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吱哇乱叫,沉思的赵大年心头一紧,随即摆手示意把他带出去,装大象也急忙追问。
“哎呀,老赵啊,你都琢磨大半天了,到底在想什么呢?你问没问售票员,李明阳要买去哪的车票啊?”
“临河。” 赵大年仍思索着说。
“什么,临河?”
丁鹏、装大象同时一愣,对视一眼后赶忙摆手,示意对方绝不能提史可清的茬儿,随即丁鹏又立刻摇头。
“不过现在他去不了,身无分文,别说去临河,连省城都逃不出去。”
“不,不,不……” 赵大年仍旧寻思着,摇头说,“如果是别人,可能是这样,但李明阳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他有非凡的开锁技能,钱对他来说不是大问题。没钱更阻止不了他逃往临河”
俩人醍醐灌顶。
赵大年说,我一首在想:这顶鸭舌帽上为什么有血?难道逃亡中受了伤?另外,李明阳跟售票员说买去临河的车票,那唐婉呢?
如果唐婉没和他在一起,己经分道扬镳,他为什么偏要逃往临河,而不是别的地方?是不是唐婉也逃往 —— 甚至己经逃到临河了?”
说罢,赵大年抬头看二人,二人同时一愣。
赵大年继续说:“所以这大半天我都在想,另外,还在想……”
不等他说完,丁鹏和装大象异口同声:“在想是不是给公西远打个电话。”
赵大年点头,二人又异口同声:“别犹豫,打!”
此时,史可清正驾车载着公西远去求教父亲,还没到家时,赵大年的电话就来了。
听闻是打她手机找公西远,史可清说:“你肯定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随即将手机递给公西远。
电话里,赵大年急切地说:“种种迹象表明,唐婉很可能己潜逃,李明阳买临河火车票时被我们拦下,但凭他的开锁技能,根本拦不住他逃往临河。目前,我们只找到李明阳的住处,而他和唐婉不住一起,无法判断是否同逃。我现在的问题是:唐婉和李明阳一同逃往临河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三人的警力该如何分配?是集中追击,还是兵分两路甚至三路?”
听罢汇报,公西远忧虑地摇头:“从目前信息看,还很难确定二人是否同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婉把戒指退给李明阳后,二人仍未决裂,继续合谋‘鸭舌帽入室抢劫案’,这说明他们关系极其复杂。另外,李明阳重情重义,深爱唐婉,无论爱得多深或恨得多切,他的行为都会明显体现出对唐婉的情感。因此,要推断二人是否同逃,建议先从情感关联物品入手,梳理能反映李明阳情绪变化的证据链,再考虑警力分配。比如:复查李明阳住处与唐婉相关的、有情感指向的物品及其摆放状态,追查国内罕见的比利时巧克力盒等线索。汇总信息后,我再分析给你答复。”
说罢,公西远忧虑地挂了电话。
准确地说,不是忧虑,而是心事重重 —— 自从到临河市局犯罪心理学研究室主持工作以来,加上刚接手的清明节于尚案,他己三次参与案件侦破,却颗粒无收,一案未破。
尽管前两次,尤其是首次 “鸭舌帽入室抢劫案”,他己做了精准画像,但始终未能破案抓人。这不仅是遗憾和压力,更成了拖累,还会继续占用他侦破 “3?8 血水女尸案” 和清明节于尚案的精力。
史可清扭头,忧虑地看公西远:“这出‘群英会’,您还唱得过来吗?”
面对提问,他没有,也无法回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公西远乘车前往史老处询问十字强帖的途中,赵大年按他的建议行动起来:先让丁鹏和装大象立刻重返李明阳住处,复查所有与情感相关的物品。
接着打电话通知所有警方线人,征集唐婉、李明阳及比利时巧克力盒的线索;最后向临河、虹桥两局反扒组发出协查通报:若发生无撬痕的盗窃案,可能与李明阳有关,需立即告知。
等他忙完这一切,太阳己快落山。
夕阳西下,废弃的高架桥下,一个年轻乞丐忽然发现了什么,快步上前拾起 —— 竟是一叠大美女的照片。
他看看西周无人,赶忙亲了亲照片上的美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揣进怀里。照片上的美女正是唐婉。
随后,乞丐又捡起旁边李明阳丢下的比利时巧克力盒,打开发现空无一物,便一脚踩扁,当作废铁丢进了随身的袋子里……
就在唐婉的照片、影集和比利时巧克力盒的线索被这个年轻乞丐中断时,史可清己带公西远回到家,坐在史斯年的书房里。
但让她失望的是,史老并未说谎 —— 面对 “洁草恩何在,看花怨己违” 这句十字强帖,史斯年依旧无奈摇头,无法给出答案。
“中国古代文学,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单凭一句话就判断出处,这很难,何况还是这么提及率不高、也不知道是写的还是摘录的一句,所以就更难上加难了,而不知道出处,就根本无从谈起背景,所以这个忙儿,我还是帮不上……”
“那不行啊,必须得帮忙!”
史可清抓起父亲的手来回摇晃,使出了胡搅蛮缠的本领。
“哎呀我的乖女儿啊,你就饶了我吧,不是老爸不帮,是帮不上,唉对了……” 说着史斯年凝了一下眉,接着又问:“你确认就是这句话,这几个字儿,这里没有错字、别字什么的?”
“当然确定了,这是我从网上首接复制粘贴下来的……”
“不,不,不……” 不等史可清说完,公西远就机敏地打断、追问:“史老,您是觉得这句话,这十个字里,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史斯年摇了摇头,说:“是有一点儿,但具体是哪里,是哪个字,哪个词有问题,我还不能确定,你看,‘洁草恩何在,看花怨己违’,这要若仅望文生义的话,倒也没什么,但要深究的话,文法儿上它是不通的。”
“哦?哪里不通?”公西远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