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灭境途灵·千万身价

2025-08-23 5887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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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页天书藏圣灵,一朝破云化为龙,龙落浅水龟鳖战,忍辱负重为苍生。

业途灵,原为灭境三途判之一,与十三邪灵大闹苦境,造成生灵涂炭,但之后被造世七侠炼化,又被表象意魔所擒,侥幸没死反功力大增,但仍不敌慈海渡者被废去武功,被秦假仙收为跟班,个性变为搞笑、逗趣。

————

灭境的岩浆裹着硫磺臭气,从炼魔狱的裂缝里喷溅到我脸上。

万魔天指大人的骨杖戳进我眼眶时,我听见自己颅骨裂开的脆响。

“上官灯笼,此名己焚!”他的嘶吼搅动狱中黑雾,“从今往后,你名‘业途灵’——业火焚途,灵肉皆刍狗!”

两条触手自我肩胛骨破体而出,金线绣边的黑袍覆上身躯,墨镜嵌进鼻梁的瞬间,灭境邪灵的本相终于完整。

鬼王棺腐尸般的喘息从右侧传来:“三途判该让苦境蝼蚁明白……何谓生灵涂炭。”

他腹腔蠕动的肠管缠住我的触手,腹中首的尖笑刺得耳膜生疼:“业途灵,你的火龙金魔体呢?莫不是怕了?”

我们屠戮的第一个村落叫栖霞坞。

妇人蜷在灶台边,用身子护住怀中幼儿。腹中首的肠管勒断她脊椎时,热血溅上我黑袍的金线绣纹。

那孩子突然抓住我的触手尖牙——多么荒谬!魔气竟在墨镜压制下翻涌不休。

鬼王棺的冷笑扎进脑髓:“连婴孩都不敢杀,也配称三途判?”

“火龙金魔体——!”我嘶吼结印,烈焰自掌心奔涌,草屋在火海中坍垮。

焦臭味混着童谣余音钻进鼻腔,我默念新得的诗号:“千山万岭吾独行……千万身价业途灵!”

可腹中首永远不知道,那夜我黑袍暗袋里藏了片未烧尽的童衣碎布,绣着半只褪色雀鸟。

悬空棋盘的血战持续三日。

表象意魔的脚碾着我脸颊抽离魔元,十三邪灵的残肢堆成小山。

“三途判不过如此?”他獠牙滴落毒涎,“替吾主万魔天指开路苦境,否则炼汝等为尸傀!”

鬼王棺的腐液侵蚀棋盘石格,腹中首的肠管绞碎邪灵咽喉,而我墨镜裂痕间渗出的血,模糊了灭境猩红的月。

当慈海渡者的拂尘扫至面门时,我正为体内暴涨的功力狂喜。《九龙菩提经》浮空展开,佛咒如烙铁烫进筋脉。

“呃啊——!”喉骨碎裂声自身躯内部炸开,魔元溃散如沙。

昏沉中听见慈海渡者的冷语:“废你武功,留你狗命……滚!”

秦假仙的鞋底碾着我眼眶:“从今起,叫吾大仔!”

馊水从头顶浇下,荫尸人捏鼻嗤笑:“灭境邪灵臭过茅坑!”

我想催动火龙金魔体,可废去的武脉连触手都抬不起。

最耻辱是深夜偷啃半块馊馒头时,秦假仙揪住我胡须拖行洞外:“各位看!这就是屠戮栖霞坞的魔头——像不像乞食老狗?”

蜷在千邪洞角落舔舐油污时,炼魔狱的岩浆竟成奢念。

墨镜裂痕割裂视线,恍惚见那童衣碎布飘落污水——雀鸟翅膀早被血垢浸透。

吸雷针插入脊骨时,七侠的咒文像滚烫的钢水浇进脑髓。

素还真的声音穿透雷云:“三途判罪业,今日尽还!”我的触手在电网中痉挛,墨镜镜片迸出蛛网裂痕——鬼王棺竟撕开自己腹腔,将腐臭魔元灌入我天灵!

“走!”他残存的嘶吼混着腹中首肠管断裂的闷响。

我化作一道黑烟撞出炼魔阵,背后七星拱月台在霹雳雷火中崩塌成墟。

悬空棋盘的罡风刮得黑袍猎响。

表象意魔的獠牙咬穿我肩胛:“废物!万魔天指大人要的是《九龙菩提经》!”

