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这个时间段的郑渝和许天分开也不过只有一天,但是现在的郑渝己经半年没有真正接触过许天了。
他迫切的想找到能代表着许天的东西。
聊天记录,照片,视频……还有床头柜上一眼就能看到的一捧花,枕头底下白色的衬衫。
那一捧花己经不再鲜活,哪怕郑渝每天都在好好照料。
温室的花朵被修剪包装,外观看着美丽动人,但内里的脆弱敏感,不能适应变化后的环境,最容易失去生命。
那唯二的两朵向日葵倒是还有些生命力,看着就像野生的一样。
郑渝抱着那捧花,笑了笑。
“哥哥送的,哥哥的向日葵,哥哥这样,我喜欢你,很正常吧?”
“哥哥说我像一颗顽强的向日葵,哥哥还说自己喜欢向日葵。”
“哥哥说向日葵寓意着,光明、希望与积极进取。”
“但是我光明磊落,充满希望,积极进取,得到了什么?”
“没什么人信,无什么人爱。”
“哥哥也只会止步或者后退。”
“——或许是我太温柔了。”
情绪又控制不住地包裹住郑渝,躁郁症在五次循环中时而加重时而减缓,躯体化折磨着他的同时,让他感觉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他充满希望的活着,追逐自己的梦想,为了展现出最好的一面,重复练歌练舞,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没有,这里没有他的舞台。
有的……这里有许天对他的爱。
许天的爱小心翼翼,郑渝的也是。
两个小心翼翼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有结果。
许天知道郑渝的真实面目,郑渝也清楚许天隐藏在疏离隐忍下的疯狂。
他们骨子里是般配的,是天生一对,是天作之合。
既然许天开不了这个头,那就让他郑渝来。
躯体化的扩散让郑渝眼前发黑,浑身发麻,脑袋嗡嗡的。
他又躺回床上,抱着许天的衣服,将自己的埋进去,嗅着许天身上的气味,郑渝又昏睡过去。
……
“你是谁?”
“我不是畏畏。”
……
“我为什么不是畏畏?”
“我也想无所谓……”
“也想无所畏惧……”
“也想要得到哥哥的爱。”
“我也想要得到哥哥的爱。”
“我也想要得到哥哥的爱!”
……
“我们是一样的,小渝。”
“我们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
“我是郑渝。”
“郑渝,不要代入自己!”
“不要陷进去,会难受的,郑渝!”
“郑渝,你是郑渝!”
……
“我不是,我不是!”
“我是哥哥的小畏……”
……
身高一八零的郑渝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身体下意识的向许天的衣服贴近。
他的嘴唇翕动着,泄出的声音忽高忽低,口齿不清。
眼皮下的眼珠快速转动着,郑渝又陷入了梦魇。
第一次循环,他差点溺死在“剧中人”的身份里,分不清戏里戏外。
第二次,经历过第一次的至暗时期,他想沉浸在演戏期间,短暂的爱情泡影之中,沉溺在虚假的甜蜜里,饮鸩止渴。
戏演的真真假假,他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周围的好多东西,有谁能明辨是非,分出真假。
第三次,他只记住了演戏期间的欢愉,发生的,没发生的,摄影机下的,摄影机外,真的是真的,假的是他自己在脑中补全的。
所有的,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