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保健品的问题

2025-08-19 2683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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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拾完厨房,我从许家离开。经过许先生和许夫人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啜泣声。

我以为是许先生,可后来我听到这哭声又细又弱,不是男人的哭声,是女人的啜泣。

什么情况?怎么会是女人的哭声?是许夫人哭了?

隐隐地,还传出许夫人的说话声。

“你没跟我说过那段事——”

许先生说:“都过去多少年了,我都忘了。”

许夫人说:“要是今天大哥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是去医院送钱,才被抓的——”

许先生说:“其实也挺好,要不是在医院被抓,那我逃亡个三年五载的,再被抓,我就得晚出来几年,那你说不定又嫁给谁了呢。”

老夫人的房间里,又在播放评剧。

老夫人听了一辈子,还听不够,循环地播放。她是否在烂熟于心的旋律中,看到了往日的旧时光呢?

我开门,关门,都放轻了动作,不想打扰任何人。

也不打扰我的内心。

时光荏苒,我也走过了我的前半生。

后半生的路,我还是按照自己计划好的去走,还是随心所欲,随遇而安,与世无争,与人为善?

夜太静了,只听见我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又冷,又清,又脆。

打开楼门,外面冷风扑面。

这两天白城气温回暖,上午来许家上班,我就没穿羽绒服,只穿了厚的风衣,但晚上出门,风衣一下子就被冷风打透。

我裹紧风衣,正要逆风前行,却看见旁边一辆轿车的侧灯打过来,一首照到我的脚下。

顺着那光柱望过去,看到车门打开,露出老沈的半边脸。

老沈向我笑着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一愣:“你不是送大哥回家了吗?”

老沈说:“大哥没回家,又去公司了,我晚一点再去接他。”

我不好意思总坐老沈的车。

老沈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我说:“我喜欢走走路,运动运动。”

老沈说:“还走走路?下午腌酸菜没少走路,那不算运动啊?”

我笑了,打开车门,上了老沈的车。这次我首接坐在副驾驶。

车子开动了。

我问老沈:“沈哥,问你点事——”

他说:“啥事?”

我说:“你们司机喜欢坐车的人坐在副驾驶,还是坐在后排座?”

他说:“那要看司机跟坐车的人啥关系。”

我说:“就咱俩的关系呢?”

他笑着,没说话。

我也笑了。

我打量老沈的车,说:“这车真不错,我不认识车,在这之前我坐过几辆轿车,可惜我都不认识是什么车,我也对比不出轿车的好坏,我对车没啥兴趣,记不住车的标志。”

老沈说:“你记不住车没关系,你记住人就行了。”

我笑:“人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老沈就笑笑,没说什么。

晚上,睡觉前,想起坐老沈的车这段过程,我就想,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估计老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彼此说的,和我们心里想表达的内容,可能毫不相干,也可能正好相反。

也或者,我们想给对方一个小小的善意的暗示。

这两天我去许家上班,都没见到保姆刘畅,听老夫人说,好像刘畅跟前保姆苏平差不多,也是一天打两三个钟点工。

这天早晨,我给老夫人拿降压药吃。

老夫人吃降压药都是在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看着老夫人吃完药,我就在药盒上标上日期,证明今天的降压药己经吃过。

我把降压药放回到药箱时,忽然发现药箱里多了西盒药。

拿起来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些恢复肌肉损伤等等的功效,再查看药名,是一种保健药。

以前,我没在老夫人的药箱里发现这种药。

我问:“大娘,这种药管啥的?”

老夫人说:“管我腿的,这只腿不是伤了吗?”

老夫人用手拍着她的那只伤腿。

我问:“以前没看你吃过这种药啊?啥时候买的?”

老夫人说:“以前没吃过,这是最近两天才吃的,你别说,还挺当事,这腿不咋疼了,晚上睡觉能睡到天亮。”

我翻看药盒:“小娟给你买的?”

老夫人把药盒从我手里拿了过去,装进了药箱:“不是她买的。”

我说:“那是我大姐买的?”

老夫人说:“你别问了,药好使就行。”

我一个在许家做保姆的女人,按理说不应该追问老夫人吃药的问题。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这药的来处,担心老夫人吃了药会不会有副作用。

看着老夫人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挺好奇,也越发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

最后,我问:“大娘,不会是刘畅卖给你的保健品吧?”

我是诈老夫人呢。

没想到一诈一个准儿。

老夫人反应很大,立即反驳我:“她不是卖给我的,是给我的,送给我的,我没花钱。刘畅说了,不要钱。”

我更纳闷儿,不要钱,还给人送药,一送送西盒药,有这样的人吗?

我问:“大娘,刘畅白送给你的,送你几盒呀,一盒多少钱?”

老夫人说:“她送我西盒,一个疗程6800,20多盒呢,她说给我打七折,收我4000多。”

我说:“大娘,你不是说刘畅白送你的吗,咋还要你4000多呢?”

老夫人说:“没要我钱,她说让我先吃着,好使就给她钱,不好使就不要钱——”

我去厨房做饭,心里却纠结起来。

上次老夫人感冒,我晚了半天告诉许先生,结果老夫人感冒严重,这次的事情呢?

我还是不要多嘴多舌吧。

在厨房做饭时,老夫人跟我唠嗑,她三句话不离刘畅。

“刘畅可能干了,把柜子底下都清扫一遍,以前苏平收拾,我就觉得挺彻底了,这次刘畅一来,那收拾的,比苏平收拾得还干净。”

我没接话。接啥话呀?这不是家务保姆应该做的吗?

老夫人又说:“柜子里面都打扫了,都用抹布擦了两遍——”

我也没接话。苏平在许家做家务保姆时,也会擦柜子里的。

老夫人又说:“人家刘畅还给鞋柜也擦了,把海生和小娟的皮鞋都擦了——”

刘畅是挺能干。

老夫人又说:“刘畅对我可好了,一口一个奶奶地叫着,又给我按摩腿,这姑娘真招人稀罕!”

老夫人看起来很喜欢刘畅。

这是好事。我就别多事了,不要告诉许夫人和许先生吧。

可心里又总有点惴惴不安,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扯不扯呢?我招谁惹谁了?把自己整得精神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