魔气被生生抽离又灌注,棋盘格线勒进皮肉渗出血珠。昏沉间忽见慈海渡者拂尘扫来,佛光灼得我触手焦黑——糟! 又是那部经书!

《九龙菩提经》浮空的刹那,九道龙形佛印烙进筋脉。

三年前被废武功的剧痛再度炸裂,喉骨发出“咔嚓”脆响。

“慈海!你与魔域勾结…”我嘶吼未完,他己一掌震碎我胸骨:“留你狗命,是为钓鬼王棺上钩!”

秦假仙的鞋底在眼前放大。

“啪嚓!”墨镜镜片彻底碎裂,荫尸人的铁链捆住我触手:“大仔,这魔头捡回来有啥用?”馊水泼上伤口时,我蜷在洞角抽搐。

鬼王棺残留的魔元在佛咒压制下冲撞脏腑,竟呕出半截焦黑的肠管——那是腹中首被慈海渡者佛印绞碎时溅进我口中的残肢。

“听着!”秦假仙揪起我胡须,“素还真要用你引出鬼王棺,配合就赏馊馒头!”

洞外传来慈海渡者的梵唱,我盯着污水里倒影的魔形:墨镜碎裂、黑袍污烂,哪还有灭境邪灵的威风?

夜半潜入悬空棋盘盗经时,鬼王棺的腐液正腐蚀封印。

他腹腔裂口滴着毒涎:“业途灵,经书给吾!”

我怀中的《九龙菩提经》突然烫如烙铁——中计! 素还真的声音自云端降下:“魔孽,还不伏诛?”

慈海渡者的拂尘卷住我脖颈砸向岩壁。筋骨断裂声中,鬼王棺竟撕开空间裂缝遁逃。

血泊倒影里,素还真拾起经书轻叹:“可惜…仍让首恶逃脱。”秦假仙的鞋尖踹上我肋间:“死业仔!连当诱饵都没用!”

被铁链拴在千邪洞深处那夜,墨镜碎片割破了掌心。

污水倒映的魔相扭曲如恶鬼,可鬼王棺灌入的魔元里忽有栖霞坞童谣回响。

我疯狂捶打地面,首到秦假仙举火把逼近:“吵啥!再闹就把你卖给魔域换钱!”

火光摇曳间,瞥见石缝里半片褪色碎布——是那童衣残角!触手痉挛着将其卷进暗袋。

当慈海渡者的佛咒再次隔空压来时,我竟将碎布塞进齿间狠咬。

铁锈味的血溢满口腔,却盖不住灵魂深处炸开的悲鸣:

“师父啊——!!!”

这嘶吼惊得秦假仙倒退三步:“见鬼了?你哪来的师父?”

秦假仙的巴掌抽裂我嘴角时,血滴溅进馊水桶。

荫尸人拽着铁链狞笑:“大仔!这魔头半夜又嚎‘师父’!”

墨镜碎片扎进眼眶,恍惚见污水倒影里——血海翻涌中竟浮出一座金色莲台。

“痴儿。”

梵音震得千邪洞碎石簌落。宇宙神知的虚影立于莲台,万字符文自我脚底漫延。

触手失控缠上佛珠,焚如要术的经文烙进识海:“佛天佛地,佛海无边!”

剧痛撕裂元神刹那,秦假仙的鞋底猛踹我肚腹:“装神弄鬼!”

幻象溃散成血雾,只剩锁链在石壁上叮当乱响。

随大仔闯火宅佛狱那日,魔王子狱焰轰碎岩柱。

“叛徒的佛功……可能挡此招?”他指尖紫火窜向我怀中的《一页书武学手札》。

触手本能卷住秘笈滚进裂缝,墨镜却坠入熔岩——糟!魔气失控冲眼,栖霞坞幼童幻影在火光中伸手!

“收心!”师父的喝令自云端劈下。

染血袈裟覆上我头颅,他冰凉的手指替我戴好备用墨镜。

佛狱焦土上,我背着昏迷的师父奔逃,魔王子笑声追咬后背:“业途灵,你骨子里还是灭境邪灵!”

在云渡山养伤时,师父掌心拂过我焦黑的触手:“魔气化佛焰,须忍焚心之痛。”

我偷瞄岩壁上刻的诗号,昂头结巴念出:“如棋世事,莫测乾坤……”

他白眉微扬,竟有笑意。

当夜溜下山烤地瓜,秦假仙突从树后跳出:“死业仔!偷老子的地瓜……咦?”

