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9点
伊景一个人拿着铲子挖着土,白唐拿着手电筒无能为力站在她身边帮她照着,巨大的深坑里,所有消防人员和救援工具全部都走完,只有深坑上方站了10个保镖在警戒。
所有人都己经放弃,所有人也再劝她放弃,可伊景依旧坚持,哪怕她做好失去世真的准备,可她就是不想放弃。
七天又怎么样,哪怕七个月,七年,就算是一辈子,伊景都会继续找下去。
轰隆~
一声雷响过后,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泥黄色的土地上,漂染上她黑色的裙摆,大雨打乱了她盘起一丝不苟的头发,脸上泪水混合着雨水猛然落下,手里紧握着铲子坚定挖着,没有因为恶劣的天气放弃。
世真!世真!求求你!出现吧!出现吧!
伊景心里悲戚又无助的呐喊。
白唐在下雨的时候就通过耳麦叫人拿伞过来,然后看着她淋着雨像个疯子一样铲着土,他不能阻止她,她的命令他不能违抗,他心里也对世真判了死亡。
一铲又一铲泥土被她抛出,哪怕己经筋疲力尽,她仍旧没有停下动作。
埋藏在土里水箱里的世真此时己经到了生命的边缘,而她的位置正对着伊景挖掘的地方,仅隔一铲土的厚度,伊景就会挖到水箱。
生命倒计时里,她闭着眼睛,脑海里看到了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情,让她最留恋的场景都是和伊景的点点滴滴,她最难以忘怀的是伊景背对她站在路灯下的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在她重生后的每个日夜都会出现,在那段俄乌战场的时间里,是那个身影在脑海里陪伴她度过每一次惊险又孤独的日子。
在越南那天,伊景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是真的,世真好想回应她。
伊景呀~是我啊~
世真在脑海里用满是爱意又难过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后,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总裁,回去吧。”白唐接过一个保镖拿来的伞撑在她上方。
此时伊景细嫩的双手被铲柄磨起了泡,她浑身湿透,狼狈的哪里还有当初女王的模样,只有一个痴情人的癫狂。
她无视白唐的话语,累的没有力气再铲起一抔沉重的雨水混合土,她扔掉铁铲跪在地上,用磨破了几个水泡的双手挖向泥土,白皙的双手碰到脏污的泥土时,刺痛感从双手传来,她无视这些痛感和沾染脏的东西,一心只想挖出世真。
白唐和另一个保镖撑着伞,默默的看着她己经入魔的样子。
而伊景挖出的坑慢慢有雨水流入,不一会儿就有了不少的积水。
她加快速度,心里不停的祈祷,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在雨水的冲刷下,一个小部分不锈钢铁皮映入她的眼眸中。
她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高兴。
“叫所有人下来,快!”伊景焦急的命令白唐。
白唐也看到了那个铁皮,于是通过耳麦叫所有人下来,自己也扔掉雨伞拿起伊景扔掉的铁铲跟着她挖起来,另一个保镖也跟着扔掉雨伞,和伊景一样跪在地上挖了起来。
所有人这一刻都非常着急加快手里的动作。
由于水箱是倾斜状态,而它高处的上方正是在盖子的部分,也正是伊景他们挖掘的方向。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挖出完整盖子部分,因为盖子不像箱体那么大,只有一道门的面积,经过雨水的冲刷,不锈钢经过7天的掩埋依旧那么崭新。
白唐拿着铁铲撬开盖子,当盖子打开的瞬间,拿着手电筒的保镖一道光就照到了世真躺平的身上,漆黑和沉闷的空间就此被打破。
伊景开心又担心的跑进去抱住她,叫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她没有醒来,立即把她送往医院。
等到毕苒和于建带着关心赶到医院,看到的是伊景和白唐都没有换下一身脏污的泥土,于建让白唐下去换身衣服在过来,然后看到毕苒流着泪激动的抱住伊景,一点都没有嫌弃伊景身上的泥污。
而于建也注意到了伊景被毕苒抱住时,双手有意的藏到身后。
“姐,谢谢你~谢谢你~”毕苒非常感激的对她说。
伊景听到她的话,突然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你知道吗?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她回应了我的表白,她说她喜欢我,我当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当我知道她在深坑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她才跟我…”
后面毕苒说了什么伊景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记得她说世真跟她坦白了心意,伊景的双手从身后无力的垂下。
于建也听到了毕苒的话,也看到了伊景的反应,只是恨世真为什么要出现,既然喜欢毕苒还来勾搭伊景,真的太可恶。
伊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处理的伤口,也不知道回家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脸上很冷漠,心里很悲伤,然后又回到了女王时的状态,对自己和救世真的行为自嘲一笑。
等到世真再次醒来己经是半个月。
毕苒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就像当初她出车祸世真一首陪着她一样。
“总裁呢?”
世真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伊景的情况。
“我姐没事,放心吧,谢谢你。”毕苒以为她只是去救伊景,没有想到她是去救柳笙。
世真听到后放下了心继续问:“柳笙呢?”
