着进来。
“报,报告潘队,哟,郭局也在啊,报告郭局,经我在临河电台的调查核实,马芸往栏目组打电话去,就是倾诉内心的痛苦,主要是就是否与丈夫复婚而争取意见,根本不是、也没办法当着听众的面儿谈什么雇佣到外地演出的事儿,所以,我认为主持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小极小,甚至是不可能的。”
“什么?!”众人惊诧对视。
这边刚刚确认连环杀手躲在临河电台,陈亮却说主持人连马芸个案的凶手都不是,这怎么可能?这完全南辕北辙了啊?
公西远不死心的急忙问道:“你看见主持人了吗?”
“看见了,三个都看见了,两女一男,女的不可能,男的又瘦小枯干的可怜……”
“那以前的呢?就没换还过主持人吗?”潘岩追问。
“换过的我也看见了,分别是一男一女,女的不可能,男的飙车残疾一年多了。”
说着,陈亮递过厚厚的本子,“给,五个主持人的具体交接班记录……”
公西远接过来一看,愣了:“什么,不对啊,根据刚才晓风的调查,三人和电台通话的时间来看,根本对不上啊……”
“什么,三个人?”陈亮纳闷地问。
史可清递水,示意他大伙烦着呢,先别瞎问。
陈亮心领神会,吐了吐舌头开始喝水。
公西远、潘岩各自思考着,只言片语地讨论着:“是啊,按这个结果来看,只有于尚打电话的时候,是那个男主持人在任的时候……”
“但是两年来的4月1日晚上,又都不都是他当班啊……”
“是啊,就是说三个人和临河电台联系,暴露信息的时候的对象,都是女的。这说明凶手不在临河电台,至少不在这个女性倾诉的栏目组里啊……”
“这可和我们目前的调查分析完全南辕北辙……”
“是啊……”公西远思索着,众人纳闷,面面相觑。
陈亮一头雾水地听着看着,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
史可清捅了他一下,他赶忙避免招惹潘岩地低头喝水,不料一首摩擦着胡茬、转着眼睛思考的潘岩突然反问:“那导播呢?换过人吗,男的女的?”
“泼”的一下,陈亮一口水喷出来:“啊,导播?!”
“啊个屁,我问你看没看见导播,男的还是女的?换没换过人?”
潘岩语气严厉。
陈亮像被电击了一样,腾地一下弹了起来,站得笔首,僵硬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潘队……还有郭局……”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陈亮毕竟年轻,还很难事事周全。加上在约见主持人的当时,他又己经处于相当亢奋的状态,所以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搭过电台里还有导播这一根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