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是成为白家村人

2025-08-23 2543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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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带着三十斤粮食到达了族长家门口。

族长早己等候着,他拄着木拐杖走到驴车前,黑黢的手掌按了按粮袋,指缝间漏出的颗粒大米。满意地颔首道:“跟我去粮仓。”

话音未落,族长坐上驴车,领着他们到了宗族的粮仓处。

他拿出钥匙,打开粮仓的桐木大门,一股霉味混着陈年谷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十分呛人。

族长示意齐远修抱出铜秤,秤盘里的大米堆得像座小白山,秤砣刚滑到第三十斤的刻线,麻绳突然 "嘣" 地发出轻响 —— 族长记在账本上。

“三十斤大米己记录,验收。”

随即,族长将摘下泛黄的户籍簿,吹着笔尖多余的墨渍,将「陈嫚娘」「芽芽」名下重重落下朱印。

“落案了。”待笔墨干透后,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白露他们。

陈曼低头着户籍上的红泥印章,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从今往后,她们娘俩也算有了根 —— 扎在白家村的根。

陈曼娘回忆起十二岁那年清晨。父亲带她来到一个大娘面前。大娘对她挑挑拣拣,最后还是给了父亲一吊钱,而她的卖身契父亲塞给了大娘。

那天她懵懂的跟着大娘走了。到大娘家,看见一个6岁的男孩,那大娘告诉她,这是她的相公。因为早产,身子有点羸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那刻,她才知道父亲把她卖了。

“女大三,抱金砖,你这都大六岁了,能当他妈。” 婆婆老是时不时嘲讽,嫌弃她年纪太大,配不上她那么好的儿子。但又不舍她这个劳动力,家里所有的活计都是她在做。

嫚娘记得那几年,特别苦,永远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

唯一轻松的日子是怀芽芽那年。婆婆会往她碗里添了勺鸡蛋羹。也不会让她干太重的活,首到生产那日血浸透七床棉褥,看到最后生出来是个女娃。

婆婆当场摔了门大骂: “赔钱货。”

之后家里没人管她,还是接生的婆婆看她太可怜了,叹着气多留了几日,首到她能下地才走。离开时留给她一棉被,往她怀里塞了塞:"月子里见风,以后要落病根的。"

之后,婆婆用棍戳开房门:"装什么金枝玉叶,地里的麦子等着收呢。" 她咬着牙缠上布带,把女儿裹进粗布背带,下地干活。

每一次锄头磕在土块上震得虎口发麻,后腰的酸痛从尾椎骨往上爬,每弯一次腰,都听见骨盆缝里发出细碎的 "咯咯" 声 。

日复一日三年间,女儿可以趴在背上把她的头发编成小辫婆婆终于在某个清晨,把碗摔碎,发着脾气:"连个蛋都下不出!" 但还是抠搜着请来郎中,把完脉,说道:"子宫冻得跟冰窖似的除非..."" 除非啥?"婆婆往前探的身子比看见肉包子时还急切。" 除非拿山参吊三年气。" 话没说完,屋里先响婆婆的叫骂声。

无非就是骂她没有用,不会下蛋还要贴钱看郎中,吵嚷要她儿子把她给休了再娶。

来不及他们动手,边城战乱,好多流民逃到他们村。原先大家还好好的和平相处,随着时间长了,有偷窃的,更有甚者强了村里的清白姑娘。

村子发生暴乱,她跟着相公他们逃出来,可是没走多远,一个夜晚她突然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发现她和芽芽都被抛弃了。

说不恨太假了,但是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把女儿带大。

女儿铃铛般的笑声环绕在耳际,陈曼娘温柔的注视着,那小小的身影因高兴蹦蹦跳跳的。

忽的,突然前面传来推搡叫骂声。一个小孩跑过来,正是二长老的小孙子白天霖,他跑到族长面前,豆大的眼珠落下来,“族长,前面打起来了,我哥被白混子给打破头了!您快去主持公道!”

“什么!”白族长的拐杖重重磕在地上。

“族长爷爷,我陪您去。”白露忙上前扶着族长,让白天霖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白天霖边哭边说着,大致就是王寡妇家和他家是隔了一条路。二长老家的田地基本都在村口,村子修了围栏,只能把中间的路开垦了靠他家那边的一半来种植,地里的青菜长得最快。早上他去挑水,看见王寡妇在摘菜,他忙去制止,结果被王寡妇骂的狗血淋头。他哥哥听到骂声,出来跟着一起挣扎时,王寡妇儿子拿着棍子冲出来,对着他哥一顿暴打,头都打破了。

“你爹娘呢?”白露见他停了,赶忙问了句。

“还在巡逻,没回来,我就来找族长爷爷您。”白天霖眼珠子掉的更多了。

他们赶到时,看见一个壮汉和妇人按着满脸是血的青年打,那青年一动不动,地上血迹大片大片染着。

“哥!”白天霖惊恐的大喊着,不管不顾的冲过去用他小小的身子撞开行凶的。

“哎呀!小兔崽子,还敢回来。”白混子操着棍子对着白天霖脑门砸去。

千钧一发,白露捡起石头对准白混子的手腕丢过去,同时白族长大声喝道:“反了天,敢在我面行凶!”

王寡妇一见是白族长,想伸手拉住儿子手,也晚了。见儿子手腕被一个石子给打折成诡异弯曲的样子。

“儿啊!”

“啊!!!!我的手!”

两人撕心裂肺的喊声。

白天霖趁机把他哥白天成拖出来来,哭戚戚的摇着,“哥,你醒醒啊。”

“傻子!别动你哥,再推真的要嗝屁了!”白露看这孩子这么虎,急的要死,本来就重伤骨折,再这样动来动去肯定要噶。

“你快去喊你爹娘回来,这里有我。”白族长嘱咐道,他神色严厉的看向王寡妇母子。

“嗯!”白天霖抹了把眼泪,快速朝着村口跑去。

白露蹲下身仔细的检查了下白天成伤势,人己经昏迷了。身上都是皮外伤,右手骨折了,最严重伤口在脑袋。指尖轻轻拨开额前头发露出凝结的血痂 —— 伤口约摸两寸长,边缘泛着暗红的皮肉,混着泥土和碎发,血珠还在顺着鬓角往脖子里渗。

白露从袖中掏出块干净的细棉布,蘸了蘸水袋里的灵泉水,先轻轻拭去伤口周围的污垢。

白族长看着白天成伤成这样十分痛心,这后生算是白家村里数一数二的,无论是打猎还是人品都是顶顶好,还会识字。

他转头对着还在地上打滚的白混子怒骂:“混不吝的东西,你哪来的狗蛋打人,还往死里打,这还是个孩子啊!你们母子两今天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大早给我滚出白家村。”

“族长啊!我么冤枉啊,您不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王寡妇一听要他们走,趴在地上哭天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