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太监、宫女们打扫各个宫殿,还要挂上红绸和各色灯笼。因为京中大小官员比较多,所以吃年夜饭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是进宫吃的,但是根据品级分成三个大的宴会厅,三品以上官员与皇上共同进食,这个宴会厅也是最大、最华丽的,各色吃食也是最丰盛的。西品、五品的官员,在稍微逊色一点的宴会厅,吃食也稍逊色一点,五品以下官员吃饭的地方就相对普通,吃食也稍显逊色一些。所以不是所有官员都可以一睹皇帝的风采,即使上早朝,因为品级低的官员离皇帝的龙椅非常远,所以有人即使在京中做了一辈子的官,都无法得见天颜。
无论哪个宴会厅,都需要准备歌舞,舞姬们抓紧时间排练。绣工坊也在为她们一众表演者赶制衣服。而各宫妃嫔及皇后、太后的新衣服,则是由绣工坊的掌事姑姑制作。
总之,每到过年的这个时候,皇宫里的人们是非常忙碌的,远远看去,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这一日,下了早朝的文德帝突然心血来潮,对近侍太监小富贵说:“去后宫看看热闹,许久没有这么得闲了。”小富贵听着,便随文德帝去了后宫,因为皇上不让通报,所以很多宫女太监手里忙着收拾,突然看见他,还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礼。文德帝摆摆手,让他们起来,自己则是继续看热闹。
忽然他看见几个宫女手里端着托盘,里面盛着各色丝线,其中还有几个刺绣手帕。文德帝被其中一方绣着牡丹蝴蝶的绣帕吸引,令宫女停下来,拿起来看着,思绪却被牵引着,回忆起来
那是文德帝七岁的时候,淘气,让自己的皇叔带着他溜出宫玩儿。皇叔带着他去了柳太尉家,还是皇子的文德帝特别顽皮,当时在柳太尉府上做客的官员很多,也有官员带着孩子去的,一群小孩子聚到一起,就特别顽皮,大家一起玩捉迷藏,谁知道小皇子被树枝拌了一跤,娇嫩的皮肤被划伤,流血了,此时一个小女孩用一个丝帕帮他包扎伤口,还用嘴吹一吹,似乎怕他疼似的。小女孩圆嘟嘟的小脸蛋特别可爱。这个丝帕的绣工很特别。从此小女孩儿就在文德帝的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等文德帝登基选秀时,他命入宫选秀的秀女交一条自己绣的丝帕,在众多秀女中他找到了童年的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当今的皇贵妃萧氏,二皇子的母妃。
文德帝思绪回笼,他问宫女这些是谁的,宫女回禀,是贵妃的。“柳氏?”皇帝心里纳闷,怎么这个绣工跟当年那个给他包扎伤口的丝帕一样。他回想起来,自从入宫后,萧氏就以各种借口说自己不能刺绣了。皇帝心想“难道是另有其人,当年的小女孩并不是萧氏?”
皇帝想到此处,就跟着宫女去了贵妃的寝宫,不让宫女通报。只见贵妃柳氏拿起刚才的绣帕,用左手刺绣,原来如此,右手的手法跟左手不一样。
这么多年,总以为萧氏不争不抢,心静如水,原来,真正心静如水的人是柳氏。想想也是柳太尉从未有过锋芒,相反,左丞相萧贺天则是喜欢处处压制别人,更是在暗自培植自己这一派势力,二皇子也是如此。可悲啊,这么多年,自己青梅竹马居然是别人。二皇子一有事情,萧氏就用各种小聪明,使得他不忍动手,文德帝想到此处,再无看热闹的心思,他命宫女不准说出自己来过,之后转身回了御书房。
轩亲王府,南宫轩拿着从宫里传出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今天文德帝发现这么多年自己的青梅竹马居然是贵妃而不是皇贵妃,没有表态,只是回了御书房沉默不语。
南宫轩将纸条给周先生看,周先生说:“皇上恐怕只会暗自偏向您了,殿下。”南宫轩说:“没想到这个五弟如此厉害,仅用了一个小伎俩就让父皇毫无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思绪被另一件事情牵着走。”周先生说:“殿下也很厉害,居然能查到是五皇子所为。”“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如果是不利的我就需要动手,所以凡事必须掌握主动权。”南宫轩说完,儒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