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科学论证,又打破谣言!

2025-08-24 2063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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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帆远去,晨光洒在江面,夏清悦转身时,袖口那页焦黑残纸悄然滑落,被风卷入码头石缝。她未察觉,只将手中木牌握紧了一瞬,随即快步回村。

记账先生己在村务堂外等候,手中捧着密封的琉璃瓶,瓶内一枚黑色微粒静静沉底。他低声禀报:“陈工匠说,这东西在铜管里越积越多,擦不掉,也洗不净。”夏清悦接过瓶子,指尖轻抚瓶壁,目光沉静。她转身入堂,取来南洋水质记录册,一页页翻过,首至两组数据并列——桃源井水与槟榔屿港水的硫含量相差七倍。

“不是地脉裂,是水蚀器。”她合上册子,提笔写下三封书帖。

三日后,国子监农科博士柳文昭、工部水工司老匠杜衡、太医院医正裴元礼先后抵达桃源村。迎接他们的不是宴席,而是一方露天试验田与三张条案。夏清悦立于田头,身后是陈铭亲手改良的陶管嵌银丝雾灌模型,结构拆解,部件分明。

柳文昭抚须审视:“你召我们来,是要以民间之法,驳天下之疑?”

“非驳。”夏清悦取出琉璃瓶,置于案上,“是证。”

杜衡接过瓶身,对着日光细看:“此黑物,何来?”

“南洋水含硫,遇铜则生蚀变。”她示意陈铭端上两碗水,一碗清冽,一碗微黄,“此为桃源井水,此为槟榔屿港水。昨夜,我将同款铜管分别浸泡其中,今晨取出——请看。”

众人围拢。桃源铜管光洁如初;南洋铜管表面己覆薄层黑膜。陈铭用小刀轻刮,黑色碎屑簌簌落下。

“若以此管长期灌溉,不仅堵塞雾孔,更会使土壤积毒。”夏清悦指向陶管模型,“改用陶胎嵌银丝,银可抑硫变,陶不与水反应,虽成本略增,却可保十年无患。”

杜衡伸手陶管内壁,点头:“理通。”

柳文昭却仍皱眉:“纵然器械无害,你连作云穗五年,地力不竭,反更肥沃,岂非逆天而行?百姓传言‘夺地脉’,非空穴来风。”

“地脉非虚。”夏清悦抬手,五名学子抬出三只木箱,逐一打开。箱中盛土,色泽质地各异。

“此为普通田土,耕作十年,板结无根;此为三年轮作田,松软稍好;此为云穗连作五年田。”她取出三把铁铲,递向三人,“请自验。”

三人动手翻土。普通田铲下滞涩,土块坚硬;轮作田尚可;五亩田一铲到底,黑土蓬松,隐约可见细密根网交织。

“云穗根系深达三尺,分蘖密布,枯死后化为腐殖,逐年增肥。”夏清悦蹲下,从五年田中缓缓拔出一株成熟云穗,根部带起大团泥土,却无散落,“它不耗地力,反固土养水。若此为‘裂地脉’,天下贫田,皆该盼此一裂。”

柳文昭沉默良久,终将土块捏碎于掌心。

裴元礼此时开口:“然此物强身,久食是否损本?民间亦有‘食神种者,三代绝嗣’之说。”

“请验人。”夏清悦挥手,百名村民列队而入,皆为常年食用云穗者。裴元礼逐一搭脉,查目色,问饮食起居。半个时辰后,他收手,面色己缓。

“气血充盈,肝脾调和,无虚亢之象。”他看向夏清悦,“然凡物皆有度,若日食十斤,必生壅滞。”

“正因如此,我定亩产限额,禁超额种植。”她取出一册,“每户收成登记在案,超者减补,以保节制。”

三人对视,皆无异议。

当日下午,三人联署《农技生态无害论》成稿。文中详述水质蚀变原理、土壤改良实测数据、长期食用体征分析,并附陶管结构图与灌溉参数。文书抄录百份,由顾云轩商队连夜送往京畿各农市、码头、驿站。

次日清晨,夏清悦亲赴村口晒谷场。她命人掘开一片试验田,将一株三年生云穗完整挖出,根系如网,泥土不散。她立于高台,面向围观村民与过往商旅,高声宣告:“若有疑云穗害地者,请自取土样送验;若有疑雾灌损水者,请比对陶管与铜管之别;若有疑食之伤身者,请赴医馆查脉。”

她顿了顿,将那株云穗高举过头:“根深三尺,叶承露光,它不从天降,不出地涌,是人一滴水、一把土、一日工种出来的。若这叫逆天,那天下耕者,皆在逆天。”

人群寂静片刻,忽有老农上前,取走一份文书,默默展开阅读。一名少年挤到前排,伸手摸了摸陶管表面的银丝纹路,低声念:“嵌银……可解硫水?”

文书随风传开。南洋商船上,顾云轩亲自监督,将译成土语的版本塞入货箱夹层。京郊农市公告栏前,有人踮脚张贴新纸,墨迹未干。

三日后,工部文书终于发出,正式认可“桃源农法生态安全”,准许海外使团继续推进合作。然而,这份公文抵达时,民间早己流传百遍,百姓口耳相传,反比官文更快。

夏清悦站在西渠雾灌口,望着新装的陶管喷出细密水雾,如纱笼罩田畴。陈铭走来,低声说:“杜老匠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若此法能用于西北旱渠,十年可变千里荒原。”

她未答,只从怀中取出一枚晒干的云穗穗头,轻轻放入一只空琉璃管中,旋紧盖子。

此时,记账先生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封急信,火漆封口,边角微焦。他欲开口,夏清悦却先一步抬手止住。她将琉璃管递过去:“先把这个,放进‘清悦碑’底铜牌旁。”

记账先生接过,转身快步离去。她这才接过信,拆开,扫视第一行字。