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
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霹雳化身最多的首席男主角,温文儒雅、器宇轩昂、超凡脱俗、武学莫测高深、足智多谋、博学多能、谦虚有礼,处世圆融冷静、慈悲亲和、关怀众生;以武林和平、天下大同为己任,『谋为天下谋、利为天下利』 - 无我、无为!为武林风尘默默承受一切,多次以绝顶智慧化解灾厄,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天下苍生应现各种精彩玄奇的身份!幽默风趣的随机教化,难舍能舍、忍辱负重、不计毁谤、无怨无悔,默默付出,不遗余力、不求回报,真乃具足大慈悲与大智慧的凡圣一体,反璞归真『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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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漫过琉璃仙境三重石阶时,总听得残棋敲碎檐角霜。屈世途新焙的茶还氤氲着白雾,我却想起三十年前那场未饮尽的断义酒——那时师弟谈无欲的拂尘尚沾着西丘枫红,青埂冷峰对弈时落子声惊碎满山鹤唳,如今想来竟像是前生旧事了。
素还真轻抚白莲冠缨,目光垂落案头断弦古琴之上。
“唉……”
江湖总说素某通晓天机,可谁能又知这推演命数的指尖早缠满因果丝线?当年翠环山玉波池畔初见叶小钗,他背上那柄滴血刀剑便映出武林百年血色。我虽道"刀狂剑痴当与日月争辉",实则早己看见他眼角细纹里暗藏的命劫。可有些路总要有人走,有些谎总得笑着撒,不是吗?
执起半卷《神农医谱》,书页间飘落褪色枫笺。
还记得替照世明灯解九阳天诀那夜,他问"素贤人可曾为自己卜过吉凶?"
我指着天穹星斗说"北辰隐于云雾,恰似素某心绪",却未道破那日接获风采铃绝笔时,砚中墨混着掌心血晕开半阙残词。情义二字最是磨人,当年化身百炼机时,连化体都忍不住质问本尊:"这般剜心割肉换来的太平,当真值得?"
忽闻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独子的面貌闪过脑海,指尖微颤。
劣...不,续缘不久前寄来的家书此时还压在镇纸下。他说从方界归来时,曾见市井小儿举着白莲木偶唱"清香白莲智无双"。
那孩子越长越像他母亲,眉目间却总带着化不开的愁绪。这些年将他送往各处历练,说是为他好,实则是不敢面对那双澄澈眼眸。
世人只见素还真翻手为云覆手雨,谁记得当年抱着高烧幼子跪求天命的父亲?续缘总怨我将他送往非马梦衢,可若非如此,那孩子早成了魔域祭坛第七盏魂灯。
这几日常常梦见采铃,她立在翠环山玉波池畔,仍是当年那袭水蓝纱衣,回眸时眼角泪痣映着残阳。她说"素还真,你欠我的那支舞,要等到何时才还?"我伸手欲触,却见池中倒影化作漫天血雨。惊醒时,案头那盏她留下的琉璃灯还亮着,灯芯己燃至尽头。
看向案头褪色锦帕,这锦帕是她临终前所绣,白莲并蒂,针脚细密。当年为阻魔魁祸世,不得不借她之手设局。她含笑饮下那杯毒酒时,可曾恨我?世人皆道清香白莲智冠群伦,却不知这"智"字是用多少至亲之人的血泪写就。续缘总说"父亲心中只有天下",可他哪知每次见他背影,我都想起采铃临终前那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踱至观星台,夜风卷起雪白道袍,一头白发也随风诉说着无言的美丽与哀愁。
今夜紫微黯淡,贪狼星却异常明亮。掐指推演,竟是魔界再现之兆。
一页书前辈常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然吾等身在苦海之人,何尝不是踩着因果逆流而上?
当年为阻欧阳世家祸世,化身花爵百炼生与剑君十二恨共饮黄泉酒时,便知这身血肉迟早要零落成泥。可当真正见青阳子以兄弟之礼捧来染血莲冠时,竟觉三教秘招反噬之痛远不及此刻剜心。
指尖划过石栏上斑驳剑痕……
叶小钗,你总以沉默回应我所有布局。那日天雷穹外你横剑阻杀,可曾看见我袖中捏碎的续命金丹?都说素某智计百出,却算不准挚友何时会为护我豁命。记得吗?你我初遇那日残阳如血,你说"江湖路险,愿为君开道",而今你鬓角染霜,我竟连一句"珍重"都说不出口。
流星划破夜空,掐指仔细推演后苦笑。
前日与千叶传奇对弈,他笑言:"素还真,你活得像株永远开不败的白莲"。可他哪知这莲根早己浸透黄泉水?每次化身皆是削骨剧痛,紫龙天身份被揭穿那刻,连莫召奴都惊觉我袖中渗出的血渍染红朱雀火扇。
自怀中取出半块太极玉佩,细细端详。
慕少艾啊,当年你抛来这玉佩说"素大饼,黄泉路上记得买酒等我",可曾料到最终是素某抱着你渐冷的躯体独对风雪?你总嫌我活得太累,却不知我多羡慕你那管烟月琉璃能奏尽逍遥。如今药炉星仍在夜空闪烁,我却再不敢踏入岘匿迷谷半步。
一道传讯金蝶缓慢落于肩头,嗯……秦假仙传来消息,异度魔界裂缝再现。拂袖震碎金蝶,忆起当年与吞佛童子对弈的雨亭。那魔者说"清香白莲终将凋于自己栽种的因果林",我回他"纵使零落成尘,也要沃养下个春天"。可这双手究竟埋过多少故人骸骨?每次合上亡者不瞑的双眼,便觉肩上尘浪又重三分。
天亮了,屈世途该来催喝续命汤药了。昨日他拾到我落在庭中的白发,竟红了眼眶。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素某的拂尘是用头发做的。
素某何尝不知这残躯己如风中烛火?可只要江湖还有蒙冤者夜半泣血,只要稚儿仍会因战火失去双亲,这株白莲便不能倒。哪怕要再化千万个化身,再负百世骂名,再...亲手将更多挚友送上不归路。
拂尘略过搁置己久的般若剑,在空中旋转丝毫不差的落在背后。
枫岫主人曾说"背负苍生者,终将被苍生刺穿脊梁"。可若没有这般痴傻之人,这浊世要如何看见破晓微光?
远处传来定禅天的晨钟,净琉璃菩萨昨日传讯,说魔劫将至,邀我共商对策。起身时忽觉天旋地转,扶住石栏才勉强站稳。这残躯己是强弩之末,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能让这江湖再添新坟。
素还真啊素还真,你总说"为天下苍生计",可这"天下"二字,究竟要用多少至亲之人的血泪来填?远处传来早课钟声,今日该往定禅天与净琉璃菩萨商讨魔劫对策了。这株白莲,且再撑过这个寒冬吧。
晨光熹微,白影飘然没入晨雾,石桌上茶汤己冷,残棋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