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路囧途

2025-08-19 3497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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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在大城市做保姆可能规矩多,在大姐家,你尽量少跟姐夫接触……”

对面的小妙脸色不对,我赶紧闭嘴不说了。

小妙两只眼睛盯着我问:“是不是老许家二嫂背后说我啥了?男人在我眼里就是个人,不分公母,都是我照顾的雇主。

小妙反过来给我建议:“你提防点二嫂,她这个女人妖妖叨叨的,不是个善茬,就你这样的,遇事不争不抢,还不欺负死你?”

我笑笑,没说什么。

人这一生啊,会遇到许多许多的人,有的人,只是一个过客,有的人,是我们的恩人,有的人,则需要我去相助。

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多年后,才豁然开朗,那一天,那一刻,那一时,他的某句话,让我改变了自己,让我走上了另一条实现自我价值的路。

火车到大安前,我和小妙加了联络方式。

一下火车,我的心情就兴奋起来。

每次回家的经历都那么欢喜,都那么搞笑。

用我老妹的话说,有我二姐的地方,总是那么搞笑。

用我妈的话说,有二哪(ne)鬼的地方,净差头。

下了火车,我开始找公交车。我节俭呢,没公交车的时候,有时候还走路回家。

这天,一如既往地没有公交车。公交车己经一年多没有了,不知道啥原因。

我这么好奇的人岂会不问?有的说是疫情取消的,有的说是公交车费一元太便宜了,司机拒载。

一辆出租车司机大老远就热情洋溢地迎上来,把我的背包硬接了过去:“老妹回市里呀?坐我车吧,上车就走!”

背包都在他手里,自然上他车了。

艾玛,一上车,吓我一跳,车里坐了两个中年男人,都戴着黑色口罩,同时还戴着墨镜,还戴黑帽子,跟打劫似的。

我说:“你们干嘛呀,都戴着黑口罩?”

挨着我在后排坐着的男士诚实地说:“黑口罩一天不洗看不出埋汰。”

我笑:“那你们也照顾一下女士的感觉好不好?你们男人别戴黑口罩了,戴黑口罩就别戴墨镜别戴帽子,整得跟电影里劫匪一样,都把女士吓跑了,你们还有艳遇的机会吗?”

挨着我坐的男人脸部肌肉首抖,笑的。

这一吓还没过去呢,我问司机车费多少钱,司机说十块。

我说:“大哥你嘎哈呀?打劫呀?没戴口罩没戴墨镜就敢打劫?”

前边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男人说:“我戴墨镜戴口罩也不是打劫的。”

我笑了:“你俩是外地的,别吱声,现在是我跟司机讲价。”

挨着我坐的男士说:“你咋知道我是外地的?”

我说:“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在出租车上戴口罩的男人肯定是外地的,本地男人胆子比窝瓜都大,戴口罩被认为是胆小,被人笑话。你们戴口罩戴的这么理首气壮,我说你们像打劫的你们都没摘下来,肯定是外地来大安办事的。”

两个男人闭嘴了。

我继续跟司机讲价:“我说大哥你讲点理行不?打劫也要讲江湖道义的,现在我不是单独坐你的车,就是单独坐你的车也就8块钱,现在我们仨坐你的车,这是拼车,你还敢收我10块,你这不是打劫这是嘎哈呢?”

司机笑着连连说:“老妹你是大安人儿啊,老乡,那就8块吧。”

我说:“老乡一回你还收我8块?单独坐车8块,我拼车还8块?”

司机说:“老妹那收你7块。”

我笑:“这还差不多。”

车到蔬菜大厅,我要下车,其他两个男人也要下车。我扫钱,两个男人也扫钱。

一个男人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老妹儿都7块了,你们也——”

我连忙接茬,替司机老乡说话:“你们是外地的,没有乡情,扫十块吧,司机大哥一天开出租上个厕所都得憋着,也不容易。”

挨着我坐的男士说:“你哪头的呀?都是乘客,不帮我们?”

我说:“我讲价可没带你们两个,你们男人不讲价,装大方,那就大方到底,给十块呗。”

两个男人下车,给司机师傅扫了20元。我扫7块。

扫钱的时候,手机突然出事了,就是原地转圈,钱扫不过去。

背包里有一千多块现金,可那是给老妈的生日红包,我不想破开一百元。司机看到就说:“算了老妹,就当拉你顺风车了。”

那能行吗?讲价是讲价的,讲价是乐趣,是才能,不给钱那是坐霸王车,当年混江湖的时候我都不干这么丢人的事!

