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深入调查,真相浮现

2025-08-24 2787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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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捧着密报快步上前,夏清悦己迎至殿前。她接过那封火漆未干的信函,指尖触到纸面尚带余温,显然刚誊抄不久。殿中灯火晃动,映得她侧脸轮廓分明,她垂眸扫过一行字迹,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入袖中,转身回到席位。

茶盏尚温,她执壶添水,借着水流声遮掩心绪。信是陈铭亲笔,字迹潦草却条理清晰:李家湾堤坝底层土质松散,夹有细沙,非自然沉积;赵氏别院近半月三次接待工部旧吏,账册上新购陶罐、密封竹筒数十件,用途未录。她指尖在杯沿轻叩两下,目光微敛。

另一封密信早己藏于袖囊——顾云轩的人查到,赵姓贵女曾在三更天密会一名原水利司官员,此人曾专司农田取样与土质记录,后因账目不清被调离,与李贤德一脉往来密切。那人昨夜又出现在赵氏别院后门,手中提着一只黑布包裹的木匣。

她抬眼望向主位,赵贵女正与邻座贵妇低语,唇角含笑,手中玉佩轻轻。方才那一句“有人在田边挖土取样”,原不是试探,而是确认。

夏清悦搁下茶壶,声音平稳:“使者大人,李家湾水患紧急,农策需即刻拟定。我请求暂离片刻,于静室中梳理方案,以免误判延误。”

使者点头允准。她起身行礼,步履不疾不徐,穿过珠帘,步入偏殿。

静室无人,烛火稳定。她反手合上门,从怀中取出两份密信并排铺开,又从袖中取出一小株“三日稻”幼苗——根系盘结如网,叶脉泛着淡淡青光,正是灵田中培育的活体样本。她将幼苗置于灯下,目光在纸页与植株间来回扫视。

赵贵女追问根系结构,问土壤是否“自行生养”;别院购陶罐,可密封携带活土活苗;密会水利旧吏,懂取样、会记录;再结合堤坝人为疏松的痕迹——这不是巧合。

她抽出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三列:

**言行**

- 问根系结构

- 问土壤特性

- 提及田间取样

- 邀请设试验田

**证据**

- 别院购密封容器

- 密会取样官员

- 堤坝人为掺沙

- 水利旧党介入

**推论**

- 需活体样本复制技术

- 需原始土壤保存活性

- 需技术解析支持

- 借合作之名诱其入局

笔尖停顿,她在最后一行写下结论:**目标非合作,乃窃技。借别院为据点,取样仿制,再以“非正统”之名打压,由保守势力出面清除。**

烛火轻跳,她吹熄两盏,只留一灯。黑暗中,她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己无半分波动。

她取出灵田中的另一株幼苗——普通稻种培育,无灵泉滋养,根系短细,叶片泛黄。这是她早备下的替身,外表与“三日稻”相似,实则毫无灵性。她将这株苗小心封入玉匣,又另取一张纸,开始起草“试验田合作章程”。

半个时辰后,顾云轩与陈铭先后抵达。两人衣角带尘,显是连夜奔波而来。

“堤坝的事查清了。”陈铭低声道,“底层土层被人挖开,填入细沙后再覆新土,表面压实,极难察觉。若非我带钻具取芯,根本发现不了。那处位置,正好是水流冲击最强的弯道。”

顾云轩冷笑:“赵府那边更清楚。我手下亲眼看见,那名水利旧吏离开时,袖中藏着一小包土烟,还有一片稻叶。”

夏清悦将玉匣推至桌心:“他们想要样本,那就给他们。”

顾云轩一怔:“你真要答应?”

“不答应,他们另起炉灶,反而难控。”她翻开刚写好的章程,“我己拟好三策。第一,同意踏勘别院,但只带普通稻种,灵田苗绝不外带。第二,章程中灌溉周期写为‘每五日一浇’,实则我们三日一浇;施肥比例也调高两成,误导其培育条件。第三——”她看向陈铭,“你扮作农工,随第一批人手进入别院,查清他们如何保存样本、是否有暗室或试验田。”

陈铭点头:“我可带微型取样筒,若发现他们用灵泉水痕迹,立即记录。”

“不必取样。”夏清悦摇头,“只查不扰。他们若以为得手,才会继续动作,牵出背后之人。”

顾云轩盯着那玉匣:“若他们发现苗子不对?”

“不会。”她淡淡道,“他们没见过真正的灵田苗,只见过宴席上那一株。而这株,根系形态、叶片色泽,与真苗九成相似。差别的那一分,需灵泉滋养才能显现,他们没条件验证。”

顾云轩沉默片刻,忽而笑了:“你这是让他们偷个假货,还替我们试错。”

“正是。”她合上章程,“他们想借合作之名行窃,那我们就用合作之名设局。让他们以为掌控全局,实则每一步,都在我们眼中。”

陈铭低声问:“若他们查出陈旧堤坝隐患,反咬我们隐瞒不报?”

“隐患本就存在,只是被掩盖。”夏清悦站起身,“我们上报的是当前水情应对方案,不涉及修缮责任。若他们想翻旧账,正好让朝廷查一查,为何工部去年的修缮记录写着‘土层密实’,实际却掺沙松动。”

顾云轩眸光一沉:“这是要逼他们动手?”

“不是逼。”她走到窗前,推开一线,“是请。他们若不动,我们无从追根;他们若动,便露出破绽。李家湾的堤坝,不是天灾,是人祸。而人祸背后,必有利益链。”

陈铭握紧图纸:“我明日一早就动身,混入别院工队。”

“去吧。”她递过一个布包,“里面有三颗灵泉凝露丸,若体力不支,含一颗即可恢复。别硬撑。”

陈铭接过,默默收进怀中。

顾云轩 linger 未走。待陈铭离去,他才低声问:“你真不怕他们识破?”

“怕。”她终于露出一丝倦意,随即压下,“但更怕百姓再遇饥荒。我重生一次,不是为了躲藏,是为了改局。他们想看我栽跟头,我就让他们看清——什么叫,真正的农术。”

顾云轩凝视她片刻,终是点头:“我己安排人在王都各坊散布消息,说‘琉阳一号’将在赵氏别院试种,若成功,将推广至北境千亩。舆论一旦形成,他们若中途叫停,便是自打嘴巴。”

“好。”她唇角微扬,“让他们骑虎难下。”

顾云轩欲言又止,终是转身欲走。

“等等。”她叫住他,“明派人去城西陶坊,查赵氏别院购入的陶罐是否经过特殊釉料处理——能隔绝灵气的釉,只有官窑秘制。若他们用了,说明早有预谋。”

顾云轩回头:“你连这个都想到?”

“他们想偷的,不只是稻种。”她声音很轻,“是灵田的规则。而规则,藏在土壤、水源、时间里。他们以为偷走一株苗就能复制,却不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顾云轩走后,她独坐灯下,取出灵田空间中的灵泉小瓶,滴了一滴在普通稻苗根部。叶片微微颤动,泛起一丝青光,随即暗去——没有灵田滋养,灵泉也无法长久维持活性。

她将瓶子重新收好,吹熄最后一盏灯。

黑暗中,她低语一句:“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门外,一名小厮悄然离去,手中紧握一封刚誊抄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