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金蝉脱壳

2025-08-19 2352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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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喘着粗气,粗糙的手掌生拉硬拽地将唐婉往怀里拖。

“唉,干嘛啊?”唐婉娇嗔地抗拒着,“你这一身汗味能熏死人,还想当‘采花大盗’?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油泥能不能腻死蝴蝶。”

“是是是,我急了我急了……”

老王搓着手往卫生间走,橡胶拖鞋在地板上拖出 “沙沙” 的声响。

可刚拉开磨砂玻璃门,他又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珠狐疑地上下打量唐婉:“哎,你该不会是耍我吧?趁我洗澡时,你就‘嗖’地一下跑了?”

“就你?” 唐婉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故意用鞋跟碾了碾他的脚趾,“有本事把我吓跑吗?”

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手掌重重拍在他汗津津的胸肌上,“说不定等会儿是我嫌你不行,你先穿衣服走人呢!哈哈哈……”

老王被她笑得心头火起,狠狠掐了把她臀尖的:“好你个小,等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行啊,有本事赶紧洗干净了来证明。” 唐婉甩了甩波浪卷发,故意挺了挺胸膛,“难不成是怕水一冲,你那点‘本事’就缩水了?”

“真不跑?”司机仍不放心,肥厚的手掌抓住她手腕晃了晃。

“我说大哥!” 唐婉甩开他的手,指了指停在窗外的出租车,“我行李都让你锁后备箱了,难不成我光着脚跑?再说你这霸道劲儿,谁跑得掉啊?”

“哦对哦!” 司机一拍脑门,这才咧嘴笑起来,露出被烟渍染黄的牙齿,“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更霸道的!”

他刮了下唐婉的鼻尖,这才晃悠悠走进卫生间,“嘭” 地关上门,淋浴喷头的水声很快哗啦啦响起来。

眼看门被关上,唐婉立刻收敛笑意,揉了揉被掐疼的屁股,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床头。

她抓起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震耳欲聋的综艺笑声瞬间灌满房间 —— 这是她故意做的掩护。

紧接着,她蹲下身飞快翻找司机扔在椅背上的牛仔裤,手指在口袋里摸索:钱包、打火机、半包烟…… 唯独没有车钥匙。

她又掀开床垫、扒开枕头,连垃圾桶都翻了个遍,急得额角渗出细汗。

而卫生间里,司机哼着跑调的《纤夫的爱》,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

他得意地晃了晃挂在水龙头上的车钥匙,金属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倒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 “好事” 伴奏。

唐婉听着卫生间里的口哨声,眼珠一转,干脆将司机钱包里的现金全部抽出 —— 足足两千多块,塞进自己的内衣夹层。

随后她踮脚打开窗户,将那条还带着体温的牛仔裤、印着汗渍的 T 恤,连同那双散发着脚臭味的运动鞋,一股脑全扔到了楼下的草丛里。

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出去了。

跑到宾馆大堂,唐婉立刻抓住一个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小保安,眼眶瞬间红透:“保安大哥!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爸!”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不住地颤抖,活像受惊的小鹿。

小保安被她吓得一哆嗦:“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唐婉拽着他跑到停在门口的出租车旁,指着后备箱上:“你还记得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大叔吗?他是我爸,刚才突然心脏病犯了,现在在房间里喘不过气!可救心丸在这包里,车钥匙不知道他放哪了……保安大哥,求你想想办法吧,再耽误下去我爸就没命了!”

小保安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又看看紧闭的后备箱,急得首搓手:“这…… 这可怎么办啊?”

唐婉突然指向旁边的一块石头,眼神里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人命关天!大哥,砸车窗吧!我不让你赔!”

小保安犹豫了几秒,终究是被她焦急的神情说服。他搬起石头猛地砸向副驾驶车窗,“哗啦” 一声脆响,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唐婉立刻钻进车里拖出旅行包,连句“谢谢”都没顾上说,就拎着包冲进宾馆,从后门溜了出去。

路过草丛时,她看见司机那件印着油渍的 T 恤躺在泥地里,狠狠啐了口唾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逃出旅馆的唐婉惊魂未定,对人生地不熟的临河县城感到一阵茫然。

她下意识摸了摸内衣里的现金,想起了和 MSN 男友的约定 ——5 月 2 日见面。

尽管对方从没给过电话号码,甚至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但此刻这个只在网络上聊过天的男人,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必须尽快找到网吧,确认明天的见面事宜。夜色中的临河县城灯火稀疏,唐婉凭着模糊的记忆走到一条挂着 “美食大街” 招牌的巷口。

这时餐厅内,公西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当史可清轻描淡写地提起与记者石磊那段短暂的婚姻,以及庄子涵曾经的追求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实在抱歉,我不该拉着你去报社的。难怪史老那天欲言又止,原来是有这层渊源。”

他语气里满是歉意,指尖无意识地着杯沿。

“没关系。都过去好几年了,石磊的背叛也好,庄子涵的纠缠也罢,早就影响不了我了。”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霓虹灯闪烁的街道,“工作和生活,我都能分得很清楚。”

公西远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这时,一个穿着旗袍的身影飞快掠过窗前,那熟悉的曲线和走路姿势让他猛地扭头 —— 是刚才见过的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喂,你怎么了?不知者不怪,我又没埋怨你。”史可清大方地说道。

“哦,没什么。怎么说呢?我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来吧,以水代酒,跟往事干杯。”公西远端起水杯。

“好,干杯。”

史可清举起杯子与他轻碰,玻璃杯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喝了一口水之后,史可清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其实我也有问题一首想问你。”

“什么问题啊?”公西远平静地看着史可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