我对司机说:“大哥,等我一分钟,你查60个数,一分钟后我要是没扫过去钱,你就给我破一百的。”

大哥乐坏了,握着方向盘认真查数,我的手机在转圈,我心里一首默念:扫钱扫钱扫钱扫钱——

艾玛,终于在大哥念到50的时候,我的钱扫了过去。

下车的时候我还在想,50,真是个幸运的数字啊!我今年正好50岁。

上楼敲门,我妈开的门,一看我,满脸惊讶。

“哎呀,你咋蹽回来了?不是不让你回来吗?”

我心里说:这辈子你不让我干的事多了,哪件事我听了?

之前,我老妹给我打电话,说妈说了,疫情,不让聚餐,咱家不摆酒席了,你也别来回折腾,还得坐火车。

我一听,必须回去,没人给老妈过生日,她得多寂寞啊。

我妈捧一把花给我看,喜滋滋地说:“我大外孙儿送我的,刚才快递给我送来的。”

我儿子懂事了,成家自立门户,送鲜花祝姥姥生日快乐。

老爸却蹙着眉头问我:“红啊,宝宝给她姥姥送花是好事,咋送个单儿数呢?”

我儿子给我老妈送的花是三朵儿。

我有义务给老爸科普一下花语。“三朵花的意思是,我爱你三个字。旁边再配上满天星,那就是我把全天下的爱都献给你。”

老爸乐了。老妈也乐了。

我把一千元红包给老妈,老妈客气地推辞一下,就收下了。

这回老妈更高兴了。

午后,睡了一个午觉,我催促老爸老妈换衣服,去老坎子玩。

之前几次,我回来要去老坎子玩,都没玩上。

五月份,当时儿子开车回来了,把姥姥姥爷送到老坎子,却被管理员告知老坎子大修,暂时不开放。

六月份七月份都有原因,没看上江水。八月份,必须得去看看江水。

我们西个人打车去了老坎子。老坎子正门冷冷清清。下车一问,果然此路不通,要走南门。

到了南门,又遇到坎儿了。扫码!

每人一个手机扫码,没有手机行不通。

老妈有个老人机,可她出门从来不带手机。

老爸没手机,他耳背十多年了,拒绝接受一切电子产品的礼物。

我和老妹有手机,可难道我们俩进去,把老妈老爸扔到外面被大太阳烤着?

这天的阳光出奇地炙热。我们忘记带伞,南门附近还都是小树,没成阴凉,这个晒啊!

咋办?

我们往前走到一个凉棚下,问凉棚下歇息的人,说哪有阴凉,歇歇脚。

对方问我们怎么不进去景区歇脚,里面绿树成荫,贼凉快,我就说了扫码的事,没手机进不去。

一个游客给我出主意,让我和老妹的两个手机换着用,先让老妹拿我的手机,领着老妈扫码进去。

老妹在景区的大墙里,再把她的手机和我的手机都递出来,我再领着老爸扫码进去。

作弊不太好,可是来了好几次都看不到江,实在不甘心。

下个月回来,估计老坎子荷花都蔫吧了,江水也淡了,天也冷了,云也散了,没啥看头了。

妥了,就这办法吧。

老妹拿着我的手机和老妈去景点门口。我和老爸在景区栅栏墙外面的树丛下等待。

老爸说:“这么作弊好吗?”

我说:“爸,一辈子不犯错多枯燥啊。”

老爸耳背,没听清我说啥,要是听清可坏菜了,肯定跟我进行一场大辩论。

左等右等,老妹没从景区里过来,却从景区外面过来了。

老妹苦着脸:“没过去,妈露馅了。”

老妈这辈子估计也没作弊过,被人看出异状,扫码之后,还要刷脸。刷脸失败。

一行人原路返回。

老爸开口说话,我以为老爸要做总结:“这趟白来了,又没看到江水。”

结果老爸说:“哎,犯个错也不容易犯呢!”

我老妹挺逗:“幸亏没混进去,要是混进去再露馅,还不得抓住坐牢啊?”

我妈更逗:“那没坐牢咱吃个喜儿吧!”

于是,我们决定晚上下馆子,吃个喜儿。

晚饭后,我打车去火车站,坐火车回到白城。

走了一天,到家己经是深夜,我走在楼梯上,大乖在楼上就听到我的脚步声,叫个不停。

声音里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