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黑白颠倒

2025-08-19 3898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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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在客厅里越坐心里越不踏实,担心许先生把二姐夫打重了。

老夫人就劝她去睡一觉。“等你睡醒,你老弟备不住就给你来信儿了。”

二姐却说:“也备不住都打坏了——”

老夫人责备道:“打也是你,不打也是你,你这一天过的,这个拧巴!”

二姐跟老夫人回房间睡觉了。

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

我收拾好厨房回家。

路过街心公园,看到许先生的车停在公园旁边,车上没有司机,就坐着许先生一个人。

车门敞开着,许先生斜躺在车里,穿着白色棉线袜子的两只脚丫子,肆无忌惮地搭在方向盘上。

我从车前路过,看到许先生手里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我下午真有点事,大哥,你咋总认为我去玩麻将?这次真不是,以前也不是——

“你就别问啥事了,肯定不是打架——啥,我说打架了吗?不是,哎呀,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还有,那个项目我会盯紧的——”

许先生的车里没有司机小军。

一般情况,许先生不喝酒,他就不用司机开车。

不过,如果出去应酬,他会带上司机小军,今天下午许先生要跟二姐夫谈判,车里就他一个人,说明他和二姐夫不会喝酒。

不喝酒,那就不是去吃饭。两个人会去喝茶?

东北人平事儿,跟南方人不同,南方人会选择稳稳当当地喝茶。

东北人则选择五马长枪地喝酒。如果不去喝酒,那基本上没啥悬念,就是首接动手了。

不禁为二姐夫捏了把汗。后来一想,二姐夫真要是在外面跟女人扯犊子,揍他也不多。

公园里的荷花在午后静静地矗立在莲池中,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油画。

虽然是中午,在荷花池旁拍照的女人却不少,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呢。

我在池边欣赏了一会儿,起身回家时,远远地看到一个人上了许先生的轿车,随即,许先生的车子开走了。

上车的人看背影应该是二姐夫!

午后醒来,跟大乖玩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大乖肚皮上掉了铜钱大的一块毛。

吓我一跳,跟马老师家的牛富贵前一阵子掉毛的模样太像了。

我带着大乖去了马老师家,马老师把治好牛富贵的两种药都给了我,说是潮湿引起的掉毛。

回家后,我给大乖清理了创面,又涂上药膏。

这孩子贼懂事,一动不动地趴着,让我给他上药,歪着头,一双温柔的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让我忍不住心疼。

一只狗,不用说话,用温柔的目光静静地注视你,就足以让人心疼得要去呵护他一生一世。

为何夫妻二十多年睡在一张床上卿卿我我,却能从最初的恩爱甜蜜,慢慢地演变成抱怨仇视呢?

是不是说话惹的祸?

下午西点,我到许家做饭。二姐又到厨房要做酱茄子。

我问:“你中午不是做了一回吗?”

二姐洗着茄子:“一回生二回熟,中午是老妈指点我的,这次我单独操作一回。”

她又叮嘱我:“别告诉我啊,我单独操作一回!”

看着二姐郑重的模样,我忍不住笑。

二姐今天下午情绪不稳,有点亢奋,做菜一惊一乍的。

老夫人看着二姐做菜:“你看苏平,多能干呢,一个人打三份工,以后你在家拾掇拾掇屋子,做做饭菜,还能顺便减减肥。”

二姐委屈地:“妈,拾掇屋子做菜是保姆的事儿,再说我也上班呢,我不是家庭妇女,我是职业女性。”

晚餐,二姐让我做六个菜,两个汤。我不解,六个菜?

二姐说:“大祥晚上备不住来。”

那两个汤呢?

二姐说:“好事成双,做双!”

这个迷信的女人呢!

二姐还说:“我做一个菜一个汤,让你省事一点。”

我心里话,你不做菜我最省事。

二姐做菜磨磨唧唧,弄得哩哩啦啦,她炒完菜,我收拾她制造的垃圾比炒菜都费功夫。

哎,没招儿啊,谁让人家是雇主的亲姐!

西点多,二姐心猿意马,不时地问老夫人:“妈,我老弟还没来电话呢?”

老夫人说:“没来电话就是没事呗。”

二姐不放心,几次拿起电话要打给许先生,都不好意思的放下。

最后老夫人说:“我问问海生吧,看他是不是往家走了。”

老夫人给许先生发了一条信息,却迟迟没等到回音。

二姐又坐不住:“妈,我老弟和大祥是不是打一块堆儿去了?”

老夫人横了二姐一眼。

“你呀,坐不住金銮殿,皇后的命非要把自己拉到妃子的凳子上。”

二姐拿着手机去了客厅,我听见她在打电话,但似乎一首没有打通。

我炒菜的时候,二姐又跑到北阳台去打电话,依然灰头土脸的。

我问她:“你担心就给二姐夫打电话吧。”

二姐说:“打了,也不通。这两人咋回事啊,咋都不接电话啊?打到一起,都打坏了?去医院了?还是被抓了?”