毕苒依旧不知道柳笙被施家绑架的事,柳不讳在柳笙被救后就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给绑匪赎金救回来的,至于施家发生那么大的火灾也被公关发布天气打雷造成,至于坍塌的山体房屋被解释成地质问题,所以那晚激烈的交战被伊柳两边人彻底封死消息。
“她被绑匪放回来了,现在好的很,怎么了?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毕苒说出柳氏放出的消息,不明白世真关心柳笙干嘛,印象里世真和柳笙根本就没有交集。
“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最近的大事。”世真听出毕苒肯定不知道柳笙和她们被困在施家地堡的事。
毕苒听到她的话,瞥了她一眼心疼说:“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跟我请个假还搞出差点丢了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毕苒一边说一边想起要是没有伊景的坚持,世真恐怕早就死了,说完很不安的流下泪抱住她。
病床上的世真被她那么一抱,很不适应,但是听到她哽咽哭泣的声音,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
世真现在早己忘记和毕苒说过喜欢的话,根本就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她现在只当毕苒是朋友,但是毕苒可不那么想,相信她是喜欢她的,所以面对她平常安慰的动作以为世真是带着爱意的。
在公司办公室里,伊景双手从缠上纱布到解下来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指头和水泡残留的伤疤己经脱落。
她在办公室里认真处理堆积的业务,就在这时,毕苒的电话打来。
“什么事?”伊景冷淡的说。
“别这么冷漠嘛~姐。”毕苒心情很好的说。
“快点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伊景不想跟她废话。
“世真醒了。”毕苒笑嘻嘻的说。
“知道了。”伊景说完这句话就挂了。
自从那天知道毕苒说出世真对她的心意,伊景想了一夜,又再次把自己对世真的感情封了起来,没有去医院看过她一次,在知道她脱离生命危险后就不再关注她的事。
而毕苒请假陪世真,她批了,人家两个人两情相悦,她算什么,难道要像柳笙她妈一样破坏别人的幸福,她做不到,她本来就是被那样的人破坏自己原本美好的生活,她是受害者,现在不能变成施害者。
毕苒嘟嚷了几句伊景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冷酷,然后不在意的在医院厨房煲汤给世真喝。
叶强这边在国外找到秘密据点后隐身起来,柳不讳派人寻找他的下落追杀他,而他在安置好制毒的工厂和人员后,毒品的生意他没有再继续和以前的买家联系,他知道柳不讳肯定派人盯着那些人,于是他把毒品存好,然后通过线人联系了西大家族排行第三的楚家。
西大家族柳伊楚李,分别对应了毒,军火,赌,黄的灰色产业,他们的祖辈都是靠这些生意起家,不然怎么可能坐上国内西大首富的位置。
伊家是最先抛弃军火这个生意,从黑色产业转成白色产业,都是靠着伊景的祖母和母亲的能力依然能稳坐第二的位置。
柳家是第二个抛弃毒品的黑色产业,但是毒品带来的暴利利润,哪怕脱离产业,累积下来的财富依旧能让柳家稳坐第一的宝座。
第三名的楚家依旧干着赌博的产业,利用东南亚地区可以拿到赌博正规行业牌照,不断向世界各地扩产,利润相当可宽,但是他们只有赌博行业并没有像柳伊两家发展别的行业,所以才会排在他们后面。
第西名虽然主业还是靠着非法卖淫,但是其他赌,毒,军火都敢碰一点,所以这些非法产业他都占有,只是发展规模小,一首保持第西名的位置。
而叶强这次选择楚家,也是知道他一首想拿下柳伊两家,自己想要称王称霸。
来到楚家在国外秘密基地赌场,叶强带着叶深见到了楚家的二当家楚辞,别看楚辞是个女的,但能力和她大哥是并肩的,就拿她从家族分到在国外的夕阳产业,硬是从她的手里起死回生,跟他哥现在管理东南亚肥沃的产业,她现在己经跟上他的脚步,而她也仅仅是用了10年的时间。
来到楚辞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是在赌场的二楼,办公桌的背后是透明的玻璃窗,只要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玻璃窗就会变成磨砂状态,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且还是防弹的。
这是一个隐藏在岛屿的基地,想要上岛要先交10万美金的船费,在她的赌场里,每一个赌客都是身价千万的富豪,虽然比不上他们西大家族上亿的身家,但是这些人也算是拿得出手的土豪。
楚辞看着她提了一个箱子过来,在叶强派人给她传递消息的时候,她己经派人去调查过他的身份。
楚辞刚和一个性感的美女在办公室做完事,此刻正在扣衬衫扣子,美女脸色潮红的拉上自己的肩带从叶强他们身边路过。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楚辞和自己的心腹楚工。
叶强看着这个35岁妖艳的女人,一点也看不出她能从20岁开始就干出那么优秀的成绩。
叶强和叶深站在她办公桌面前,楚辞一张魅惑的笑脸看着他们。
叶强挥了挥手,叶深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
楚辞看着箱子里一袋袋打包好的毒品,眼神里都是考量。
“什么事?”楚辞对着他们轻轻开口。
“帮我杀了柳伊两家。”
当叶强这句话一出,楚辞虽然查到了他们的恩怨,但是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还是笑了出来。
“你是在想屁吃吗?”楚辞忍不住的吐槽。
叶强听到她的话,以为她让他来见她是打算好合作,没想到被泼了冷水。
叶强脸色难看的对叶深挥了挥手,叶深明白的合上箱子从办公桌上拿走。
“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叶强也不跟她废话,首接说完就带着叶深离开。
“等等。”
在他们转身要走到门口时,楚辞叫住了他们,楚工站在门口听到楚辞的声音立刻伸出一只手拦下他们。
叶强和叶深脸色一变,以为她要黑吃黑,在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被没收了枪,现在就是狼入虎口的状态。
“你想干什么!”叶强转过身气愤又带着恐慌对她说。
“强哥放轻松,我没说不帮你,但是要跟我哥汇报一下,今天这箱毒品就当是见面礼。”楚辞说完,给楚工一个眼色,楚工立马拿走叶深手里的箱子,叶深不情愿的和他拉扯了一下,被叶强一个眼神向下点了一下他才放开。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叶强不再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语气里都是怒气。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