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西远乘坐警车,去请史可清吃饭的同时,省城方面对李明阳和唐婉的缉捕工作也面临着类似的困境:五一还休吗?
他们本来就人手不足,再休息的话,案子恐怕就更难破了。
加上之前虽然有了近乎完美的心理画像,却始终没有抓到人,赵大年、丁鹏和装大象三人也觉得没脸休息。因此,三人仍在紧锣密鼓地继续工作,积极落实公西远的建议,寻找与李明阳情感指向有关的物品。
然而,五一小长假期间流动人口激增,这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此时,省城古塔分局的办公室里,傍晚的灯光下,屋子中间己经摆满了一大堆巧克力盒子。这是他们按照公西远的建议,收集了能找到的所有废物回收站,找到这些东西。
赵大年、装大象、丁鹏三个人,戴着口罩,忍着刺鼻的味道,一个个盒子翻看。
但遗憾的是,这些盒子并没有他们想要的线索。手拿比利时巧克力盒照片、一个个对比的装大象很生气,“当”的一下,踢开最后一个破铁盒子后,泄气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撕掉口罩,点起了一根烟,猛吸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
“真是不顺当,喝凉水都他妈塞牙!”
“都怪第一次出意外,没抓到他们,这就叫一步错步步错。”
“唉,老赵啊,你说我们这运气怎么这么背呢?发的协查通报杳无音信,线人们好不容易提供了些巧克力盒子,没想到还是这么一大堆垃圾。那接下来怎么办啊?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找到,还怎么根据情感指向判断李明阳是不是逃跑啊?”装大象无奈地说。
赵大年无奈地摇头听着,想了想,说:“唉,你们复查李明阳住处没有什么发现吗?”
“有啊,不过也是垃圾,敬上吧,小丁儿。”
装大象毫无信心地一抬手,丁鹏也随即无奈地摇头。
“李明阳的住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和我们那天去的几乎一模一样。可能李明阳根本就没回去过,床头上的唐婉照片也没有任何异常。若要非总结情感指向的话,那应该是中性的,既无态度也无立场。唉,对了,还有一件东西,不过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指向……”丁鹏说道。
“什么东西?”赵大年急问,不料此时边上的装大象却笑了起来。
见他笑了,赵大年更是一愣。
“到底什么东西啊,赶紧拿出来啊,怎么这么磨蹭呢!”赵大年催促道。
丁鹏有些不好意思,装大象则大笑起来。
此时丁鹏转身,拿起自己的手包,拉开拉链,像掐老鼠尾巴一样,捏着一角,拎出了一个证据袋。
赵大年赶忙一把夺过来,但看过之后,他虽然没笑,但也愣住了。证据袋里是一个通透的蕾丝内裤,上面还用白色的细线绣着数字:050403。
看罢之后,赵大年愣愣地抬起头,丁鹏强忍着笑说:“这是从李明阳的床下发现的。另外,经检验残存在上面的,其中一根是李明阳的无疑,但另一根还无从确定。虽然猜测可能是唐婉的,但我们没有掌握唐婉的DNA检材,无法对比,也因此无法核实。另外,就是上面白线绣的字,050403,不知道什么意思……”
“哈哈哈……”就在丁鹏面红耳赤地汇报,赵大年瞪大眼睛听着、琢磨的时候,装大象实在忍俊不禁,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个绝对是情感指向,不过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帮上忙,帮咱们破案抓人……哈哈哈……”
“真有心情,还笑呢!”赵大年无奈地摇着头说。
“五一咱们不休息,再不苦中作乐,不得疯了啊。这么个小破案,这么两个小破孩儿,都快把我给折腾死了……”装大象抱怨道。
“唉,真是奇怪了啊,留内裤就留内裤呗,怎么上面还有字儿呢?”赵大年不解地说。
“不光有字儿,不还有小丁儿刚说的检材呢吗,哈哈哈……”装大象调侃道。
“好了!你一个过来人了,这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好笑的啊,呵呵……”赵大年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妈的,这俩小破孩儿花样儿还真不少……”
“行了,不让别人笑,你也别笑了,说说该怎么办吧?”赵大年抹了抹笑出的眼泪,说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赵大年摇头苦笑着。
“要不就再问问……”丁鹏试探着说。
不等丁鹏说完,装大象就立刻笑着插话说:“行,我看行,再把这内裤的事儿向公西远复述一遍。唉,对了,这个电话还得小丁儿来打。”
“啊?”丁鹏一愣,“为什么是我打啊?”
“一、你比较了解关于这个内裤的情况;二、公西远今天没在办公室,他又没有手机,所以得给那个史可清打电话……”装大象解释道。
“什么?那我更不能打了……”丁鹏说着,赶忙转身躲避。
不料此时,他刚回到座位,身边的座机就响了。
于是丁鹏立刻接起电话,试图逃避这个话题。“你好,古塔分局,嗯,对,在,什么?你等着啊!”
丁鹏说着,一惊,随即把话筒举向赵大年,“找你的。”
“找我?”赵大年接过电话,丁鹏急忙补充说:“他说是你的线人。”
赵大年接过电话的同时,丁鹏急忙补充说,不料此时赵大年也是一惊地喊着说:“真的,太好了!”
说着赵大年朝二人点头,同时急促地对电话说:“别动,也别碰,就老老实实地站那等着我,我马上就到,马上啊!”
“怎么了?”见赵大年挂了电话,丁鹏、装大象急问。
赵大年边伸手抓外衣边说:“我的一个线人,刚刚收到了那个比利时巧克力盒子,快走!”
说着赵大年急忙出门,装大象撇撇嘴,懒洋洋地站起来跟在后面。
“唉,当什么好消息呢,对这些破铁盒子啊,我早都己经习惯空欢喜一场了,去!”说着他又是“当”的一下,把一个散在外面的巧克力盒子踢回堆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