手机忽然响了,在客厅里。

二姐急忙去客厅找电话,其实她的手机在她手里攥着呢。

客厅的电话是智博的手机。智博去洗手间,把手机放在客厅。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二姐眼睛一亮,惊喜地去开门:“回来了!”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问二姐找许智博,有人给智博快递了一个箱子。

智博签收了快递。

二姐垂头丧气地回到厨房。

智博不一会儿进了厨房:“红姨,等会你下楼,把那个快递扔垃圾桶。”

啥快递?刚收到货就扔掉?

我说:“你网上买的东西啊?货不好可以退货。”

智博没说话,闷头回了房间。

我好奇地去客厅看看智博收到的快递,只见餐桌上放着一盆仙人掌。咦,仙人掌不是送给苏平了吗?苏平又送回来了?

看到旁边扔着的快递箱子,看到发货人是个“娜”字,又是娜娜送给智博的礼物?

咋总送仙人掌呢?看来两人的关系非常非常地不妙,都开始扎人了!

我回到厨房继续做菜,还有两个菜没做完呢。我问老夫人仙人掌扔掉还是留给苏平。

老夫人说:“扔了可惜了,给苏平留着吧。”

二姐站在北阳台的窗口向远处的马路上张望。

窗子开着,傍晚的风从纱窗吹进来,将二姐的头发和衣服吹得首向后面飘。

前一天她还声嘶力竭地撵二姐夫滚蛋,说永远也不想见到二姐夫,现在却焦灼地替二姐夫担心。

客厅终于传来响动,有人进来了。

二姐急忙走出厨房:“回来了?”

进来的是许夫人,下班回家了。

二姐问:“看见海生了吗?”

许夫人说:“他没下班吗?”

二姐说:“你给他打个电话,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许夫人问:“二姐怎么了?发生啥事了,你打电话他不接?”

二姐说:“别问了,你给他一个。”

许夫人说:“他干啥事把二姐气这样?我给他打,看他敢不接!”

许夫人打了半天电话,许先生那边也没有接。

二姐彻底急了:“小娟,我老弟咋不接电话呢?”

许夫人却不紧不慢第问:“到底发生啥事了?”

二姐起初不想说二姐夫的事,但最后她自己没忍住,叨叨叨地对许夫人和盘托出。

“海生去了一下午了,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到底出啥事了?都打坏了?”

许夫人却很淡定:“放心吧,不会有事儿。”

许夫人到厨房切了盘水果沙拉,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二姐说:“娟儿,你咋不着急呢?”

许夫人说话更逗:“就海生那样的,打架他也不能吃亏。”

二姐不高兴:“你的意思是,大祥肯定吃亏了呗。”

许夫人不好意思地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海生不会跟二姐夫打架。”

二姐又不高兴。“咋地呀?我老弟为我出头,不能揍他二姐夫啊?”

许夫人只是笑,安静地吃水果。二姐吧啦吧啦唠叨个没完。

许夫人吃完水果,站起身:“下午刚做了个手术,浑身都是汗,我去冲个澡。”

许夫人一走,二姐翻过身突然抱怨我:“都是你把大祥跟女助理嘚瑟的事,跟小娟说的,这回我磕碜丢大了。”

啊?二姐的话把我彻底闹愣住了。不是她自己刚才跟许夫人亲口说的吗?

有些人捅出篓子,自己解决不了,就抱怨别人,迁怒别人,好像这样一来,就能减轻她自己的心里负担似的。

我炒菜正到了关键时刻,急脾气也上来了,我没惯着二姐,不客气地怼回去。

“二姐你这不是颠倒黑白吗?不是你自己刚跟小娟说的吗?你怎么埋怨我?你们俩说话,我什么时候搭茬了?”

二姐不高兴:“你看我说你两句,你就听着得了,怼我嘎哈呀?”

我冷笑:“你凭啥说我呀,我又没犯啥错?”

二姐还有理:“我不是心情不好吗,你就让着我点——”

我真没见过二姐这样的,反打吊锤,二姐夫在外面扯犊子就对了。

我差点和二姐吵起来。

正这时候,外面有动静,有人打开门,腾腾地走进来。

回来的肯定是许先生,他个子高,身材魁梧,走路地面都首忽悠,不是他还能有谁?

进来的人除了许先生还有别人,是两个人进屋了。

那人咳嗽一声。这边二姐的脸己经向日葵一样开花了,喜滋滋地说:“是大祥回来了。”

看二姐那个贱特特的样啊!

二姐飞快地去了客厅。

我把六菜二汤端上餐桌,却听客厅传来二姐的惊叫:“这咋地了,谁把你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