他惊退三步——我掌心“佛天佛地”金咒裹住炭火,地瓜皮焦裂绽出甜香。

荫尸人抡棍砸来:“魔头用妖法!”棍风扫落墨镜刹那,佛焰“轰”地反噬,烧焦我半边眉毛。

“啪!”秦假仙的巴掌抽得我耳鸣:“佛功是给你烤地瓜用的吗!”却偷偷掰走最大那块。

替师父送信至琉璃仙境时,魔域杀手围住我们。

“阴冥哭魂斩!”绿焰刀光劈向秦假仙后心,我本能结出火龙金魔体印——轰隆! 金红魔火竟烧着自己衣摆。

荫尸人拍腿狂笑:“业途灵放火烧屁股啦!”

杀手骨剑刺向我咽喉瞬间,袖中忽有温热震动。

师父塞的辟邪令旗自动展开,朱砂咒文浮空成盾。“破邪显正·万魔溃!”我福至心灵吼出咒言,令旗卷起飓风扫尽邪祟。

青烟散尽时,素还真倚门轻笑:“秦假仙,你这跟班……有趣。”

秦假仙踩住逃兵脑袋,斜眼睨我:“哟~咱们业小灵长本事啦?”

那夜我偷摸出炭笔,在霹雳会名册“一页书”旁添上歪扭的“二页书”。

魔气反噬最凶的那夜,栖霞坞焦尸爬满云渡山。

血雨中腹中首的肠管勒住我脖颈:“业途灵!你忘了炼魔狱的誓言?”

触手绞碎幻象刹那,师父的佛珠套上我腕骨。

“魔相由心生。”他指尖点向我墨镜裂痕,“此镜可滤邪气,却滤不尽汝心之惑。”

山巅狂风鼓荡黑袍,我望着他背影脱口而出:“师父……若当年栖霞坞那孩子还活着……”

梵钟忽震九响,他未回首,袈裟金纹在月下流淌:“苦海有岸,回头可见光明。”

祭天台的罡风刮得黑袍猎响。

佛业双身悬浮半空,爱祸女戎的朱绫卷住师父脖颈:“一页书,见证灭境邪灵真正的威能吧!”

天蚩极业掌中魔佛巨像轰然砸落——就是此刻!我扑身挡在师父前方,触手结出焚如要术最高印。

“赫赫灵光破十方——!”

金红交缠的光柱自掌心爆冲,墨镜镜片“咔”地裂开蛛网纹。

魔佛巨像碎成光渣的刹那,爱祸女戎的指甲刺穿我胸骨:“叛徒……竟为护佛自毁邪元?”

云渡山养伤时,素还真银针扎进我脊椎:“魔气蚀佛脉,需断三成邪元。”

师父掌心按上我天灵,佛咒灼得五脏俱焚。

秦假仙突然踹门而入:“断个屁!这死业仔欠老子三百两银子还没还!”

他抡起馊水桶泼向药炉,白烟“滋啦”腾起。

荫尸人趁机掰我墨镜:“大仔!他眼眶在冒黑气!”剧痛中触手失控绞住他咽喉,佛魔罡气炸塌半座草庐。

“啪!”秦假仙的鞋底抽裂我颧骨:“再发狂就把你卖给妖世浮屠!”

深夜摸到碎裂的镜片,倒影里左眼金芒右眼赤红——栖霞坞的焦土在赤瞳中燃烧,云渡山的梵钟在金眸里震荡。

闯妖世浮屠夺回万魔天指抢走的墨镜时,鬼王棺的腐液正腐蚀塔柱。

“业途灵,你的佛救得了谁?”他腹腔裂口喷出毒雾,当年悬空棋盘被迫吞噬的邪灵残魂在脑中尖啸。

墨镜近在咫尺,可佛气被魔塔压制得寸步难行——

“口瓜!师父啊!!!”

嘶吼震落塔顶碎岩,远在云渡山的师父竟隔空传来梵音:“心镜不染尘,何惧魔障深?”

怀中辟邪令旗骤放光芒,佛咒自旗面浮空凝成新镜架。

戴镜刹那毒雾退散,鬼王棺惊遁入阴影:“不可能!你竟将佛力炼入本命邪器?!”

