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伯府门口赖着不走,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萧念窈狐疑的打量了谢安循两眼说道:“我觉得很需要让人去宁远侯府一趟,让侯府的人给谢大爷请个大夫瞧瞧了。”
“你不愿意承认……为什么?”
谢安循听着萧念窈的话,并未觉得是自己疯了,反而更加坚定的认为萧念窈就是记得,记得前世!
谢安循红着眼盯着萧念窈低声询问道:“为什么重来一次你不愿意再选我?明明……明明我那么坚定的还是要你。”
萧念窈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眼底都跟着多了几分恶心,看着眼前的谢安循道:“谢安循,你有什么值得我选择的?”
“是你引以为傲的家世,还是你那高不可攀的世子之位?”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我只是顺从父母之命罢了。”
谢安循眸色颤动,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道:“难道我们相处的那么多日日夜夜,那么多点点滴滴都是假的吗!?”
萧念窈眉眼寡淡,又恢复了好似听不懂的样子。
谢安循迈步走上前想要抓住萧念窈,吓得银钏猛地上前一步挡在了萧念窈的面前,冲着谢安循尖声叫道:“你干什么!若敢乱来我叫人了!”
谢安循硬生生忍住了自己上前的举动,只满目委屈的看着萧念窈说道:“我不管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变成了这样,念念,我始终爱着你记着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谢安循真的想不明白,脸上神色显得愈发痛苦了。
“太子根本不该活着,你既知晓一切,为什么还要与我作对?”谢安循望向萧念窈说道:“念念,你只要告诉我一切,我一定会帮你的!”
“你真是疯了……”萧念窈盯着眼前的谢安循,一时之间都不知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了,最后转头对着银钏说道:“快去叫宁远侯府的人来,就说谢家大爷在伯府发了疯。”
“我没疯!念念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
“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
谢安循这癫狂的样子看的银钏都害怕了,连忙护着萧念窈往后退了两步。
瞧着谢安循那要扑上来的样子,登时吓得大叫:“来人!来人——!”
虽说是伯府偏门,却也闹出了大动静,萧念窈被下人护着退后,谢安循则是被人堵在了门外,谁也没想到谢安循这好端端的人发了疯,难不成是丢了世子之位被刺激的?
施姨娘闻风而来,听说了谢安循之事更是一脸的唏嘘。
“大姑娘没受惊吧?”谁都没怀疑谢安循说的话是真的,毕竟谁会在那嚷嚷着萧念窈是他妻子这等话语啊?
“无碍。”萧念窈不知道谢安循是为什么突然怀疑到自己身上的,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想必有些事情靠查探和猜测也能知晓。
萧念窈有些闹心,只要太子殿下此番能度过难关,谢安循猜到就猜到吧。
只要她不承认,谢安循拿不出证据来,别人也只会以为谢安循是疯了。
原以为此事能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这谢安循简首就像是中邪了似的,成天跑到靖安伯府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语,瞧着那绘声绘色的好像萧念窈真的嫁给他了似的。
以至于靖安伯府外边都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靖安伯为此驱赶几次,甚至把谢安循扭送回了宁远侯府,指着宁远侯府大骂也无济于事。
“好端端的人怎么疯了呢?”
“得了癔症似的……”
“这是惦念着当初本该娶的是萧家大姑娘,结果错娶了别人,心中留下了执念?”
“啧啧……”
外边议论声众多,都在看宁远侯府的笑话。
最后是挨着靖安伯府的周家看不下去了,将谢安循给带回了周家。
周妙漪从未觉得如此丢人现眼过,她如今别说是出府了,甚至觉得走出房门都会被周家下人那些异样的目光吞噬。
这边闹腾的动静不小,宫里的动静更大。
消失许久的常云雾终于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穿着黑纱遮盖住了全身,让人看着实在觉得恐怖,太子妃见到常云雾的时候简首快哭出来了,连忙将太子之事告知。
“盛一碗上官承望的血来。”常云雾整个人都笼罩在黑纱之中,抬手出声道:“把那承命之物浸入血中。”
“烧了就行了。”
常云雾说完,太子妃都有些愣住了:“这就行了?”
常云雾虚弱的点了点头,太子妃转身下去准备,最后是亲眼看着那浸满鲜血的发丝焚烧干净,而后没多久就听见内殿传来声响,告知太子殿下苏醒的消息。
太子妃简首差点哭出声来,而后便听外边匆匆有人到来,说是上官承望出事了……
没什么意外,上官承望几乎是在太子殿下醒来之后没多久就咽气了。
哪怕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一切快的让太子妃都有些措手不及,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多问多说一句。
“观主……”太子妃吞咽了一下口水,忽然从心底生出了几分后怕,这种后怕竟是对眼前的常云雾产生的。
“我快死了。”常云雾突然对着太子妃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太子妃突兀愣了一下。
“我的魂魄己经没有东西可以承载了,那畜生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与我斗法,损坏了我的魂魄。”常云雾缓缓抬手从那一身黑衣之中露出了白瓷一样的手指。
手背之上龟纹似的裂缝看得人心惊万分。
常云雾像是在维持最后的人形说道:“逆改天命,果然是不能善终。”
“最后送太子与太子妃一样东西。”常云雾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朵绿色的花朵。
“这是……”太子妃很是不解。
“吃下它。”
常云雾的话语像是带着几分蛊惑,太子妃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端详片刻低头吃了下去。
等到太子妃再抬头的时候,便见眼前刚刚还坐着的常云雾发出一声叹息之后,整个身体如同被打碎的陶瓷迅速瓦解,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