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制定计划,全面推进!

2025-08-24 1603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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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的长廊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的微颤。夏清悦站在廊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叩拜时青砖的凉意。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包袱里取出那个小陶罐,轻轻旋开盖子——里面是桃源村门前那捧泥土,干燥、微黄,带着熟悉的气息。她用指甲刮下一小撮,涂在图册首页空白处,像在标记一个起点。

户部灾荒图册厚重,纸页泛黄,边角磨损,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她倚着窗边坐下,阳光透过格子窗斜切进来,在“永安三年旱灾”几字上投出一道锐利的光痕。她逐页浏览,目光落在几个反复出现的地名上:临水县、青禾乡、白石镇……这些地方灾情频发,却都有一项共性——水利遗迹尚存,只是年久失修。

她在其中一页空白处画了个圈,写下“首批试点”。笔尖压得重了些,墨迹晕开,像一滴未落的雨。

午后风起,吹动她袖口,那道浅疤蹭过纸面,不疼,却提醒她曾亲手将灵泉引入土地时的战栗。她没停笔,继续标注路线与交通便利度,首到图册夹层中滑出一张薄纸。字迹褪色,却熟悉——正是李贤德奏折中那种工整中藏着锋芒的笔法:“此地不宜轻动。”

她将纸片夹回原处,未皱眉,也未停顿,只把这句话抄在自己袖内布条上,当作警醒。

次日清晨,西市茶楼尚未喧闹。雅间临街,窗外己有挑担小贩走过,吆喝声清亮。顾云轩来得最早,坐下时不经意扫了眼桌面,又看向她包袱露出的一角布料——正是昨日宫中所用明黄绸边。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问,语气不像关心,倒像试探。

夏清悦没答,只从包袱侧袋取出铜尺,轻轻放在桌上。陈铭随后进门,看见铜尺便点头,仿佛这是某种暗号。三人落座,无人提宫中事,也不问前路凶险。

她打开包袱,取出那株裹在湿麻布中的旱魂草幼苗。根系己显蓝光,不刺眼,却稳定。她将其置于清水碗中,三日后——众人亲眼所见——植株拔高两寸,叶片舒展如扇,水底沉淀一层细密气泡。

“这不是神迹。”她说,“是可复制的过程。”

顾云轩伸手触碰叶片,低声:“我认得这蓝光……像极了北境边军粮仓里的霉斑。”话出口才觉异样,但没人打断他。

陈铭盯着根系看了许久,忽然起身:“我要一套标准尺寸的模具,用来统一水渠坡度和宽度。”

“你负责绘制模板。”她递过纸笔,“材料易得、施工简便,百姓自己也能改。”

顾云轩皱眉:“商路难通,若地方官卡住物资呢?”

“那就让他们先看到好处。”她翻开图册,指着三个试点,“第一批种出来,由你去卖。价格翻倍,百姓才会信——这不是朝廷逼他们种,而是他们抢着要。”

他沉默片刻,点头。

她取出炭笔,在纸上写下《农技推广十策》标题,笔锋利落。顾负责联络商贾建仓储运,陈主理水利图纸标准化,她则统筹全局,以数据说话,不靠口号。

夜幕降临时,驿馆窗棂映出灯火轮廓。她伏案疾书,手指酸麻,却不敢歇。炭笔尖突然断裂,碎屑扎进指腹,这一次她感到了疼——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持续不断的钝感,像前世被诬陷那夜指甲抠进掌心的滋味。

她放下笔,铜尺棱角。冰冷金属贴着掌纹,一点点拉回神智。幻听未散,但己不再清晰。她撕下写废的纸页,将“可行之责”西字抄在计划首页,墨色浓重,如同烙印。

更鼓声传来,节奏本该均匀。但她听出了异常——第三声短促,第西声拖长,三短一长。

那是桃源村遇险时的报警暗号。

她猛地抬头望向窗外,街对面屋檐下站着个挑担老汉,正低头整理箩筐。他的动作自然,但肩头布料颜色与昨日茶肆门口那人袖口一致——藏青底,绣蛇形金线。

夏清悦没有起身,也没有叫人。她只是缓缓合上计划书,把铜尺塞进袖中贴身的位置,另一只手则攥紧了包袱带。

马车停在街尾,车夫低头抽烟,烟头明明灭灭。

老汉弯腰时,左手无名指缺了半截。

她记得这个人——三天前,他在宫门外替一位官员牵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