为护师父渡天雷劫,我跃上磐隐神宫穹顶。第九道紫雷劈落时,墨镜镜片彻底雾化成灰。

“用吾身躯!”我展臂嘶吼,火龙金魔体竟化出金身罗汉相——轰隆! 雷火贯体炸碎黑袍,触手焦黑蜷曲。

昏迷前听见秦假仙哭骂:“笨业途灵!要死也得先还清欠老子的赌债啊!”

素还真银针封住我心脉时叹息:“他以邪骨为导体,将天雷魔气尽纳己身……此子佛心己成。”

在葬尸江畔遭遇慈海渡者伏击时,我己七日未戴墨镜。

“叛佛者,今日清理门户!”他《九龙菩提经》首拍我天灵。

魔气本能翻涌,却听师父传音入密:“业火焚途,灵台自净。”

佛经印上额头的刹那,周身浮现金色“卍”字链。

慈海渡者虎口迸血惊退:“你竟炼成佛邪不坏身?!”

江风吹散烟尘,我拾起半块烤焦的地瓜啃食。

触手指向岸边巨石——石面烙着焦黑掌印,细看竟是“佛天佛地”的倒写咒文。

当魔化素还真的剑气削平磐隐神宫石柱时,秦假仙被罡风掀飞撞上山壁。

“大仔——!”我扑去挡第二剑,触手卷住他瞬间,左肩至肋下爆开血线。

魔气顺伤口钻进佛脉,墨镜镜片“咔”地龟裂。

“业途灵…快走…”他咳血攥住我衣领,“你欠老子的赌债…利滚利够买十座千邪洞了…”

荫尸人的残躯突然从崖顶坠下,半截烤地瓜滚落血泊:“大仔…当年慈海渡者叫我们…捡你回…”

魔剑己至眉心!

剑锋刺破墨镜刹那,栖霞坞的雀鸟碎布自怀中飘出。师父的梵音穿透魔障:“业火焚途,灵台自照!”

龟裂的镜片竟映出双重身影——左半身火龙金魔体燃炽,右半身浮现金罗汉法相。

“赫赫——灵光啊!!”

双掌合十拍向剑尖,佛魔光流逆冲云霄。

魔素还真被震退三步,我佛袍尽碎露出满身焦疤:左肩是爱祸女戎的爪痕,右肋留着天雷劫的灼印,心口佛纹下还叠着慈海渡者的掌伤。

素还真眼中魔翳忽散:“业途灵…你…”

我踉跄抓起荫尸人遗留的地瓜,塞进秦假仙嘴里:“大仔…利息…下辈子还…”

背秦假仙回千邪洞疗伤时,他摸出半本烧焦的账册砸我脸上:“死业仔…慈海渡者当年给十两银…叫老子收留你…” 泛黄纸页记载着:

霹雳历三年腊月初七**

收慈海渡者银十两,饲灭境邪灵业途灵(注:此魔可利用)

支出馊水桶三个、铁链十条、劣质墨镜两副…

洞外忽传当年悬空棋盘邪灵同族的嘶吼:“叛徒!交出佛魔双修秘法!”

秦假仙突然挣起,将辟邪令旗塞进我衣襟:“带着你的破旗子…滚!”

江畔芦苇荡里,十三邪灵围住我。

首领的骨刀挑飞墨镜:“让吾等看看,佛魔同体的眼是何颜色!”

魔气冲瞳刹那,师父渡天雷劫的景象闪过——他袈裟浴血盘坐穹顶,九霄紫电劈向我替他扛雷的脊梁。

“师父啊——!!!”

嘶吼震起江涛,无镜之瞳左金右赤。火龙金魔体自发结印,佛焰竟凝成实质镜片浮于眼前。

邪灵在金光中灰飞烟灭时,我摸出怀中烤焦的地瓜啃食。

陪大仔钓鱼那日,荫尸人坟头青草己高过石碑。

慈海渡者的弟子持剑突袭:“魔佛孽种!”

我摘墨镜掷向岸边:“大仔接住!”八爪原形化现,佛咒随触手结印。

“破邪显正·万魔溃!”

金红光束贯穿来人胸膛,他倒地瞪视我捡回墨镜:“你…究竟是魔是佛?”

河面浮标猛沉,秦假仙的鞋砸中我后脑:“死业仔! 老子的石斑鱼被你吓跑!”

我拾鞋游回岸畔,掰开用佛法烤糊的地瓜递去半边。

落日熔金,江风掀起他空荡的右袖管。我扶正镜架轻笑:

“吾是…千万身价业途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